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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篇:寫作不僅是一種記錄,更是一種創造,它讓我們能夠捕捉那些稍縱即逝的靈感,將它們永久地定格在紙上。下面是小編精心整理的12篇經濟學的本質,希望這些內容能成為您創作過程中的良師益友,陪伴您不斷探索和進步。
關鍵詞:國民經濟學;形而上學;異化勞動;歷史
中圖分類號:B17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002-2589(2012)34-0095-02
馬克思在《1844年經濟學哲學手稿》(以下簡稱《手稿》)中,稱黑格爾是站在國民經濟學家的立場上,要批判國民經濟學就必須要批判黑格爾的辯證法及形而上學,要批判黑格爾的辯證法及形而上學就必須對國民經濟學進行批判,黑格爾的哲學到底與國民經濟學有著怎樣的關聯,馬克思又對二者進行了怎樣的批判與繼承,這對于理解馬克思的政治經濟學思想以及馬克思的唯物史觀都具有深刻的理論意義。
一、馬克思在《手稿》中批判黑格爾的必要性
《手稿》中的主要思想是圍繞著對政治經濟學的批判展開的,然而在這一批判中,馬克思卻用一整章來批判了黑格爾的辯證法及形而上學,并認為這種批判是十分必要的,因而我們不得不認真思考黑格爾的哲學與國民經濟學之間的內在關聯,馬克思在《手稿》中對黑格爾及整個形而上學的批判的必要性主要根源于以下三方面:
首先,哲學是時代精神的精華。因而黑格爾哲學和國民經濟學都是特定時代的產物。國民經濟學是對人們經濟生活狀況的抽象,它將私有財產作為前提,沒有對這一前提進行必要的揭示。同樣,黑格爾哲學將人們現實的生活抽象為絕對精神的否定之否定過程。
在這樣的時代背景下,黑格爾構建了意識自我設定物性,進而揚棄物性實現絕對精神的辯證過程,這一過程是自我意識的自身生成,也是人的觀念的歷史;國民經濟學則是從客體的私有財產——資本出發,進而意識到勞動是私有財產的主體本質,對客體化資本的揚棄,也就是揚棄了在人自身之外的異化的財富,而將私有財產回歸到人,當作人的本質,人本身成為了私有財產。黑格爾只看到了抽象的勞動,正如國民經濟學家他們只看到了勞動積極的方面,卻沒有看到在現實的勞動中他們宣稱的人已經不復存在。馬克思指出,李嘉圖將人變成了帽子,而黑格爾則把帽子變成了觀念,這正體現了二者殊途同歸的謬誤,二者都對人及其現實的勞動進行了抽象,喪失了真正的人的同時,也喪失了真正的人的勞動,人的歷史。
其次,國民經濟學批判和黑格爾的形而上學批判的內在一致性是馬克思早期思想的必然發展邏輯。馬克思在《萊茵報》時期開始意識到自由理性與物質利益的沖突問題,意識到人作為自由理性的存在并沒有以理性為活動的基本準則,而是以物質利益為標準,這就使馬克思開始與黑格爾的理性原則發生分裂。在馬克思看來這種現實的沖突根源在于黑格爾國家哲學、法哲學的謬誤,黑格爾倡導的國家決定市民社會實質是人分裂為公人與私人。《德法年鑒》時期馬克思正是在對人的本質的分裂理解上發現了費爾巴哈,在費爾巴哈的宗教異化中確立了對宗教的批判,進而意識到對宗教的批判實質是對國家、法的批判,而對國家、法的批判最后又必然立足于對人的生存狀態的分析,從而確立了問題的根本在于人的自我分裂。這一系列的思想演進都為近代形而上學的批判奠定了基礎。在《手稿》中,馬克思正式轉向現實的人及人的經濟現狀,在對國民經濟學的批判中意識到了工人與資本家發生對立的實質在于勞動與資本發生對立,意味著活勞動與死勞動的對立,即人的自我分裂。以黑格爾為代表的整個近代西方形而上學的思維與存在的分裂就在資本主義制度下變成了人自身內部的分裂,因而馬克思早期思想邏輯演進的線索就再次證明了國民經濟學家批判與黑格爾辯證法及整個形而上學批判的內在一致性。
第三,費爾巴哈與青年黑格爾派對黑格爾的超越的不徹底性。馬克思認為:“對國民經濟學的批判,以及整個實證的批判,全靠費爾巴哈的發現給它打下了真正的基礎”[1]4,他“是唯一對黑格爾的辯證法采取嚴肅的、批判的態度的人,總之他真正克服了舊哲學。”[1]96盡管如此,“對黑格爾的辯證法和整個哲學的剖析,是完全必要的,因為當代批判的神學家不僅沒有完成這樣的工作,甚至沒有認識到它的必要性”[1]4,費爾巴哈并沒有真正實現對黑格爾的超越。費爾巴哈哲學的出發點是感性存在的自然和抽象的人。他用直觀的方式理解自然與人,因而他不可能真正意識到進而超越黑格爾的辯證法。他的失去對象性的人與自然是孤獨的、無聲的個體。
后來的青年黑格爾派盡管也竭力想克服黑格爾體系中對人的抽象,但他們用思辨的運動代替現實感性的歷史運動。因此,他們拯救出來的不是從事現實感性活動的人,而是觀念的人。同時他們的自我意識是純粹主觀的,而黑格爾的自我意識的外化與復歸是容主客體于一體的。因而,無論是費爾巴哈還是后來的青年黑格爾派都沒能真正地超越黑格爾,因而對黑格爾的批判顯得尤為必要。
綜上所述,黑格爾是站在國民經濟學家的立場上的,黑格爾只是將國民經濟學的抽象、規律、原理上升為了哲學體系,這樣,對國民經濟學的批判就必然是對黑格爾哲學的批判,對二者的批判是同一個問題,具有內在一致性。
二、馬克思對“國民經濟學家立場”上的黑格爾的批判
馬克思對黑格爾的批判,同時也是對國民經濟學的批判,馬克思對二者進行了批判的繼承,進而為進行自己的理論建設奠定了基礎。馬克思在《手稿》中對黑格爾的批判主要體現在三個方面:
首先,馬克思批判黑格爾的“勞動”,是“站在現代國民經濟學家的立場上。……他只看到勞動的積極的方面,沒有看到它的消極的方面。”[1]106而馬克思則指出,由于工人失去了生產資料,為資本家所控制,工人成為了私有財產,成為了資本。
其次,黑格爾站在國民經濟學的立場上沒有將對象化和異化進行區分,沒有看到異化勞動對工人的統治,沒有看到國民經濟學家對于異化勞動事實的掩蓋,馬克思則通過對國民經濟學的批判,嚴格區分了勞動的對象化和異化,指出了國民經濟學所謂的勞動,其實質是異化勞動。
再次,同國民經濟學用物來遮蓋人一樣,黑格爾則把人抽象為自我意識,而馬克思認為“人只有憑借現實的、感性的對象才能表現自己的生命”[1]101。黑格爾的意識揚棄外化和對象性,同時將它們收回自身的觀點“匯集了思辨的一切幻想”[1]109。在馬克思看來,人的存在,本來就是一種對象性的存在,如果將對象性一并揚棄,那就必然導致虛無。黑格爾辯證法沒有把“人”當作真正的主體,只是把歷史過程當作“絕對精神”的自我實現的活動。所以,黑格爾用思辨的、抽象的形式代替了“人”的現實的歷史運動。
馬克思對國民經濟學及黑格爾的批判旨在復歸真正的人和真正的歷史。黑格爾“把勞動看作人的本質,看作人的自我確證的本質”[1]101,馬克思將這一積極方面與費爾巴哈“類本質”相結合,提出了人的類本質的概念,將勞動——自由自覺的活動,真正作為人的本質來對待。進而從哲學的視角分析了經濟領域的異化勞動現象。
馬克思哲學中的勞動是現實的人的勞動,其基本運行軌跡構成了人的歷史畫卷:首先,人通過勞動來改造自然滿足自己需要的同時,生成著自己為人的本質;其次,人不僅僅是自然存在物,而且還是類存在物、對象性存在物;最后,當私有財產是異化勞動之結果而不是其原因這一秘密暴露出來的時候,私有財產將被揚棄,人將重新全面地占有自己的本質,“因為當人們談到私有財產時,認為他們談的是人之外的東西。而人們談到勞動時,則認為是直接談到人本身。問題的這種新的提法本身就已經包含問題的解決”[1]63。這是一種由以物為中心到以人為中心的根本的轉變。
因而,我們可以看出馬克思批判黑格爾、批判國民經濟學的用意在于恢復人的真正主體地位,在于還原真正的歷史,也就是馬克思后來在《德意志意識形態》中進一步闡述的人的歷史與歷史的人,是作為劇作者,又作為劇中人的人,是既生成人化自然,又生成世界歷史的歷史進程。
三、批判“國民經濟學家立場”上的黑格爾的理論意義
馬克思在《手稿》中對于黑格爾及國民經濟學的批判,其基礎性作用是不容忽視的,馬克思在這里奠定了經濟學批判的基礎,同時,為其唯物史觀的展開提供了豐富的理論依據。
首先,馬克思在《手稿》中對黑格爾哲學的批判,奠定了對政治經濟學批判的深刻基礎:一是對整個政治經濟學方法論的批判,在《哲學的貧困》中,馬克思對蒲魯東的政治經濟學的形而上學進行批判。認為蒲魯東扔掉了黑格爾辯證法的真義,把資產階級的概念、范疇說成是固定的、不變的、永恒的,充斥著非歷史性,而這些觀念實質上是歷史的、暫時的。《導言》說明經濟學研究要從抽象到具體。這個方法一直貫穿到其《資本論》的研究中。二是對政治經濟學理論本身的批判。國民經濟學實質是一種人對人的關系,但國民經濟學家卻將其變為物的關系,而馬克思的批判就是要在物與物的關系中揭示出被掩蓋的人與人的關系。
其次,馬克思在《手稿》中的批判思想同樣為其唯物史觀奠定了基礎,馬克思在后來的《神圣家族》和《德意志意識形態》中,提出了人作為歷史主體的實踐過程,提出了人是歷史性的存在,是在歷史中生成的,人是歷史絕對的主體,而歷史是人的各種可能性的展開,我們應在人的目光下觀照歷史,更應在歷史中審視人的過去、現在和未來。
馬克思在《手稿》中對于黑格爾的“國民經濟學立場”展開了批判,這既是對黑格爾哲學的揚棄,更是對國民經濟學的批判,在其中我們應意識到黑格爾哲學與國民經濟學批判的內在一致性,也應意識到二者不僅為馬克思的政治經濟學批判開辟了道路,更在理論上為馬克思唯物史觀思想的豐富與發展提供了基礎性的理論意義。
參考文獻:
[1]馬克思.1844年經濟學哲學手稿(單行本)[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0.
[2]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
關鍵詞:范式;范式轉換;經濟學;數學方法
中圖分類號:A81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4-0544(2012)05-0014-04
誕生于100多年前的經濟學。是人類文明寶庫中的珍貴遺產。它經過一代又一代經濟學家與時俱進的發展。直到今天還是我國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的指導思想。當然,在時代和實踐的變革進程中,它也有個與時俱進的問題。正如恩格斯所指出的:“馬克思的整個世界觀不是教義,而是方法。它提供的不是現成的教條,而是進一步研究的出發點和供這種研究使用的方法。”匈牙利的思想家盧卡奇也持這樣的觀點,“……問題中的正統僅僅是指方法。它是這樣一種科學的信念,即辯證的是正確的研究方法,這種方法只能按其創始人奠定的方向發展、擴大和深化。”因此,我們在經濟學中國化研究的過程中,把注意力集中在經濟學方法論方面就顯得十分重要。
方法論在托馬斯·庫恩的范式概念中占據著重要的地位。從庫恩的范式理論出發,經濟學方法論的演進無非是現代經濟學家對其研究范式的重新構建。這當然有個基本原則堅持的問題:一是要以馬克思基本方法為基礎,堅持經濟學基本“內核”:二是要以西方主流經濟學方法為借鑒,構建現代的經濟學綜合范式;三是要以現代經濟社會問題為導向,構建現代的經濟學研究方法。以上的三原則構成一個有機的整體,缺一不可。堅持經濟學基本“內核”,對其批判性的繼承,保證了這門學科的發展方向。以西方經濟學優勢方法為借鑒,構建經濟學綜合范式,這是橫向式兼收并蓄所帶來的范式轉變。以現代經濟社會問題研究為導向,實踐中創造出新的研究方法和應用新的研究方法研究現實經濟問題,又是構建與發展現代經濟學所必須。在這三原則指導下,中國化進程中的經濟學方法論的演進有以下三種路向。
一、批判式的繼承:從基本方法到五個命題的提出
托馬斯·庫恩是美國著名哲學家、科學史家,他于20世紀60年下的被譽為新時代科技哲學“圣經”的《科學革命的結構>>—書,成為20世紀科學哲學的轉折點,開創了科技哲學的新時期。在這本書中他提出了“范式”的概念。認為范式是“某些實際科學實踐的公認范例——他們包括定律、理論、應用和儀器在一起——為特定的連貫的科學研究的傳統提供模型”。在庫恩看來,取得了一個范式,取得了范式所容許的那類更深奧的研究,便是任何一個科學領域在發展中達到成熟的標志。因為,以共同范式為基礎進行研究的人,都承諾遵守同樣的規則和標準從事科學實踐。這樣的范式不僅能吸引一批堅定的擁護者,使他們脫離科學活動的其它競爭模式,而且能足以無限制地為重新組成的一批實踐者留下有待解決的種種問題。再者,還因其具有標準化的特征,能夠使實踐者免于長時間思考和認知存在的問題。
“范式”概念是庫恩科學哲學觀的核心,在不同著作中他對“范式”概念從不同方面、不同層次和不同角度作了多重的界定和解釋。概念的不明確使庫恩受到別人的批評。為了把自己的觀點表達得更加清楚,庫恩接受了“范式”需要更加精煉的建議,他把所有范式的不同方面整合在“原理矩陣”的概念之中。這個矩陣不僅包含了科學家群體所使用的一系列方法與模型,而且還包含了他們的世界觀。
經濟學要發展,首先應該堅持經濟學的研究范式。在方法論方面,應該堅持的是馬克恩主義經濟學研究的基本方法,這是這一學科發展的根本保證。當然堅持不是盲目地照搬照抄,應該批判式的繼承。批判式的繼承是經濟學研究方法的基本線索。馬克思正是對古典政治經濟學的批判、繼承與改造的基礎上,建立了新的政治經濟學的理論體系。批判式繼承也具有深刻的馬克思哲學基礎。列寧曾說過,“在辨證唯物主面前不存在任何最終的東西、絕對的東西、神圣的東西。他指出所有一切事物的暫時性;在他面前,除了生存和滅亡的不斷過程、無止境地由低級上升到高級的不斷過程,什么都不存在。它本身就是這個過程在思維著的頭腦中的反映。”
經濟學方法論的演進首先應該堅持它“原理矩陣”里面的基本方法。馬克思在《資本論》的創作階段,對以往的經濟學方法進行了深入系統的研究、批判和總結,并明確提出了自己的方法論主張。《資本論》第一卷的問世標志著經濟學方法論體系的基本形成,而《資本論》的方法則主要體現了經濟學的研究方法,它是作為一個體系包含以下三個層次:
第一層次是唯物史觀。唯物史觀和剩余價值學說是馬克思一生中的兩個偉大發現。馬克思把唯物史觀看作是用于“指導”他們的“研究工作的總結果”,是《資本論》所應用的方法的唯物主義基礎。
馬克思在《政治經濟學批判序言》中對唯物史觀作過如下經典性的表述:“人們在自己生活的社會生產中發生一定的必然的、不以他們的意志為轉移的關系,即同他們的物質生產力的一定發展階段相適應的生產關系。這些生產關系的總和構成社會的經濟結構,即有法律的和政治的上層建筑豎立其上并有一定的社會意識形式與之相適應的現實基礎。物質生活的生產方式制約著整個社會生活、政治生活和精神生活過程。不是人們的意識決定人們的存在,相反,是人們的社會存在決定人們的意識。社會的物質生產力發展到一定階段,便同它們一直在其中活動的現存生產關系或財產關系發生矛盾。于是這些關系便由生產力的發展形式變成生產力的桎梏。那時社會革命的時代就到來了。隨著經濟基礎的變更,全部龐大的上層建筑也或慢或快地發生變革。”這種唯物史觀是《資本論》方法論的核心和基石,也是經濟學方法論區別于黑格爾唯心辯證法和其他資產階級經濟學方法論的根本所在。
第二層次是辯證方法。馬克主義經濟學的辯證分析方法是繼承在黑格爾的基礎之上。黑格爾的辯證法是主觀辯證法,馬克思從黑格爾邏輯學中把包含著“辯證邏輯和認識論”的內核剝離出來,使辯證方法擺脫它的唯心主義的外殼,并把辯證方法在使它成為惟一正確的思想發展方式的簡單形式上建立起來。馬克思認為自己研究《資本論》所使用的辯證法,從根本上說是同黑格爾的唯心主義的辯證法截然相反的。在黑格爾那里,“辯證法是倒立著的,必須把它倒過來。以便發現神秘外殼中的合理內核。”馬克思在《資本論》第一卷德文第二版跋中還揭示了唯物辯證法的革命本質:“辯證法在對現存事物的肯定的理解中包含對現存事
物的否定的理解,即對現存事物的必然滅亡的理解;辯證法對每一種既成的形式都是從不斷運動中,因而也是從它的暫時性方面去理解;辯證法不崇拜任何東西,按其本質來說,它是批評的和革命的。”在《資本論》里,馬克思就運用這一辯證法的分析范式把資本主義生產方式看作是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的客觀的“自然史過程”,把歷史上各種社會形態當做過渡的形態,當做運動變化的方式,闡明了古典資本主義生產方式的運動規律以及必然滅亡、被更高級的社會形態所取代的歷史趨勢。同時在描述社會主義的種種前景的同時。又強調社會主義本身也是一個不斷變化的過程,任何的結論都不足取。
第三個層次還包括一些具體研究的方法。包括科學抽象法、研究方法與敘述方法的統一、邏輯與歷史統一的方法等。抽象法是通過人腦的抽象思維排除各種外在的、非本質的東西,抽取某種共同的、本質的東西,從而認識客觀事物發展的本質及其規律。研究方法與敘述方法的統一是馬克思經濟學形成所依據的方法。研究方法是在具體事實或材料中發現一般規律,這種方法的運用需要抽象力發揮作用:敘述方法是一種按照邏輯展開的過程,這一過程的起點是作為研究結果的抽象的、一般的范疇。而它的邏輯進程是一個矛盾發展、解決的演進過程。正如,馬克思所說,“在第一條道路上,完整的表象蒸發為抽象的規定:在第二條道路上,抽象的規定在思維行動中導致具體的再現。”嘲邏輯與歷史統一的方法是把思想邏輯的進程與歷史發展的實際進程結合起來的一種方法。因為,歷史的起點就是思想進程的開始,思想進程的進一步發展不過是歷史過程的抽象的、理論上前后一貫的形式上的反映。實際上,邏輯的方法就是歷史的方法,是一種擺脫了歷史的形式以及對歷史發展起干擾作用的偶然因素的方法。
張宇、林崗批判式的繼承經濟學,將政治經濟學的方法論原則歸結為如下五個基本命題,得到國內經濟學界的普遍認同。他發展了以下五個方面:(1)從生產力與生產關系的矛盾運動中解釋社會經濟制度的變遷;(2)在歷史形成的社會經濟結構的整體制約中分析個體經濟行為;(3)以生產資料所有制為基礎確定整個社會經濟制度的性質;(4)依據經濟關系來理解和說明政治法律制度和倫理規范;(5)通過社會實踐實現社會經濟發展合規律與合目的的統一。
這五個命題體現了歷史唯物主義的精髓,構成了經濟學方法論的“硬核”,它們有機地聯系在一起。命題1對生產力與生產關系的對立統一關系的認識,是經濟學說明一定社會經濟制度產生、發展和衰亡的歷史過程,揭示一定社會經濟制度下發生的不以任何個人意志為轉移的經濟運行規律的根本依據。命題2主張在社會經濟制度的約束下分析個體經濟行為,是一種制度分析的方法。命題3要求把握生產關系中最本質的方面,也是從產權的角度分析問題。命題4揭示正式制度與非正式約束產生的經濟原因,也是從制度起源的角度分析問題。命題5主張在認識世界的基礎上改造世界,強調經濟學的實踐性。上述第一個命題是政治經濟學方法論的首要原則。而其他四個命題,則是這首要原則在經濟分析進程中合乎邏輯的展開。
二、對比來的借鑒:數學方法與博弈方法的納入
庫恩的范式理論在方法論上主張采用多元對話,認可多元現實,認為任何方法在解釋人類行為時都不優于另外的理論,必須具體問題具體分析。因而得到西方經濟學界的普遍認同和接受。同樣對經濟學研究方法與西方主流經濟學研究方法的優劣,我們不能想當然的下結論。兩者互有優劣,經濟學由于其偏重于哲學的研究方法,決定了它在定性研究,跨時期研究,經濟本質的研究上,有其天然的優勢。同樣,西方經濟學方法論也具有其科學性和非科學性的兩面。在深化與研究經濟學方法論的過程中,我們應當有分析地借鑒、參考后者,通過合理吸收西方經濟學方法論中的科學因素,把西方經濟學的一些科學研究方法納入到經濟學研究范式的“原理矩陣”里,實現經濟學研究方法對比下的借鑒。
西方主流經濟學在其漫長的發展經歷中。實現了研究方法的不斷革新。特別是邏輯實證主義對西方主流經濟學的影響:一方面要求研究形式的科學化,這體現為數理經濟學的發展;另一方面是實證原則對經濟學可檢驗性的要求。體現為計量經濟學的發展。在實證研究中越來越數學化與模型化,在分析人們之間經濟關系時博弈方法的運用,這些都是我們在創新經濟學方法過程中可以借鑒的。
數學化是西方主流經濟學最為明顯的一大趨勢,波普把經濟學數學化看成經濟學中的一場“牛頓革命”。20世紀中后期,經濟學的數學化取得了極大的進展,也由此派生了數理方法與計量方法。借助數學的分析范式,數學方法不斷被運用到經濟學的概念、命題、定理、原理和體系之中。嚴格定量、可計算、可模型化、可計量、可邏輯證明'這無疑是經濟學方法論上的一次巨大的飛躍和發展,也表明了現代經濟學日趨成熟和完善的特征。同時借助于數學的分析范式。可以準確地估算不同變量之間的精確的規律性關系,也可以對經濟理論的預測能力作出合理的檢驗。數學方法的運用使西方主流經濟學的某些研究變得更加精確,這一點在發展經濟學方面有著比較重要的意義。經濟學由于革命經濟學的階級任務,重視“抽象分析法”揭示隱藏在經濟現象背后的本質,雖然也用到數量分析和實證方法,但基本的方法還是規范分析。而馬克思由于時代的限制,他在《資本論》中只使用了簡單的數學。但他并不排斥數學在經濟學中應用,他曾說過,“一門科學只有成功地運用了數學時,才算達到了真正完善的地步”。后來蘇聯與東歐的經濟學家在發展經濟學過程中,也表現出引進數學方法進政治經濟學研究的必要。比如波蘭經濟學家蘭格就曾說過:“邊際計算、線性規劃、數學等都是合理活動效果學的構成部分,是政治經濟學的輔助科學。”mJ另一位波蘭經濟學家明茲雖然在此問題上保守一點,但并不意味著他反對數學在政治經濟學中的使用,至少他說過這樣的話,“只有當數學形式比語言—邏輯形式能夠更好地反映經濟現象和經濟依從關系時,才使用數學形式。”
在和平建設時期,革命的政治經濟學應當讓位于建設的政治經濟學,實證分析比規范分析就顯得更為重要。為了滿足這樣的要求,經濟學必須使自己的理論精確化,而這離開數學的運用是不可能實現的。而計量經濟學與數理經濟學作為數量經濟學的兩大分支,在這方面正是經濟學的借鑒之所在,也是經濟學完善發展自己所必需。
嚴格來講,博弈論并不是經濟學的一個分支。應用范圍不僅包括經濟學,政治學、軍事、外交、國際關系、公共選擇,還有犯罪學都涉及到博弈論。只是因為博弈論在經濟學上運用最廣泛最成功。經濟學家對博弈論,特別是動態博弈理論的發展貢獻最大,大家才把博弈論的方法歸結在主流經濟研
究方法的范圍內。博弈論又名對策論,顧名思義是研究決策主體的行為發生直接作用時候的決策及其決策的均衡問題。因為在主流經濟學中,個人主義原則規定的是一個個相互獨立的、具有經濟理性的個人。但是,在博弈的分析框架下,每個人的福利不僅取決于他自身的行為,而且取決于他人的行為,個人的最優策略也取決于他對其他人所采取的策略的預期。博弈論進入經濟學,并對主流經濟學的發展產生了重大的影響,雖然它最核心部分畢竟還是與新古典經濟學保持著高度一致,也就是理性經濟人基于個人本位的效用最大化。但是,博弈論卻也深刻反映了關系論的某些特點。博弈論的演化、動態、重復過程,更加貼近了經濟現實,也更深刻地揭示了經濟主體在相互接觸中不斷學習進而達到合作共贏的可能性。人類智慧正是在這種既競爭又合作的相互作用過程中不斷增長的。這其中孕育的博弈規則趨勢代表了西方主流經濟學的一個重要轉向,即從獨立的個人研究轉向重視人們在經濟活動中的相互關系。而且這種轉向標志著對人類社會的一種本質有了清醒的認識。
經典作家雖然沒有把博弈分析作為自己的研究方法。但是經濟學的研究對象決定了博弈分析大有用武之地。把人的本質概括為社會關系的總和,而社會關系里面最重要的關系就是經濟關系。經濟關系的物質內涵就表現為物質利益。因此,從這一角度出發,經濟學的階級分析方法就是其物質利益的分析方法。階級之間的博弈是圍繞利益展開的。如經濟學分析資本主義生產關系中包含資本家與工人、資本家與資本家之間的關系,就存在著一些博弈關系。現階段我們研究分配問題,中央與地方“上有政策,下有對策”的關系問題,干群關系問題,都是雙方博弈的結果。我們要創新經濟學,實現馬克思經濟學方法體系的革新,必須把博弈理論也納入進去,以實現經濟學方法體系的更大的適應性。
三、實踐中的發展:實驗與制度方法的“拿來”
庫恩認為范式的形成、發展和演變來看,它既具有相對的穩定性,又具有歷史的可變性。范式的改變的確使科學家對他們所涉及的世界的看法不同了,正是范式的這種發展性和變革性,別無選擇地影響了并影響著在這個領域內實踐著的團體的結構,亦即當某一個個人或某一個團體第一次產生出一種綜合,并能吸引大多數后來者的實踐時,較舊的學派就逐漸消失了。“范式”轉變的過程一般都是帶來科學發展的過程。為此,隨著劇變,新老自由主義泛濫,社會主義中國傳統計劃經濟向社會主義市場經濟艱難轉軌,經濟學研究方法的范式轉變也提到日程上來。為此,實踐中發展創新出來兩種研究的方法也應該納入到經濟學研究范式的“原理矩陣”里。
一種是“實驗的方法”。我們注意到,馬克思之所以突出抽象法,原因是,與自然科學相比,經濟學無法通過實驗室進行實驗。馬克思在《資本論》第一版序言中說:“分析經濟形式,既不能用顯微鏡,也不能用化學試劑,二者都必須用抽象力來代替。”這個結論在當時的科學實驗條件下可能是準確的。特別是馬克思的理論是要以社會主義替代資本主義,根本不可能在資本主義條件下進行實驗。西方主流經濟學也曾經認為,經濟學是研究復雜的、自然存在的市場系統的學科,所以實驗對經濟學家來說幾乎毫無用處。薩繆爾森在《經濟學》中提到:“一種發現經濟法則的可能方法就是通過被控制的實驗。不幸的是,經濟學家不容易控制其他的重要因素。因而無法進行類似于化學家或者物理學家所做的實驗。他們一般只能像天文學家或氣象學家一樣借助觀察的手段。”然而當今,利用電腦和信息手段進行模擬、仿真和實驗,經濟學實驗已經發展成為經濟研究的一種相當成熟的工具。美國喬治,梅森大學的經濟學家史密斯因為在實驗經濟學的開拓性貢獻獲得2002年諾貝爾經濟學獎。
實驗經濟學方法雖然首先由西方經濟學家首創,但由于產生的環境,實驗的過程,實驗的目的的不同,也可以看成是經濟學研究方法的創新。首先,西方實驗經濟學的實驗一般在大學課堂上,或者經濟實驗室進行,在一定經濟利益的刺激下,讓參與者針對某一問題進行選擇。而我國的經濟實驗,是為了消除改革的盲目性,在局部的地區或者針對特定的經濟主體進行的試驗。例如當年國有企業擴大自在四川的試驗,改革開放在經濟特區的試驗等等。其次,實驗過程上來看,西方的實驗經濟學一般都要經過五個步驟。從選擇課題一實驗設計—選擇參與者一實驗控制一實驗結果及分析。而我國的經濟實驗可以看成漸進性改革的試驗,先是國家從宏觀大方向上把握全局,然后各地方各經濟主體結合自己的實際,推出具體的改革政策措施,最后通過成本收入的比較評價政策績效。比如后農村土地產權制度的改革,各地創造出來的不同模式。如山東平度的“兩田制”;北京順義的“反租到包”;廣東南海的“土地入股”;陜北“四荒的拍賣”等等。再次。西方的實驗經濟學從目的上看,主要用于西方主流經濟理論的檢驗。如“阿萊悖論”實驗對個人選擇理論的檢驗;“囚徒困境”實驗對博弈理論的建議;“拍賣理論”對市場理論的檢驗。我國進行的經濟實驗主要用于構建轉型的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理論,為經濟建設與國家發展服務。如經濟特區在深圳的設立的實驗,首先中央拍板在瀕臨港澳的深圳實行優費的政策,招商引資。通過幾年的發展經驗,國家給予成本收益的評估。最后下結論,上升為理論與政策,把開放的格局由點到面的推行下去。
另一種是制度分析的方法。中國改革開放的歷程也就是新舊體制轉軌的過程,在西方經濟學界大行其道的新制度經濟學在我國更有發展的最好土壤。制度分析方法對中國問題的分析,也可以看成經濟學研究方法在實踐中的范式創新。制度方法研究經濟問題偏重于從社會制度、文化背景等出發,個人行為決定于社會制度,強調解釋,這種方法將制度作為變量,并用正統經濟學的研究方法來分析制度的構成和運用,采取了結構分析法、歷史分析法和社會文化分析法來研究經濟問題,揭示制度對社會經濟發展的影響的經濟學方法論。制度分析方法不是西方經濟學的獨創,其實馬克思也是一位大制度經濟學家。他的生產關系分析其實質就是制度分析,與西方制度經濟學家不同的是,馬克思從本質上進行制度分析,而西方經濟學家則是從現象上進行分析。這種注重從現象和形式上進行制度分析方法,具有客觀的實用性,能夠解決傳統經濟理論所無法解釋的外部性經濟問題,這對處于轉型期的中國經濟問題的研究,具有一定的方法論意義。比如說,我國經濟學家盛洪博士主編的《中國的過渡經濟學》,提出一種研究從計劃經濟向市場經濟過渡的經濟學理論,既可以看成用新制度經濟學研究在中國的發展,也可以看成制度分析方法在政治經濟學分析中的運用。周其仁撰寫的《產權與制度變遷:中國改革的經驗研究》也是這方面研究成果的典范。
四、結論
庫恩理論的“范式”概念里,方法論是重要的組成部分。庫恩的“范式”與“范式轉換”理論可以用來解釋經濟學方法論在中國的演進。基于庫恩理論的分析表明。中國化進程中經濟學方法論的演進無外非以下三種路向:一是批判式的繼承,堅持經濟學基本“內核”;二是對比來的借鑒,把西方主流經濟學的數學方法與博弈方法納入到經濟學的方法群里:三是實踐中的發展,用實驗與制度的方法分析現代中國的社會經濟問題,充實經濟學的方法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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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鍵詞]:馬克思;政治經濟學;方法論
[Abstract]: Marx 's whole world view is a method, therefore, studying Marx's Political Economics focus lies in the methodological mastery. So far, Marx's political economics method still is a kind of advanced thought. This article on the Marx political economics scientific methodology method were analyzed.
[Key words]: Marx; political economics; methodology
政治經濟學是的重要組成部分。馬克思的政治經濟學方法論的主要方法包括:馬克思政治經濟社會矛盾的分析方法、歷史分析方法和階級分析方法,其中矛盾分析是馬克思政治經濟學方法論的核心。本文也主要對這三種方法進行分析。
一、馬克思政治經濟學的社會矛盾分析方法
馬克思將分析矛盾引入到政治經濟學中,對矛盾分析清楚后,再分析經濟問題。在現實資本主義商品經濟社會中存在很多矛盾,這些矛盾都是不可避免的,都是各自代表為了獲得更多利益而產生的,如勞動創造的價值和支付的工資之間的矛盾、產品價值與售價之間產生的矛盾、無產與資產階級兩種階級之間的矛盾等,經濟學理論體系是否成熟的主要標志就是看它們是否承認這些真實存在的矛盾。馬克思政治經濟學的社會矛盾分析法主要包括:
(1)雖然已經統一了各種社會經濟關系,但是這些社會經濟關系中還存在對立的一面,因此,要很好的把握住這對立的一面。馬克思政治經濟學的社會矛盾分析法中把握對立就是指在分析事物時,將事物看作是一個矛盾的統一體,從它們內部的對立面來否定它們相對對立的性質。在資本主義條件下對立現象普遍存在。但是這里所說的對立并不是說各種經濟關系外在對立,要想闡述各經濟關系對立的本質涵義,必須從各種經濟關系的相互依賴中把握它們的相互否定的對立性質。英國資產階級古典政治經濟學的主要代表之一的David Ricardo認為資本主義制度下的各類經濟關系是存在對立的,并且他以此構建了屬于他的理論體系。但是最終他還是以失敗告終,這是因為它對各種經濟關系之間的對立進行研究主要是從形式邏輯的思維出發,它認為這些經濟關系之間的對立沒有相互聯系、沒有相互轉化的關系。例如李嘉圖認可的勞動價值理論,但是該理論不能解決勞動力得不到同等價值的問題,工人勞動所得的工資與工人所創造的價值成對立關系,而不能相互轉化分析這種對立。其實李嘉圖沒有看到資本主義的工人工資是作為資本的投入創造了價值,那么工人創造的價值中所包含的剩余價值滲入到了工人創造的價值中,從而導致其理論最終以失敗告終。
(2)從社會經濟關系的對立中把握統一。馬克思政治經濟學社會矛盾的分析方法中從社會經濟關系的對立中把握統一就是仍然將事物看作是一個矛盾的統一體,從它們內部的對立面來把握它們的統一性質。在對資本主義經濟關系認識的前提下,把握資本主義諸多經濟關系中的統一,這樣才能表示認識經濟現象。但是,必須在它們內部的對立面把握它們的統一性質,這是真正把握資本主義經濟關系的統一性。這種統一性是對資本主義經濟關系認識的前提。正是由于資本主義統一的經濟關系內部存在,使得社會中經濟關系的統一非常必要,這也指明了各種經濟關系統一的方向。
(3)社會經濟關系范疇對立統一的基礎是堅持用人的實踐。由人類實踐所不斷生成的對立統一才是馬克思政治經濟學社會矛盾分析方法中的對立統一,而并非是表面上的抽象對立統一。因此,社會經濟關系范疇沒有永恒的經濟范疇,都是將人類的社會實踐作為基礎,隨著人類社會實踐活動的變化而變化。而且,社會經濟關系范疇是不斷變化的,其一直是以獨立統一著稱,其是一個不斷更新過程,消滅-產生-消滅……,這個過程同時也是由人類不斷開展社會實踐而實現的。隨著人類社會實踐活動的不斷開展,人類對實踐中的經濟認識也越來越高,消滅原來的經濟關系范疇,建立新的經濟關系范疇,或者擴展原來的經濟關系范疇。
二、馬克思政治經濟學的歷史主義分析方法
用歷史的和發展的維度來看待分析經濟問題是馬克思政治經濟學科學方法論的一種有效方法,由此產生了馬克思政治經濟學的歷史主義分析方法。馬克思政治經濟學的歷史主義復分析方法主要包括:
內容摘要:新制度經濟學與馬克思經濟學都探討個人與社會分離情況下微觀經濟主體的行為特點,都是對傳統“市場機制和諧論”的某種反思。但二者在人的基本行為假定、經濟績效準則以及企業性質、企業規模和邊界、企業內部權利結構安排等企業理論的具體層面上,存在諸多不同。本文通過對新制度經濟學與馬克思經濟學企業理論的比較研究,提煉出其中的精華部分用于指導我國企業的改革與發展實踐,對于推動我國國企改革的進一步深化和大型國際企業集團的健康成長有重要意義。
關鍵詞:新制度經濟學 馬克思經濟學 企業理論 微觀經濟主體
20世紀80年代起,一些學者逐漸將西方新制度經濟學介紹并引入中國(如張五常)。新制度經濟學企業理論中的一些范式,如“產權”“交易費用”“委托―關系”等,對于我國傳統的企業運行機制的弊端具有較為充分的解釋力,因而引起了國內經濟學界較為廣泛的研究興趣。與此同時,作為我們指導思想的在企業改革中的作用,在某種程度上卻被忽視了。產生這種現象的原因是,國有企業在計劃經濟年代曾被淪為某些自我標榜為“”的極“左”思想的實現載體。因此,對新制度經濟學和馬克思經濟學的企業理論進行比較研究,提煉出其中的精華部分,應用于我國企業運營的實踐中,對推動我國國企改革的進一步深化和大型國際型企業集團的健康成長具有較強的現實意義。
新制度經濟學是在對傳統經濟學理論困境反思的基礎上興起的。新制度經濟學的創始人和代表人科斯從研究個人的成本與收益和社會成本及收益間的差別出發,提出減少交易費用是企業產生的原因;自此以后,張五常、威廉姆森、哈特等一些新制度經濟學家沿著他的思路,繼續探討企業的本質、企業能夠實現交易費用節約的規模邊界范圍以及合理的企業內部權力安排和剩余分配結構等。馬克思經濟學具有深厚的古典經濟學淵源,個人與社會的關系問題同樣也是其核心問題。雖然馬克思經濟學并未形成系統的企業理論,但在馬克思經濟學中所反映出來的許多關于企業性質、規模及其內部權力結構等方面的理論也具有相當重要的現實意義。新制度經濟學與馬克思經濟學在某種意義上來說都是對傳統“市場機制和諧論”的反思,都是在探討個人與社會相分離情況下微觀經濟主體的行為特點,這使二者具有了可比性的基礎。但新制度經濟學與馬克思經濟學在人的基本行為假定、經濟績效準則、企業理論的具體層面上存在諸多不同,因此有必要對二者進行比較分析研究,從而使企業理論體系更趨于完善。
綜觀新制度經濟學和馬克思經濟學當中的企業理論,可將其大致分為三個部分:企業的性質、企業的規模或邊界、企業內部的權利結構安排。因此,筆者擬從這三個方面對新制度經濟學和馬克思經濟學的企業理論進行比較。
關于人的本質和行為特點的比較
由于一切經濟活動都是以人為載體進行的,企業組織的運行也是以人的活動為基本要素的。因此在分析企業理論的具體層面之前,有必要對二者對人的本質和行為特點的論述作一比較。將“個人”的本質和行為方式作為經濟學理論體系的邏輯起點,這是新制度經濟學和馬克思經濟學的共同特點。但在新制度經濟學和馬克思經濟學的理論視野里,對于人的本質和人的行為特點的理解存在著根本性的差異。
第一,新制度經濟學帶有濃重的唯心主義的社會歷史觀背景,認為人的行動受主觀意識領域中的“理性”支配。盡管新制度經濟學相對于傳統經濟學而言已進了一步,他們在一定程度上也考慮到了約束著人們行動的現實因素,并對“理性”的作用與功能范圍作了一定程度的限定,但并沒有超越用主觀認知結構說明人們的行為選擇這一基本立場;而馬克思經濟學則以唯物辯證的社會歷史觀作為理論基礎,認為限制著人們的行動、規定人們行為的具體方式與特點的,是每個人現實擁有的、不以其意志為轉移的“社會關系的總和”。他并不否認人要滿足自己的需要,也不否認理性的作用,但馬克思經濟學在說明理性對人們行動的意義的同時,更強調理性作用的現實約束條件。因此,馬克思經濟學認為真正決定人們的行動及其特點的并不是理性本身,而是理選擇據以進行的各種約束條件,這些條件包括行為人的財富占有、交往關系以及觀念意識結構等。所有這些約束條件構成行為人擁有的“社會關系總和”,構成可以進行理性選擇的廣度范圍,也決定著由選擇而采取相應行動的具體特點。
第二,新制度經濟學中人的行為具有普遍性、共性特征,而馬克思經濟學中人的行為特點因各自所擁有的“社會關系總和”不同,具有現實性和差異性。
第三,新制度經濟學對人性的單調定義必然導致對抗型的人際交往論,而馬克思經濟學對人本質的理解卻是多元的、與一定歷史條件相結合的,是協作型人際交往論的基礎。
企業的性質
企業性質研究就是要討論企業這樣一種特定的人與人之間的經濟交往方式空間意味著什么?它為什么會存在?或者說它存在的理由是什么?在新制度經濟學與馬克思經濟學這兩大體系中,企業都是作為人與人之間的某種一體化經濟聯系方式而存在的,企業所面對的也都是市場交易。但在它們各自的理論范式中企業產生的依據是根本不同的。
馬克思經濟學是從生產的角度說明企業性質的。他所關注的問題是:如果一切市場交易都是依照價值規律實行等價交換,那么資本家在生產前后付出和得到的貨幣額是一樣的,這根本無法解釋資本家組織生產的目的。因此,只有離開交換領域進入生產領域,才能真正揭示資本,以及作為資本現實存在形式的企業的本質規定性。他認為,企業是提高私人勞動社會性的經濟組織形式。一方面,在實質層面看,企業提高私人勞動的社會性有利于創造更多價值;另一方面,從形式層面看,私人勞動在企業中由于分工協作的存在提高了社會性,但在直接形式上卻走向片面化,勞動者在企業生產中逐漸失去了獨立完成整個產品的能力。因此,私人勞動是作為資本的形式存在的,在資本主義社會里,企業成了資本實現自我增值的工具。
新制度經濟學從流通領域來解釋企業存在的原因,認為企業是一種能夠減少交易費用的人與人之間交易關系的組織形式。從科斯的“不同的要素所有人與中心締約人之間訂立契約可以節省他們之間分別訂立契約的數量,從而節約了交易費用”這一說法,到威廉姆森將資產專用性程度作為說明選擇企業或者其他市場經濟組織形式的依據,再到詹森和麥克林將知識作為一種要素引入企業組織結構,新制度經濟學在企業性質觀上始終徘徊于用交易組織成本說明人與人之間組織關系存在的必然性,這成為新制度經濟學的企業理論陷入困境的一個主要原因。企業作為人們經濟活動的一種組織形式,其存在理由應當從人們組織經濟活動的生產性目的中尋找,而不應將流通領域內的某些特點作為企業的根本規定性。企業一體化的維系力量不是交易費用的節約,而是生產技術上的有機性。
企業的規模或邊界
新制度經濟學和馬克思經濟學企業理論都是依照某種經濟績效準則,通過技術、市場、資本屬性等變量來說明企業在不同狀態下的最優規模的。但是,這兩大學說的企業規模理論在具體層面上存在著差異。
第一,在引導企業進行規模調整的績效準則上,馬克思關于企業規模分析的績效標準主要是以價值規律為主的,其基本特點是客觀性和變動性,體現了具體問題具體分析的邏輯;而新制度經濟學企業規模理論的經濟績效準則是建立在主觀效用價值論基礎之上的,盡管引入交易費用使其經濟學研究逼近現實,但新制度經濟學企業理論所依據的經濟績效準則依然是新古典經濟學的帕累托最優準則。其中缺乏支配企業發展的動態性因素,僅局限于對發達資本主義階段的分析,在解釋企業長期規模調整狀況時陷入困境。
第二,在企業進行規模調整依據的經濟指標上,馬克思經濟學給出了技術、市場和價值三者之間的內在邏輯關系,而新制度經濟學企業規模理論卻用“交易費用”、“專用性”等概念概括可能影響企業規模的所有因素,具有明顯的調和特征。
第三,在研究企業規模的方法論特點上,馬克思經濟學企業規模理論應用了規范分析與實證分析相結合的方法,而新制度經濟學企業規模理論只是停留于企業規模邊界的規范分析。
企業內部的權利結構安排
新制度經濟學關于企業內部權利結構安排有代表性的理論包括科斯的“企業契約理論”、以格羅茨曼和哈特為代表的“新產權理論”、以詹森和麥克林為代表的“委托-理論”和以阿爾欽和德姆塞茨為代表的“團隊生產理論”,由于各自的關注點不同,以上新制度經濟學家們的研究各有側重,他們的觀點并未合成一個統一的理論體系。而馬克思經濟學對企業內部基本結構與關系的研究以唯物史觀為理論背景,用統一的邏輯脈絡說明資本主義企業形態的發展及資本與勞動關系變遷的歷史必然性。具體說來,這兩大學說體系關于企業內部權利關系結構的觀點區別,大體表現為以下方面:
第一,新制度經濟學的“剩余權利”是基于不完全契約的“剩余”,是用以說明企業內各利益相關者關系的重要概念;而在馬克思經濟學中也存在類似的“剩余權利”,用以說明資本與勞動間的控制與反控制關系,但這種“剩余權利”并非不完全契約而產生的剩余,而是體現了特定技術發展過程中資本與勞動雙方的力量對比關系。
第二,新制度經濟學認為通過某種符合“理性”的制度調整,就可以實現交易費用的減少和企業內部基本經濟關系的改變;但馬克思經濟學認為良好的經濟績效狀態不是通過生產關系意義上的靜態制度調整就可以獲得的,經濟關系的變化更根本地是基于經濟關系中各利益相關者力量的對比狀況,而這又取決于他們所代表的要素在核心生產技術應用中的地位。
第三,新制度經濟學家們針對現代企業關系,力求在人力資本與非人力資本間尋求合適的剩余權利分配關系;而馬克思經濟學的研究表明,現代企業中的一系列問題的根本癥結在于人力資本與非人力資本的分離,經濟發展的趨向應當是由各種形式高級的、全面發展的勞動者聯合占有非人力資本,只有這樣才能真正激發生產效率。
總之,無論是新制度經濟學還是馬克思經濟學,都是對傳統經濟學的“市場機制和諧論”的一次挑戰和反思,是更符合現代社會經濟運行規律的。這兩大學說體系相比較而言,馬克思經濟學的企業理論建立在唯物辯證的歷史觀這一基礎之上,更適應于現代企業的動態發展過程;但新制度經濟學的許多新的理論觀點,比如對知識資源在企業中的重要性的論述等可以成為馬克思經濟學有力的補充。在今后的理論研究中,應力求吸取這兩大學說企業理論中的精髓,并將其辯證地應用于企業改革的實踐中,從而指導我國新一輪國企改革的縱深發展,并加快完善我國的現代企業制度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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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鍵詞:政治經濟學;西方經濟學;異同
政治經濟學作為一個在的理論體系中占據著極端重要地位的學科,是的重要組成部分。而且由于理論體系本身的重要歷史地位與政治地位,所以人們通常會在研究中把政治經濟學與西方經濟學做以區分,挖掘其中的個性和共性。而且,搞清楚經濟學與西方經濟學的區別,對于正確看待這兩個不同的經濟學說以及正確理解和處理當前經濟體制改革中的矛盾來說,都有很大的意義。首先要說明的是,本文的經濟學是指馬克思的《資本論》學說,西方經濟學是指從19世紀70年代邊際革命以后到目前西方資本主義世界所發展起來的占主流地位的經濟學說,以塞繆爾森、斯蒂格利茨、曼昆等人的《經濟學》為代表。
一、起源與軌跡差異
眾所周知,古典經濟學是馬克思經濟學與西方經濟學兩者共同的起源,其代表人物是英國人亞當•斯密。亞當•斯密在其經典著作《國富論》中以勞動分工為起點,詳細地研究了資本主義發展初始的分配規律和生產模式。政治經濟學和西方經濟學都認為亞當•斯密為自己提供了思想的靈感和來源,只是這兩個經濟學在后續的發展和繼承中走上了分岔路而已。馬克思認為,亞當•斯密在描述關于資本主義經濟的問題上是準確的,但受限于他的時代,亞當•斯密沒有看到資本主義制度生產關系發展將被社會主義生產關系取代這一歷史規律。馬克思通過改進這一學說使之能夠伴隨歷史進步而堅持其正確性。但西方經濟學家們在亞當•斯密原有理論基礎上,通過對思想具化和數學建模的方式對古典經濟學中的缺陷不斷修繕完善,像類似不對稱信息、外部性理論等,類似凱恩斯主義則是回應經濟失靈現象。所以我們可以這樣認為,政治經濟學和西方經濟學只是從不同的視角對亞當•斯密的理論做了發展完善,它們只是在同一理論源頭發生而形成的不同理論。
二、理論形成路徑的差異
政治經濟學幾乎可以算是馬恩兩人的合作的成果。《資本論》真正的創作時間,應從1844年馬克思把研究重點從哲學轉入政治經濟學后起始,直到1865年底第三部分草稿寫作完結,至1867年第1卷的出版,大約20年時間;后期第2和第3卷的寫作和修訂持續到19世紀70年代,總共大約40年時間。所以說,馬克思本人對《資本論》核心思想的創作應該集中在19世紀50年代到80年代這段時間。而西方經濟學是由西方眾多經濟學家共同積累而成的。自1870年邊際革命的蓬勃,馬歇爾的集成,到張伯倫等對微觀部分的完成,自凱恩斯開創宏觀體系,希克斯等人的完善,到塞繆爾森的整合,再到貨幣主義、理性預期對自由主義的回歸和供給曲線對宏觀經濟學的革命,大約經歷了一個世紀。正是由于這種不同的創作史的路徑,相對于經濟來說,西方經濟學發展經歷的時空跨度更大更長,所以流派繽紛,但是西經的內在體系邏輯不如馬經的清晰連貫。
三、研究對象上的差異
雖然政治經濟學認為,經濟活動由生產、分配、交換、消費這四部分組成,而西方經濟學也包括這四部分。然而對于西方經濟學在研究對象上來說,可以援引塞繆爾森在他《經濟學》著作里的話:“經濟學研究人和社會如何做出最終決定,在使用或不使用貨幣的情況下,來使用可以有其他用途的、稀缺的生產性資源在現在或將來生產各種商品,并把商品分配給社會的各個成員或集團消費之用。”簡而言之,經濟學研究的是如何通過資源在各種不同用途中合理配置而使人類需求獲得最大滿足的一個社會科學;而政治經濟學的研究對象,通過馬克思在《資本論》中的表述我們可以窺見一斑:“我要在本書研究的是資本主義生產方式以及和它相適應的生產關系和交換關系。”由此便知,政治經濟學和西方經濟學在研究對象上的看法是有明顯差異的。通常來講,“生產關系”是經濟學的研究對象,并與生產力建立聯系來探究人們在生產過程中形成的關系,而西方經濟學把資本主義私有制市場經濟的運行機制和政策問題作為其研究對象。相比較而言,馬經因為其建立的經濟范疇都反映一定的社會關系,故而它對經濟現象背后的本質性的社會關系更為重視,但西經則對解釋和預測表層經濟現象更為重視。
四、利益和立場上的差異
經濟學其實是一種社會科學,所以它有一定利益立場。西方經濟學和政治經濟學就代表著不同的階級利益立場。從階級性上講,政治經濟學代表著工人階級利益,力證社會財富是工人階級勞動創造的,那些被資產階級占有的財富理應重歸工人階級所有。而西方經濟學的階級立場是為資產階級利益服務的古典主義,通過表現資本主義私有制經濟關系有利于提高效率、有利于全民福利、有利于把財富這塊蛋糕做大等優勢來證明其合理性。但雙方無論從彼此汲取多少對自己有益的成分,都不能從本質上改變自身的本質屬性和階級立場。歷史和實踐向我們明示,經濟學家總會主動或被動地去接受代表自我階級利益的意識形態,代表自我階級的利益,維護自我階級的立場,選擇符合特定階級利益的價值判斷等態度去研究、解釋和解決經濟問題,鮮有例外。
五、研究內容上的差異
勞動價值論是政治經濟學建立的基礎。由于勞動價值論認為價值是凝結在商品中的一般人類勞動,生產商品的社會必要勞動時間決定商品價值的大小,商品價格只是商品價值的貨幣表現。政治經濟學還認為,雖然變化的供求關系會對商品的價格產生影響,但商品的價值才是商品價格的最終決定因素,供求關系只會使價格圍繞價值波動。而西方經濟學的價值理論是以供求均衡為基礎的,它不像馬經那樣存在獨立于價格之外并決定價格的抽象的價值本質,而將商品的價值視作商品的交換價值,是一種商品實物交換比例,在貨幣條件下表現為商品供求均衡時的價格,這樣價值就與均衡價格完全一樣了。正是因為把價值定義成凝結在商品中的一般人類勞動,所以在政治經濟學的視野里,對雇傭工人剩余價值的無償占有轉化為資本家和土地所有者的一切非勞動收入,工人工資只是勞動力商品價值的轉化,全部價值均由工人的勞動所創造。而西方經濟學把“經濟人”視作起點來研究,認為商品價值是由包括勞動在內的各種生產要素共同創造的,僅把勞動當作一種生產要素進行研究。所以說西方經濟學將工人的工資視同如利息、地租一樣的生產要素對生產貢獻的報酬,因而不存在對工人剝削的問題,認為這只是社會成員各方自發自愿交換的結果。
六、研究方式上的差異
通過運用唯物史觀和辯證法,政治經濟學認為無論哪種社會形態都不會一直穩定永恒,所以視社會發展為一個由客觀規律決定的社會經濟形態的演進過程,認為社會經濟形態總會向更高級的形態更替。但是西方經濟學始終堅持理性主義和唯心史觀的方法論,由于西方經濟學基于這樣的方法論,因而認為資本主義經濟制度將永恒穩定的存在,構建了一種確定性的經濟社會觀。政治經濟學對規范分析也十分重視,用抽象定性的方法研究掩蓋在物與物的關系下的人與人之間的社會關系,它的經濟制度本質規定,要特別注重對經濟關系運動的規律性分析。但西方經濟學卻重實證分析,通過描述、推理、計量、檢驗等方式,對商品經濟與市場的具體資源配置、分配制度、運行規律、運行機制、宏觀和微觀的市場調控方法進行探究,可達到為經濟主體和政府提供政策建議的目的。
七、結論上的差異
綜上所述,不管是起源軌跡、理論路徑、還是具體研究對象的確定,抑或是研究方法的選擇,總之以上多種差異,最終歸結為馬經和西經關于資本主義私有制市場經濟結論上的不同。西方經濟學對于經濟問題的闡述是從微觀和宏觀兩個方面進行的,它更著重于通過概括經濟規律而使企業和社會利潤最大化。而馬克思的政治經濟學,卻是通過研究生產力、生產關系、資本主義生產方式及其特點來揭示資本主義的黑暗以達到弘揚社會主義優越性的目的。簡而言之,西方經濟學研究的是市場經濟和供求關系,但政治經濟學則著重考慮資本再分配問題,把資本在整個社會生產中以利潤最大化為流通方向的整個過程作為研究重點。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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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鍵詞:資本主義生產;小商品生產;本質特征;價值增值
中圖分類號:F0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673-291X(2014)01-0004-02
《資本論》中有這樣一句話,“作為勞動過程和價值形成過程的統一,生產過程是商品生產過程;作為勞動過程和價值增殖過程的統一,生產過程是資本主義生產過程,是商品生產的資本主義形式。”馬克思的這句話,點出了資本主義生產過程的本質特征,即,該生產過程也就是價值增值過程。資本主義生產過程的本質特征在于,它是使用價值的創造過程、價值的形成過程和價值增值過程的統一。
一、政治經濟學在價值增值問題上的邏輯錯誤
馬克思的這一論斷出現在《資本論》的第五章:勞動過程和價值增值過程。此處,馬克思并未解釋為什么這一特征為資本主義生產過程所獨有。事實上,在整個《資本論》著作中,對這一點的論述也是稀薄的。我們可以從中看到馬克思關于資本主義生產本質論段的內在邏輯及其錯誤所在。在這里,馬克思從兩個思路來解釋為什么該生產過程中不會有價值的增值。不過,這兩種解釋都是錯誤的。下面本文將對這兩種解釋及其錯誤所在進行詳細分析。
1.由商品的價值不會大于商品的價值本身,得出生產過程中沒有產生價值增值。馬克思指出,“在流通之外”,“商品占有者能夠用自己的勞動創造價值,但是不能創造自行增值的價值。”自身的價值不能大于自身的價值,這一點當然是沒錯的,但它又能有多大的意義呢?藉此能夠推導出這個生產過程或小商品生產就不會有價值增值嗎?不能。如果這樣來推導,那就等于是轉移話題,違反了普通邏輯基本規律中的同一律。
2.由原材料的價值在生產過程中不會增值,得出生產過程中沒有產生價值增值。自身的價值不能大于自身的價值,這一點不僅在這個生產過程中成立,在小商品生產中成立,而且在資本主義生產中也是成立的,怎么能說價值增值就是資本主義生產過程所特有的呢?不能。因此,這兩種思路的解釋是錯誤的。
方法的錯誤自然容易導致結論的錯誤。一種事物的數量是否增加,不能看它在某一時點的數值是否大于該數值本身,而要看它在某一時點的數值是否大于它在前一時點的數值。不能看原材料的價值是否發生了增值,而應看該產品的價值是否大于該產品生產過程中的價值耗費,用馬克思的概念來講就是所消耗的產品形成要素的價值,即生產資料價值和勞動力價值之和。
二、小商品生產中也可以存在價值增值
政治經濟學認為,價值增值是資本主義生產過程的本質特征,是其他方式下的生產過程所不具備的。為行文方便,本文就將以馬克思所的上述舉例來說明在小商品生產中也存在價值增值。
1.馬克思的舉例同小商品生產的關系。自己進行勞動生產,使用自己的生產資料,產出的東西是商品,該商品價值量衡量的內在依據是包含在該商品中的該生產者所付出的勞動量,而且該勞動量在計量時也要按“一定的社會規律”來計量。
2.勞動力價值的因素對價值增值的影響。如果勞動力有價值,則對價值增值的分析就等同于資本主義生產,只要產品的價值大于生產過程中所消耗的生產資料價值和勞動力價值之和,就存在價值增值。而如果勞動力沒有有價值,則只要產品的價值大于生產過程中所消耗的生產資料的價值,就存在價值增值,而且,這個價值增值會更大。
3.小商品生產增值的可能性。(1)理論的分析。為方便分析,現在我們假定商品生產者的勞動力價值在數量上就等于該行業一個普通雇傭工人的勞動力價值。這樣,在馬克思的舉例或普通小商品生產中所消耗的產品形成要素及其價值就等同于資本主義生產過程。故,小商品生產中,完全可能存在價值增值。(2)實踐的比照。就現實生活的事例來看,確實有很多小商品生產者其利潤不斷增加,其財富不斷膨脹,其規模不斷擴大。例如,一家經營得當的夫妻小餐館,它的規模在擴大,它的產品價值也就自然大于生產過程中所消耗的產品形成要素的價值,也就自然存在價值增值。
三、資本主義生產過程的本質特征
1.資本主義生產過程的本質特征在于資本家對價值增值的無償占有。既然資本主義生產過程的本質特征不是價值增值,那它是什么呢?一無償占有,是資本主義生產過程所特有的,能夠將資本主義生產過程同其他生產過程區別開來,因而是資本主義生產過程的本質特征。
2.對資本主義生產過程的本質特征的修正,并不是對政治經濟學的否定。由于勞動價值論的確立,生產過程中所產生而被資本家拿走的價值增值就成為被資本家無償占有的東西,就成為剩余價值,對資本主義生產過程的本質特征的修正,并不是對政治經濟學的否定,而是對它的發展。
中國政治經濟學的理論工作者大都集中于對《資本論》閃光點的挖掘與贊美,而較少觸及它的缺點與錯誤,從而使《資本論》和政治經濟學的說服力在日新月異的社會發展中顯得漸趨蒼白。殊不知,對政治經濟學最有力的堅持,恰恰是對它的發展。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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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鍵詞: 價值中立 評價準則 個人動機 社會選擇
“價值中立”是當前學術研究的一個熱點問題,現代經濟學模型的建構中,經濟學家“假設人類的行為動機是單純的、簡單的和固執的,以保持其模型不會被友善或道德情操等因素干擾。”而越來越多的經濟學家認可了羅賓斯在《論經濟科學的性質和意義》中提出的,把經濟學與倫理學結合起來的邏輯不可能的說法,認為經濟學與倫理學要保持一定的距離,以保持其價值中立。
阿瑪蒂亞·森對“價值中立”的批判是從現代經濟學出現的嚴重貧困化現象著手的,通過對經濟學與倫理學間的緊密聯系及其相互依賴的本質進行論證。首先,對關乎人類行為的倫理學問題的思考能夠使經濟學更有說服力;其次,經濟學具有方法論的意義,同時有助于人們更好地理解倫理學問題的本質。
一,森通過經濟行為的動機問題對“價值中立”進行批判
經濟學家假設,人的經濟行為動機僅僅是人類的理,人能夠理性地做事,并且將人的理等同于其實際行為。這便以一種相當狹隘的方式對理的性質進行了限定,森通過對“理”這一概念的分析指出了現代經濟學對倫理學忽視的錯誤所在。首先,針對主流經濟學中“把理性視為選擇的內部一致性”,森論證內部一致性并不能作為有效的工具為個人理性辯護,其論據是:第一,行為的一致性不代表其是出于理性的,一個人可能會始終如一地做違背其追求的事情,這樣的一致性并不是理性的。理性的行為必須具有選擇與目的相一致的性質。第二,不存在純粹的內部一致性的概念,在人做具有一致性的選擇的過程中,某些外部條件也總會起到決定性的作用。其次,對“把理性等同于自利最大化”的反駁。自利最大化是幾個世紀主流經濟學的核心特征,在個人行為選擇與其個人的自利動機之間存在著外部的一致性,這是對針對內部一致性的批判的有力回應。然而“自利理論觀意味著對‘倫理相關’動機觀的斷然拒絕”,對此應指出自利最大化理論只是一個推理的結果。人的全部行為選擇中并不只包含自理目標,也包含有非自利目標。人作為社會群體的成員,其個人自利與群體利益間并不必然是矛盾的。在群體生活中,人們的實際行動不是唯一地按照自利的方式行事,還要兼顧整體的利益,從而在自利行為與非自利行為間取得一個平衡。因此,人在經濟行為中很難處于“價值中立”的立場——無論研究的結果對他或對其他什么人是否有利,而完全停止使用自己或他人的價值觀,僅僅依靠資料的引導做出決策與行為。
二、森對現代福利經濟學使用的不充分的評價準則的論述對“價值中立”的反駁
19世紀的經濟學家大都認為個人之間的效用比較是“倫理的”、“規范的”,是沒有意義的,因而脫離開倫理學的分析,反對個人之間的效用比較。于是其福利經濟學準則就只剩下帕累托最優了,即當且僅當不減少其他人的效用就無法增加任何一個人的效用的社會狀態。但是,假如帕累托最優是經濟行為的唯一準則,那么經濟選擇的準則也就只能是自利了。然而,不存在相應的市場機制獲得充分的信息,以計算實現帕累托最優所需的資源初始分配;并且,在滿足前面條件的前提下也無法獲得資源再分配在政治上的可行性。因此,帕累托最優不能作為福利經濟學的唯一準則,現代福利經濟學對個人之間的效用比較的回避進一步加深了福利經濟學的貧困化。個人之間的效用比較涉及的是人對自身利益得到滿足的幸福感、欲望滿足程度感等個人可感知結果的比較。在個人之間的效用比較過程中,個人的主觀能動性在經濟行為中起到很大的作用。由此可見,排除價值判斷的經濟學是不存在的,在經濟行為中并不能做到“價值中立”。從現代福利經濟學的評價準則中可見,自利不能作為唯一的經濟選擇的標準,人們需要按自己的意愿過有價值的生活,同時人與人之間又是相互聯系、相互促進的,作為一個整體人們要共同做貢獻。即經濟學的自利標準與倫理學的規范性是共生共存的。
三、從森對個人動機與社會選擇的論述中導出經濟學和倫理學的相互聯系
在社會選擇中,會涉及到很多倫理價值的選擇問題。而倫理價值具有多樣性,我們無法將被評價的東西具有描述上的同質性這一“一元論”原則訴諸實踐。首先,在個人的判斷與決策中,由于個人心理上和倫理上的理由,人們并不能明確地平衡不同的事物,以一個完備性的排序始終如一地按照一種規則來行事。其次,在社會選擇中,在很多不同的方面都涉及到了多元性問題,理性的公共決策都不得不做出僅僅被認為是部分正確的選擇。個人動機是社會選擇的前提,社會選擇是個人動機的結果。個人動機本身就由于自身的諸多理由而具有多元性,在人做出經濟行為之前,其本身就受到自身的倫理價值觀的決定和影響;社會選擇是關于集體的行為選擇,會涉及到集體利益與個人利益的沖突,這就需要有相應的一套倫理原則對這雙方的沖突進行平衡與調和。因此,從個人動機與社會選擇的本質中,都可以知道經濟學和倫理學有著不可分割的聯系。同樣,由于經濟行為不能脫離個人動機與社會選擇中的任何一個,由此可知“價值中立”的行為立場在經濟學中沒有可行性。
參考文獻:
路德維希?馮?米塞斯是奧地利經濟學派的著名代表,哈耶克稱他為與伏爾泰、孟德斯鴻、托克維爾和穆勒不相伯仲的偉大思想家。米塞斯堅決反對一切形式的國家干預主義,這種立場使他的學說在凱恩斯主義盛行的年代受到人們的冷淡。但是,隨著過度的國家干預所造成的社會問題逐漸暴露,米塞斯的學說在西方社會又重新受到重視,在70年代開始的所謂“后凱恩斯主流經濟學危機”中,新奧地利經濟學派主要是從米塞斯(以及哈耶克)那里發掘“挽救和重建”經濟學的思想源泉。
米塞斯深刻地意識到,他以及他所繼承和發展的奧地利經濟學派與西方主流經濟學之間的分歧不僅僅是經濟學具體觀點的分歧,而且也是它們所建諸的哲學基礎的分歧。因此他對經濟學的認識論和方法論基礎研究投入了很大精力,這方面的著作有《經濟學的認識論問題》(1933)、《理論與歷史》(1957)和《經濟科學的最終基礎》(1962)等。米塞斯認為經濟學和經濟法則是一門演繹科學,一種先驗的、非假設性的真實陳述,“賦予經濟學在純知識界特殊和獨立地位的是它的特殊定理不受任何以經驗為基礎的證實與證偽的檢驗……經濟定理的正確與否的最終尺度,完全在于不借助經驗的推理。”然而,奇怪的是.米塞斯的先驗論的認識論和方法論立場卻是由他的學生羅賓斯的著作《論經濟科學的性質和意義》(1932)而首先引起世人重視的。直到50年代初實證主義和波普爾的學說興起為止,羅賓斯的這部著作一直被看成是經濟學方法論的基礎教材和指南;米塞斯本人的觀點則僅僅被視為它的一種夸張和極端的表現而卑之無甚高論。薩繆爾遜說道:“想到過去在經濟學中對演繹和先驗的論證作用的夸大地宣揚――被福蘭克?奈特、被路德維希?馮?米塞斯夸大地宣揚――我對我的學科的聲譽感到不寒而栗。幸運的是,我們已經拋掉了這些東西。”
然而,姑且不論經濟學是否真的能拋掉先驗方法,從米塞斯所產生的持續影響來看,米塞斯經濟學認識論和方法論的重點不在于它的先驗論立場,而在于它揭示了社會科學研究中事實性內容和規范性內容的互動關系。自新古典學派以來,西方主流經濟學一般都采取實證經濟學的立場,它們認為自由主義的社會理論或政治哲學是摻雜于古典政治經濟學中的意識形態成分,是嚴格的科學研究應當剔除的東西。而米塞斯則認為它們是不可分的。一方面,自由主義的規范性內容必須建立在經濟學的基礎上,“不懂國民經濟就不能理解自由主義。因為自由主義是一種應用國民經濟,是建立在科學基礎之上的國家政治和社會政治。”另一方面,也是更為重要的是,自由主義作為一種規范性的社會理論,為經濟學研究提供了正確的認識論和方法論基礎。盡管經濟學必須避免直接進行價值判斷根據經濟學理論作政策建議是另一回事),但在元理論的層次上卻不可避免地具有規范性內容。
因此,米塞斯所說的經濟學方法論實際上有兩個層次:一是如何進行經濟研究的具體方法,先驗性演繹是其特征。二是關于究竟什么才被算作一種經濟學解釋的認可,其基礎是自由主義的社會理論。正是后者持續地同時影響著新奧地利經濟學派和自由至上主義者的性質不同的理論工作。
米塞斯認為,經濟學是“人類行動科學”(the science of hu-man action)的一個分支。行動(action)和行為(behavior)是兩個概念。行為是人的身體的物理過程之統稱,而行動則是與行動者的意識不可分的。“行動是目的性的活動,它不僅僅是行為,而是由于價值判斷而產生的行為;它指向明確的且的,并以關于特定手段之適合性與否的觀念為指導。”行動是有意識的行為,是選擇和意志力的行使。因而,行動是人的本質特征,“對人的研究,如果不是生物學的話,就始終是對人類行動的研究。”作為人類行動科學的分支,經濟科學是對人類行動及其效果的研究而不是對非人格化的經濟變量的數學分析。
米塞斯認為,經濟學的性質決定了實證主義方法對于經濟學的不適應。實證主義的本質是泛物理主義,它企圖把以物理學為典范的自然科學方法運用于一切領域。在米塞斯看來,這一目標,無異于“取消人類行動科學”。自然科學方法之所以無法研究人類的行動,首先是因為行動與行動者的目的和價值觀念不可分。“如果不參照價值判斷,就不可能對人的行動說出任何東西。”“將自然科學的方法和認知原則運用于人類行動問題的企圖之所以失敗,是因為這些科學沒有處理價值評判的工具……價值判斷不可能由實驗者的觀察地位所感知,也不能由物理學語言的基本句子(描述直接經驗或知覺的命題――筆者插注)所描述。”人類行動科學的目的是“理解”行動的意義。這種理解即是狄爾泰和韋伯所定義的理解,即對行動之主觀意義的理解。“理解涉及的是價值判斷,涉及的是目的的選擇以及借以達成這些目的之手段的選擇,涉及的是對行動結果的評價。”
米塞斯認為人類行動科學有兩個分支:歷史學和“人類行動學”(praxeology或praxiology)。歷史學是關于人類行動的理解性的經驗科學,而人類行動學則是關于人類行動的先驗性的演繹科學。對經濟現象的解釋不能離開歷史學的研究,但經濟學理論本身則屬于人類行動學。使得經濟學成為一門嚴格科學的并不是多少帶有推測性的理解,而是一種嚴格的邏輯演繹。經濟學法則不是經濟歸納的結果,而是從不依賴于具體經驗而不言自明地呈現于人類心智中的公理邏輯演繹的產物。這個公理即“行動范疇”(categoly of aciaon),它包含了我們賴以理解具體行動經驗的所有結構性要素,如目的和手段、偏好和無謂、收益和損失等等。它比具體經驗更具有一般性,更加可靠。同公理具有先驗性和真實性一樣,在借助附加的、以經驗為根據的,而且可以證實的假設前提下,所有直接或間接地從公理演繹和推導出來的經濟法則也具有先驗性和真實性。
米塞斯的公理演繹方法對于建構一個完整的經濟理論體系是否可行,不是這里所討論的問題。這里所要指出的是,米塞斯的先驗論主張有其獨特的哲學意義。西方主流經濟學的實證主義立場不但是一種“泛物理主義”;同時,在有關經濟學知識的意義問題上,它又是一種波普爾式的證偽主義。用薩繆爾遜的話說,經濟學的目的是導出“在操作上有意義的原理”,而“對于有意義的原理我只不過是指,如果只是在理想的條件下做出關于經驗資料的假說,那么可以想象這個假說會遭到反駁。”“事實上,從操作意義上來說我們的理論是沒有意義的,除非它的確暗示了對可觀察的量的某種限制。可以想象,通過這樣做它可能遭到反駁。”只有這種知識才能提供對經濟過程的科學預測。而米塞斯則認為,經濟法則事實上不依賴于經濟事實的證實或證偽,它沒有預測性價值,然而卻不能由此說它沒有意義。經濟法則作為人類行動的一般結構,其意義在于提供了我們賴以理解經濟現象的“必要真理”。理解科學和演繹科學是一種互補的關系。經濟學作為一門理論科學,是演繹性的,但經濟科學的總目標則是理解人類行動及其結果。
以上的分析說明,米塞斯的先驗認識論是服務于一個更為深刻的立場的,即經濟學是旨在理解人類行動的科學,而不是預測和操縱經濟生活的科學。但為什么說經濟學的目的是理解而不是預測和操縱呢?米塞斯認為,經濟學和其他社會科學的研究總是不可避免地預設著一種社會哲學或社會理論,對社會的存在和運作方式作出理論說明。關于社會的存在方式,米塞斯認為一種常見的錯誤是把社會當作一種實體性的存在。在他看來,社會只是個人之間的合作,必須還原為個人的行動。“諸個人行動的特定方面構成了所謂的社會或‘大社會’(great society)。但社會本身既不是實體,也非權能(power)或行動者。行動的只有個人。個人的某些行動帶有與他人合作的意圖。而個人間的合作則產生了由社會這個概念所描述的那種事態。社會并不能脫離人們的思想和行動而存在。”社會實在的本質在于諸個體的互動,因此,任何科學有效的對社會實在的分析,都必須回過頭來指涉個人的行動,而行動是由行動者主觀預期的意義所塑造的。對社會現象的研究最終必須追溯到對個人行動及其意義的理解,這便是與自由主義互為表里的“方法論的個體主義”。
米塞斯認為,人類經濟生活中那些明顯的秩序并非人們有意設計的結果,而是諸多并未明確意識到其所做所為會有如此結果的個人的行動之產物。它們是一種“自發性的秩序”(spon-taneous order)。自發性秩序的典型例子是貨幣的使用。貨幣作為一種被普遍接受的交換媒介,是誰也沒打算創造貨幣制度的許多單個交易者的一系列活動的結果。各種經濟的和社會的制度,從簡單的分工到高度復雜的市場經濟,也同樣如此。經濟學對經濟秩序的解釋,必須追溯到產生這種秩序的有意識的個人行動。自凱恩斯以來的西方主流經濟學的普遍傾向是通過對宏觀經濟總量的數學分析提供預測和操縱經濟過程的理論依據。用凱恩斯的話說,“經濟學家”的最后任務,也許是在我們實際生活其中的經濟體系中找出幾個變數,可以由中央當局來加以統制或管理。而在米塞斯看來,這完全是建立在錯誤方法論基礎上的錯誤意圖。宏觀經濟總量的分析完全忽視了個人選擇和相互預期的作用;而按照社會的愿望統制或管理經濟生活,則進一步破壞了經濟的自發性秩序。米塞斯并不像古典經濟學家那樣認為秩序的自發性意味著秩序本身的完美;但是,經濟秩序的自發性卻意味著必須高度重視個人的選擇、行動和預期在經濟秩序的形成和運作中的作用。這既是經濟學研究的根本性方法防法論的個體主義),也是自由主義社會哲學、道德哲學和政治哲學的規范性主張(尊重個人的經濟自主)。
【關鍵詞】經濟學;研究對象;職業發展前景
【前言】隨著經濟建設的全面發展,要求完成社會主義建設事業的人才具備極強的綜合人文素養。經濟學是社會人文科學的重要學科,在市場經濟體制不斷深化的新經濟時代無論在經濟建設方面、生產生活方面都將發揮極大的作用。若想在祖國的建設大業中貢獻力量,作為社會主義接班人必須對經濟學具有一定的了解和把握。因此,筆者針對“經濟學的研究對象及其職業發展前景”一題的研究具有現實意義。
一、經濟學概述
(一)經濟學概念
經濟學(economics)是社會人文科學的重要組成部分,是指針對人類文明發展歷程中人類為謀求進步所從事種種生產經營活動的特殊本質,以及經濟活動中與之相對應的生產關系和經濟發展客觀規律做出的學術研究。經濟活動是人類改造自然使得社會發展進步的重要實踐,如:生產、交換、配置、消費等。經濟活動必須在一定的經濟規律和經濟關系中進行,經濟關系是指人們在長時間的經濟活動實踐中產生的交錯復雜的關系的總和,在各類經濟關系中最為重要的,發揮最大功能的是生產關系[1]。
(二)經濟學發展歷程
經濟學是與人類從事經濟活動相生相伴的一門科學。人類文明發展到奴隸社會階段,經濟活動開始產生,這一時期古希臘開始出現經濟學萌芽,以色諾芬、柏拉圖、亞里士多德為主要代表,針對經濟學開始進行系統分析,如色諾芬的《經濟論》、亞里士多德的商品交換理論、柏拉圖的社會分工理論等。伴隨人類文明的不斷進步,封建社會生產關系產生,這一時期經濟學出現了進一步的發展,主要針對農業生產進行經濟討論,政治經濟學理論成熟;歷史的車輪繼續前行,19世紀末期開始,資本主義經濟學開始發展,這一時期,經濟學更加注重對經濟現象的討論和分析,經濟學逐漸脫離政治成為獨立的知識理論體系,20世紀鐘聲敲響之際,經濟學完全取代了政治經濟學,成為了獨立學科。一路走來,經濟學可謂凝結了無數智慧和汗水,為人類文明的進步貢獻了杰出力量。
二、經濟學研究對象
經濟學是一門研究廣泛、涉及領域多元化的學科,伴隨經濟學的發展,經濟學研究對象呈現動態趨勢,若想了解經濟學的研究對象,必須以不同的角度分析,以下筆者針對經濟學產生根源和經濟學形式劃分兩個方面闡述經濟學的研究對象:
(一)基于經濟學根源
經濟學是在經濟活動和經濟關系的基礎上產生的一門科學,人類在從事任何經濟活動的實踐過程中必然應用相應的資源,經濟資源并不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但是人的欲望卻是無限的,所以經濟資源的稀缺性和人類的欲望之間出現了矛盾,如果沒有行之有效的指導,這種矛盾將是不可調和的。經濟學的產生可謂為上述矛盾開出一劑良方。針對經濟資源的稀缺性經濟學將生產可能性邊界、生產效率、生產成本和生產機會作為研究核心。同時,資源稀缺性為經濟學帶來了四大研究課題:第一,在經濟活動中需要生產什么、生產多少?第二,利用多少勞動力、多少成本、什么樣的技術進行生產?第三,生產出的產品將會去向何處?第四,在該項生產中將會產生什么樣的經濟價值?根據經濟學產生的根源,以上四大問題是其主要研究對象[2]。
(二)基于經濟學標準
經濟學根據不同的劃分標準可以劃分為不用的部分,如:按照時間標準可以將經濟學劃分為古典經濟學和現代經濟學;按照應用的標準會出現政治經濟學和應用經濟學。但是最為權威的劃分方式是按照經濟學的研究內容進行區分,按照這一標準經濟學可分為宏觀經濟學(Macroeconomics)和微觀經濟學(Microeconomics)兩部分。宏觀經濟學將國民經濟總體作為研究對象,主要研究社會總體經濟問題以及經濟變量的總量是怎么決定與變動的經濟學分支學科,在形式上可以總結為“觀林而不觀木”,即學科術語中的“bird's eye”。微觀經濟學是以單個經濟單位作為研究對象,是針對個體經濟單位行為及經濟變量的個量是怎么決定和變化的經濟學分支學科,在形式上可以歸納為“觀木而不觀林”,即學科術語中的“worm's eye”[3]。
三、經濟學職業發展前景
伴隨社會的全面進步,經濟建設如火如荼的發展,經濟學已經成為關系國家經濟命脈的學科。因此,經濟學的職業發展前景廣闊。首先,研究經濟學能夠掌握金融相關知識,未來可以在具有商業性質的銀行系統進行發展,如工商銀行、建設銀行、招商銀行、農業發展銀行等,亦可將職業生涯規劃方向著眼于金融機構如保險公司、證券公司等。第二,經濟學研究國民經濟總體發展狀況,所以就業范疇可以拓展為各類具有經濟性質的行政單位,如財政、審計、海關等部門。第三,伴隨全球經濟一體化進程的加快,研究經濟學之后可以從事國際經濟與貿易相關方面工作。總而言之,伴隨人類文明的發展,經濟學在未來的職業發展前景相當可觀。
綜上所述,文章首先對經濟學的定義和發展歷程進行了闡述,然后針對論點系統分析了經濟學的研究對象,最后根據全新的時代背景和經濟發展形勢,分析了經濟學專業學生的職業發展前景。希望通過本文的討論,能夠引發莘莘學子對經濟學的重視,在日常生活中了解經濟學原理和知識,能夠應用經濟學理論解釋我們日常生活實踐中遇到的經濟問題,全面提高自身綜合人文素養,做合格的社會主義建設接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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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文摘要]廣義發經濟學是現展經濟學的宏觀拓展,它擴充了發展經濟學的研究對象,不僅包括發展中國家,也包括發達國家的發展問題:它擴大了發展經濟學的研究范圍,不僅研究一國或一個地區的經濟發展問題,更重要的是,將整個人類社會協調發展問題納入研究范圍,廣義發展論的核心是“文化-制度-政策”模式,它描述了文化、制度和政策這三個因素是如何內生作用于經濟發展過程的。
1廣義發展論的定義及其涵義
廣義發展論是運用多學科分析方法,以人類社會經濟發展的一般問題為研究對象的、廣義的發展經濟學,是相對于僅以發展中國家和經濟問題為研究對象的狹義發展經濟學而言的。廣義發展論及其核心理論模型“文化一制度—政策模式”是第四階段發展經濟學的綜合發展理論框架的雛形。
一般來說,人們將所有國家按照發展程度區分為發達和不發達國家、較發達和欠發達國家,考慮到持續變化的過程,將不發達和欠發達國家稱為發展中國家,較發達和發達國家稱為發達國家。與發展經濟學一貫只將發展中國家作為其研究對象不同,廣義發展論的研究范圍包括不同發展程度的所有國家。之所以這樣界定廣義發展論的研究范圍主要有兩個原因:
(1)發展不只是工業化,不單是發展中國家的當務之急,發達國家也還有繼續發展的問題。具體來說,發展中國家通常面臨增長和發展的雙重任務(其中的最不發達國家面臨啟動、增長和發展的三重任務),而發達國家在實現了經濟增長后,除了要解決經濟增長中遺留的社會問題,還直接面臨著如何繼續發展的問題。因此,可以說,所有國家都是“發展中”國家,發達與不發達只是相對而言,發展是人類社會共同的、永恒的主題。
(2)自發展經濟學誕生以來,盡管許多發展經濟學家企圖找到適合于所有發展中國家的一般理論,但這些理論都無法概括不同類型的發展中國家的差異,迄今為止建立經濟發展理論的努力尚未獲得成功。在建立一般理論模式的條件還不成熟的情況下,20世紀80年代以來發展經濟學放棄了對一般理論的探討轉向“類型學”研究,即由注重一般經濟發展理論的研究轉向強調對不同類型的發展中國家作分組或國別的研究,企圖使發展經濟學再具活力。國別研究雖然是一般經濟發展理論賴以建立的基礎,但以國情特殊而否定一般發展理論的存在也是不妥的。國別研究畢竟不是具有普遍意義的一般性理論,發展經濟學始終未從總體上揭示發展中國家經濟發展的一般規律,更談不上揭示人類社會經濟發展的本質過程和一般規律,這不得不說是一個嚴重的缺陷。
因此,發展經濟學的出路在于,一方面要做大量的國別研究,因為只有在對各種類型的發展中國家做了系統深入研究之后,才能從中提煉出經濟發展的一般規律;另一方面,要回歸到發展經濟學的主旨上來,要以探討人類社會經濟發展的本質過程和一般規律為己任。這樣,發展經濟學的研究范圍就必須包括所有的國家。
這個意義上是廣義的。
2廣義發展論的理論結構
2.1發展一般問題的提出及其界定
信息技術革命和經濟全球化帶來了發展經濟學的新發展。信息技術的迅猛發展,加速全球化的進程,也加深了全球化的程度,即各國經濟相互滲透的程度加深了,人們所關注的僅僅是各自國家的經濟發展,更加關注世界經濟總體發展狀況。而現有的狹義發展經濟學只是研究發展中國家的經濟發展問題,缺乏對世界經濟發展的一般性的研究,已經回答不了現實提出的新問題,因此,發展經濟學必須開辟一個宏觀的研究領域—廣義發展論,專門研究人類社會經濟發展過程中的支配因素及其相互關系,使人們對經濟發展過程的本質有個總的概念。
廣義發展論將文化、制度和政策視為發展的內生因素。即在發展過程中,政策對發展起著最直接的作用,是發展的一個重要變量;然而,政策的制定是在特定的制度安排之下進行的,制度安排決定了政策偏好,最終決定了經濟發展收益的歸屬,從而制度也是發展的一個重要變量;制度安排并不是一成不變的,文化則對特定的制度安排的形成和制度變遷起著推動作用,因而,文化是發展的又一重要變量。那么,可以把發展簡單地表示為政策、制度和文化的函數:f《P,I,c)(其中,P代表政策,I代表制度,c代表文化)。
2.2文化因素內生化
本文提出“文化因素內生化”,認為文化是影響經濟發展因素中產生最深刻的內生因素。美國文化人類學家露絲·本尼迪克特(Rose.B)認為,一定的文化(模式),是一個民族(種族)在歷史長河中逐步積淀而形成的,其形成過程可以歸納為:遠古的生活環境所形成的行為偏好一長期的自然整合而形成的某種標準—標準逐漸被群體所認同一最終形成特定的文化。之所以說文化因素是影響經濟發展的最深刻的內生因素,是因為文化模式具有持久性、隱蔽性和超越性,所謂持久性是指文化模式一經形成就具有很強的穩定性,除非當經濟結構發生了劇烈的變革,文化模式才會出現明顯的變化,但是文化模式中的一些“分子”仍然會長期保留下去,而形成特定的傳統;所謂隱蔽性,是指文化是人類社會生活中最深厚的、滲透到大眾生活中的無意識的層面,較之經濟、政治結構具有更大的韌性,它潛移默化地影響著人們的經濟行為;所謂超越性,是指文化是具有相對獨立性的層面,可以超越特定的社會結構和社會制度。文化對經濟發展的影響主要在于以下方面:1、價值取向。它是大眾所認同的價值觀和道德倫理標準,它不僅改變個人的發展,而且改變整個民族的發展進程。一種文化的價值觀是否鼓勵獲取財富的經濟行為、對個人財富是否有制度性的保障和如何使用財富,更確切地說,是否把財富用于生產性的投資,都對經濟發展起著抑制或促進作用;2、商業進取精神。這是發展商品經濟的人文因素。它包括對財富的向往(對財富的向往程度取決于財富所帶來的邊際滿足的大小)、在工作中的能動性和冒險精神。其中,冒險精神指的是愿意改變個人的職業,這意味著可能背井離鄉,但發展往往需要這樣的流動;當然,文化并不直接作用于經濟發展,而是通過影響制度層面間接地決定經濟發展,它起作用的載體是“文化經濟人”。經濟學從人性的角度將經濟行為主體定義為“經濟人”,但事實上,一切行為主體及其執行經濟行為都是在特定的社會人文環境下進行的,因此,從這個意義上來說,“經濟人”實際上應是“文化經濟人”。
3文化-制度-政策模式及其應用
文化-制度-政策模式是決定廣義發展論是否具有社會功用的關鍵,這個模式的意義不僅在于闡釋了文化、制度和政策這三者相互作用的機理,主要在于它在現實中的可操作性、可運用性。我用“誘導發展”這個概念來表示模式的操作過程。簡單地說,“誘導發展”就是對模式地逆向運作,有兩種方式:1、政策制定(制度交易)-制度變遷-文化整合-文化變遷2、政策制定(制度交易)-改變觀念-文化變遷。第一種運作方式是通過政策選擇推動制度變遷,從而追使傳統(上接第35頁)文化、觀念發生變化,從而克服文化中不利于經濟發展的因素,促進經濟發展。由于政策不是直接作用于文化層面,而是通過制度這一中間層,因此是漸進式變遷;第二種運作方式是政策選擇直接作用于經濟行為主體,由于經濟行為主體使文化發生作用的載體,其思想觀念的變化最終將導致文化變遷卜克因素,從而利于經濟發展。由于政策直接作用于文化載體,使文化遭到直接,劇烈的沖擊,因而是突發式的變遷。這兩種運作方式的根本區別就在于,政策選擇首先作用的層面。對于文化底蘊深厚的國家來說,使用第一種誘導發展方式較好,因為這樣可以避免文化層面直接遭受沖擊,以漸進的方式進行變革可以減小變革成本。而對子歷史并不悠長的國家,直接使文化發生變遷,一不僅加速了變革進程,而且也使變革以較小的成本進行,因此,第二種誘導發展方式更適合。
4廣義發展論的意義
關鍵詞:中觀化;微觀化;總量調控;局部調控;方法論
傳統宏觀經濟學的研究對象是國民生活中經濟活動跡象,采取的分析方法一般是總量分析。在研究經濟總量關系的問題上,總量分析具有不可替代的優勢。現代宏觀學發展今天這個規模已經有了70多年的時間,在經過各個經濟學派系之間互相的滲透和影響之后形成了現代完整的宏觀經濟學理論體系,并且對指導經濟學的發展起到了十分重要的作用。
一、傳統宏觀經濟學的不足之處
傳統宏觀經濟學因其存在著較大缺陷因此在實踐效果上一直不理想,在傳統宏觀經濟學體系中最明顯的缺點有兩個:一個是傳統宏觀經濟學的基礎不夠穩定,沒有中觀層面以及微觀層面的理論作為基礎,因此在分析宏觀調控的問題時只能分析淺層次問題,對造成問題的原因無法進行深刻的剖析。許多經濟學家試圖只選取幾個微觀個體作為整個微觀經濟學的基礎代表,這是極不負責任的。微觀世界千差萬別、千奇百怪,絕不僅僅是幾個微觀個體可以代表的。因此,微觀世界的基礎并沒有被徹底地表現出來。除此之外,傳統宏觀經濟學還存著第二個缺陷就是它的分析方法依舊是總量分析方法。總量分析方法的分析視角較為局限,過于關注一些總量指標的同時過于簡單。脫離了微觀基礎的總量分析不可避免地出現研究面窄的問題。而在宏觀經濟學的數學化光環下,總量分析法顯得十分科學、嚴密,然而獲得的研究效果卻每況愈下。不可忽視的是,宏觀經濟學的發展重點應該是微觀化與現實化而不是靠數字的虛擬與空泛來堆積出虛偽的泡沫。
二、創新宏觀經濟分析方法的提出
在對傳統宏觀經濟學調控的缺點進行分析之后,我們根據新的宏觀經濟理論提出了新的分析方法。首先,在進行宏觀經濟學分析之前我們要確定國民經濟的運行軌道,確定四大產業之間的地位關系。其次,對能夠引起經濟波動的產業進行確認、分析。再次,既然明確了國民經濟的發展開始偏離軌道這個事實之后就是找到偏離軌道的原因。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步是對癥下藥,提出解決問題的有效辦法。這種新方法論的提出,在新宏觀經濟學理論體系中具有非常重要的地位。建立在這一方法論基礎上的總量分析方法與傳統宏觀經濟學中的總量調控思路也是截然不同的。在應對金融風暴以及經濟衰退上,傳統經濟學的宏觀調控一般采取的是擴張性的財政政策。也就是在解決經濟衰退的問題時需要先找到經濟衰退的源頭企業才能查明原因并且加以解決。
三、創新宏觀經濟調控的方向探索
因此目前對總量調控以及局部調控的選擇在傳統宏觀經濟學并沒有明確的說明,我們只能從表面上來觀察國民經濟的波動,在這個方面有著統一的認識也就是認為總需求是帶來經濟劇烈波動的原因之一。但是從另一個層面來說,這種觀點在系統角度是不成立的。整個系統的紊亂往往源于子系統的紊亂,同時子系統的紊亂也造成了整個系統的不協調。然而令人遺憾的是,傳統宏觀經濟學調控并沒有注意到這個原因反而去尋找子系統以及分系統的原因。在解決問題的時候不能只解決表面問題,釜底抽薪才是解決方案。在根治經濟風暴時必須要依靠兩個政策工具,一個是財政偵測,這個政策用來控制政府的投資。還有一個是貨幣政策,用來控制貨幣的流通量,從而控制通貨膨脹的速度,刺激人們的消費。擴大貨幣的流通量雖然能在短時間內擴大國民的需求,帶動經濟的增長,但是隨著貨幣數量的增多,總的貨幣流通量會超過商品的總價值,最終會引發通貨膨脹。當然,即使貨幣政策會引發通貨膨脹,我們也不能放棄這個方案。對經濟衰退不能聽天由命,進行消極的態度。違背客觀的經濟規律進行經濟干預是不對的,正確的做法是從從良調控轉變為局部調控。在調控過程中可以根據每一個經濟發展階段的主導消費需求不同采取相應的政策,我國的經濟目前處于重工業階段,在消費類型上主導以住房為主的消費品需求。換個角度說,無論是古典宏觀經濟學還是傳統經濟學,他們都停留以及漂浮在宏觀層面,離開宏觀經濟學的中觀以及微觀基礎,這兩個理論就像是無根的浮萍,隨著國民經濟的變化而變化。人類在對客觀世界的認識層面一般都是從膚淺的表面深入到深層次的探索研究,由表面的情況專業到實質的請款,由幼稚的開頭到成熟的本質。一步一步走向完美、完善。在宏觀經濟學的發展層面,與中觀層面以及微觀層面的結合必不可少,被并稱為宏觀階段、中觀階段以及微觀階段三個發展階段。從宏觀層面上來看,宏觀經濟調控被分為前后兩個時期,前期是古典宏觀經濟學時期,而后期則過度到傳統經濟學時期。因此在宏觀經濟學調控時,不能僅僅局限于宏觀層面,這回使得宏觀經濟調控陷入困境之中。只有中觀發展才能給宏觀發展帶來出路。本文也在以上幾個方面進行了探討與嘗試,希望能夠起到指引作用。而我國的宏觀經濟調控想要達到第三個階段,就必須督促我們的政府付出更大的努力,做大量浩繁的工作真正成為一門科學,并同時建立起堅實、系統的微觀基礎。在經濟全球化的趨勢下,在國際經濟體中站穩腳步。
作者:宮松楊 單位:西安翻譯學院經濟管理學院
參考文獻:
關鍵詞:學科屬性;科學性;人文性;方法論
中圖分類號:F011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2-2848-2008(03)-0110-08
一、引言
一般地,從科學的內涵以及科學研究的目的來看,經濟學本身可以被視為一門科學,因為經濟學本身也是有助于認識、預測經濟現象乃至指導經濟活動的理論體系,但問題是,經濟學的科學性與自然科學所崇尚的科學性是否一致呢?是否就是體現在它的數理程度上或者體現在客觀性的“硬”度上呢?當前主流經濟學極力崇尚數理模型和計量分析,但經濟學果真變得更加客觀和科學了嗎?按照達斯頓的看法,客觀性的理解本身有三個角度:本體論的客觀性是關于世界的,機械論的客觀性是關于壓制普通的人類判斷傾向和審美傾向的,透視法的客觀性則是關于消滅個人(或偶爾是團體的,正如擬人論的民族風格類型一樣)的特質的;而且,透視法的客觀性,既在概念上也在歷史上區別于追求現實最終結構的客觀性和本體論方面,也區別于禁止在對科學的結果所做報道和描述中作出判斷和解釋的客觀性的機械論方面。顯然,達斯頓的看法了一直將“科學”等同于客觀性的普遍認識,客觀性的含義本身就是多重的,從而揭示了數量經濟學中潛含的修辭。事實上,透視法的客觀性本身就主要是在18世紀后葉的道德哲學中而不是自然哲學中發展起來的,因而它將對客觀性的關注重新納入到社會環境和研究者所凸現的民族精神之中。當然,主流經濟學中修辭以及透視法的客觀性在某種意義上是與西方社會的自然主義思維相對應的,西方的自然主義將一切自然的和社會的都視為有其內在客觀規律的,它都是上帝創世時就定下的,例如,米洛斯基就認為,“客觀性這個觀念與西方歷史上對擬人論和人類中心論的禁止有著密切的關系。它們始自于猶太教與基督教共有的對將人類的屬性歸因于上帝的批評,并且作為一種對活力論、目的論和自然神學的一種逃避繼續進入現在時期”[1]。
然而,正是對于自然哲學的狂熱造成主流經濟學對“客觀性”的追求,并且,還逐漸把這種客觀性導向了機械論的客觀性,從而扭曲了對客觀性的理解。事實上,自從經濟學從古典的“政治經濟學”話語體系轉向了“經濟學”的話語體系之后,由于受牛頓革命和物理學發展的影響,基于新古典范式的主流經濟學開始把自然科學視為經濟學的發展之路,試圖構建像“physics”(物理學)等自然科學那樣一種關于人類經濟社會運行內在法則的帶有“ics”詞綴形式的“economics”的“科學”[2]。為此,大多數經濟學家一方面試圖通過將經濟思想的數理模型化以及實證分析的客觀化來發展成一門硬科學,另一方面則盡量避開倫理判斷而公開聲言要“價值中立”。例如,芝加哥學派的弗里德曼就公開表明,要把經濟學構建成一門實證科學,其最終目標是建立一套理論或假說,來對尚未觀察到的事物作出有效且有意義的推測;同樣,奧地利學派的米塞斯公開聲言,“經濟學作為一門科學對價值判斷是中性的”[3]。正是在極端強調客觀和中立的情況下,20世紀30年代以來,西方經濟學就極力模仿自然科學而加速走上了數量化的道路,并在特定的引導假定下試圖運用一些一般性的工具和“不言自明”的原理來演繹分析絕大部分的經濟學問題;而自20世紀90年代西方主流經濟學被引進到中國以來,國內那些自稱從事“主流”經濟學研究的學者就把經濟學的科學性和客觀性奉若神旨,極力排斥經濟學的思辨性和倫理學內容而強調實證分析,并大肆宣稱他們所構建的數理模型和實證分析就是Science,是客觀的。問題是,這種“客觀性”真的存在嗎?米洛斯基指出,“現在是放棄‘科學’以解決客觀性問題這一思想的時候了,這主要是因為不存在單獨的這樣的問題要解決”[1]。特別是,在社會科學領域,任何社會現象都不是孤立存在的,都存在與其他現象之間的千絲萬縷的聯系。正因如此,我們必須重新審視主流經濟學所宣稱的客觀性,其中首先就經濟學的學科特性及其他相關特征作一剖析。
二、經濟學的雙重屬性及其研究思維
由于科學僅僅體現為主體基于特定視角對客體的認知,因而科學必然具有主觀性;而且,由于不同科學所面臨的對象和目的是不同的,因而不同科學所體現的主觀性又存在某種差異。特別是,生活世界和自然世界這兩大研究客體存在明顯不同的特點,有關它們的研究目的也不盡相同。正因如此,學術界又進一步把科學分為兩大類:社會科學和自然科學。其中,社會科學關注由人與人之間互動產生的社會現象,這種社會現象是內在于人之認知的,其背后的規律也主要體現人類的理想及由此產生的互動行為,人們之所以研究它是希望理順或改進社會現實關系以更好地實現人類的期望和理想,因而它往往被視為帶有人文性的學科。相反,自然科學所研究的則是自然現象及其背后的規律,這種自然現象是相對外在于人類活動的,自然規律也具有獨立性,人們之所以研究它主要是為了更好地利用自然或適應自然而不是改造自然規律,因而它往往被視為更具客觀性的學科。同時,經濟學的研究對象涵蓋了人與自然以及人與社會這兩個關系層面,涉及到自然世界和生活世界兩大領域。因此,經濟學本身也具有自然科學和社會科學的雙重特性,這也是經濟學這門學科的性質定位以及經濟理論所具有的科學性和客觀性程度之所以常常會引起爭論的原因。一方面,盡管經濟學涵蓋廣泛,但不同學者所關注的主要領域和觀察視角往往是不同的,因而不同學者對經濟學性質的認知就會產生差異:例如,有的學者關注物質資源配置等私人領域的問題,因而他傾向于把經濟學視為自然科學;而另一些學者則關注社會制度等公共領域的問題,因而他也必然更傾向于把它看作社會科學。另一方面,不同歷史時期所面臨的主要現實問題往往是不同的,因而不同時期的經濟學所呈現出來的特性也就會存在很大差異:例如,古典時期所面臨的主要是社會制度等公共領域的建設,因而古典經濟學呈現出濃厚的社會科學特性;而新古典時期面臨的是如何有效利用既定資本的問題,因而新古典經濟學表現出強烈的自然科學特性。
當然,盡管對經濟學的科學性和客觀性特質的認知往往隨不同主體以及不同時代而有所差異,但是,不管在對經濟學性質的認知上存在何等的不同,經濟學都不能直接歸入自然科學的范疇。這可以從三個方面加以說明:(1)無論是人與自然之間還是人與人之間的關系都涉及到“人”,因而經濟學的研究對象歸根到底是人的行為及其產生的社會現象,這與自然科學的研究對象存在著根本性的區別,而與其他社會科學具有相通性;也正因如此,米塞斯就認為科學認識有兩個不同領域:自然科學和人類行動的(社會)科學,經濟學顯然應該歸屬后者。(2)主流經濟學極力鼓吹把自然科學所走的道路視為經濟學的未來之路,這也從反面說明了經濟學本質上不是自然科學,否則就用不著模仿了;更不要說,在西方自然科學也是其他社會科學仿效的對象,實際上,長期以來學術界就一直存在著能否將社會科學在某種意義上看成介于科學與文學之間的第三種學科的爭論。(3)一些主流經濟學家又經常把經濟學稱為介于社會科學和自然科學之間的學科,這里也是強調經濟學研究對象的獨特性,以及基于經濟學科學化發展的需要;之所以有此強調,根本原因在于,盡管經濟學的研究內容涉及到人與物以及人與人這兩個關系層面,但基于新古典范式的主流經濟學主要關注人與物的內容方面。事實上,正因為經濟學屬于研究人類行動的學科,研究的是由人類行為所產生的經濟現象,而經濟現象本身又是與認知主體分不開的:不僅主體的行為構成了經濟現象的一部分,而且主體的認知也會構成了經濟現象的一部分,因此,對經濟學的定位還是要從社會科學來考慮。進一步地,由于作為一門社會科學,經濟學的理論研究往往都潛藏著改造社會和指導實踐的目的,因而經濟學的理論研究也存在兩個明顯的階段:一是有關理想目標和假設前提的預設,這體現了不同認知主體對社會事物的本質認知以及社會理念和觀察視角的總結,因而帶有濃郁的主觀性;二是在既定預設前提下的分析結論和政策建議,這體現了認知主體的邏輯推理、檢驗論證和材料收集,因而具有很強的規范性。
顯然,正是由于不同個體在認知視角和研究思維上存在差異,對經濟現象背后之規律的探索途徑也就會存在差異;特別是,不同個體著重研究的問題也存在差異:有的人關注目的和預設的合理性,有的人則熱衷于邏輯推理的嚴密性。結果,在不同認知主體眼里,經濟學這門學科也就呈現出了相差極大的兩個基本特性,因此,即使撇開自然科學的考慮,那么對經濟學的理解也會存在這樣兩個研究視角:人文(科學)和(社會)科學①。一般來說,“人文科學”強調的是人文性,就經濟學而言,它側重于對理想目標和假設前提的合理性進行廣泛而深入的思辨和探討,顯然,它把人作為思維的主體,存在終極的價值判斷,因而帶有某種感觀性和情感的色彩,注重的是思辯和溯源。例如,韋伯就指出,“任何一門關于人類文化生活的科學,其最根本的任務之一就是使人們對這些部分現實地、部分自以為是地追求著的‘觀念’達到精神上的理解”,這就要求“通過揭示并在邏輯上相互關聯地闡明構成或者能夠構成具體目的之基礎的‘觀念’,能夠使他根據聯系和意義認識到他所希求并在此之間作出選擇的各種目的”。相反,“社會科學”更為凸顯的是科學性,就經濟學而言,它關注的是在既定預設前提下如何嚴密而合理地得出更為廣泛的結論,顯然,它把人僅僅視為一個經驗客體,是自然的一部分,終極價值判斷是給定的,因而具有強烈的先驗理性和經驗實證的色彩,基本路徑就是向自然(科學)靠近。例如,韋伯也指出,在目的設定以后的價值判斷和批判也具有科學的性質,因為“這種批判只能具有辯爭的特性,即它只能是對在歷史給定的價值判斷和觀念中出現的材料作出的一種形式邏輯上的判斷,是根據所希求者的內在無矛盾性的公設對理想所作出的一種檢驗。由于它為自己設定了這一目的,它能夠幫助希求者對作為其希求之內容的基礎的那些終極公理、對他不自覺地由以出發或者必須由以出發的終極價值標準作出自我思索。當然,使人意識到這些彰顯在具體的價值判斷之中的終極價值標準,是它不用涉足思辯的領域就能夠提供的最后的東西。至于判斷主體是否應當遵循這些終極標準,是他個人的事情,涉及到他的希求和良知,而與經驗知識無關”[4]。
進一步地,對經濟學兩個階段的研究以及對經濟學特性的理解不同,不同學者所采用的研究方法也存在很大的差異。一般地,根據人文(科學)的特征,思想和理論主要來源于研究主體的整合、判斷,往往萌發于書房、圖書館等讀書的地方,因而注重對前人文獻的梳理;同時,他們認為,對經濟學理論的理解是因人而異的,每個人根據自身的理解而行為,經濟學學習和研究的目的是提高個人的認知,因而強調經濟學的主觀性和規范性,尋找對既有事實和材料的重新理解。相反,根據(社會)科學的特征,思想和理論主要來源于數據的處理和客觀的實驗,往往萌發于實驗室、實踐調查等能夠收集和處理數據的地方,因而它更注重數據的收集和處理方式;同時,它把經濟學理論視為具有普遍意義,可以指導一切人的行為,從而經濟學的學習獲得一種一般性的技能,因而強調經濟學的客觀性和實證性,試圖通過新的事實和材料來發現理論。正因如此,相應于這兩個基本的分析視角,我們可以歸納出經濟學領域從事理論研究的兩種方法:厚積薄發和成規定制。其中,就基于人文的視角而言,由于它注重知識的繼承和積累,并試圖通過旁征博引而從更全面視角來分析問題和解釋現象,因而強調厚積薄發的研究態度;而且,由于這種思路試圖憑借主體的知性來剖析社會現象的本來面目以及現狀產生的內在機理,而對本質的認知本身就體現了觀察主體的主觀目的性,因而其基本思路就是把經濟學視為規范性的學科。而基于科學的視角而言,它試圖從某些定理或模型出發,通過對所收集的數據進行處理和分析來發現規律,這往往被稱為成規定制式研究的方法;而且,這種分析方法往往要遵循一定的研究套路和規范,并相對集中于某些特定對象的研究,因而其基本思路就是把經濟學視為實證性質的科學甚至蛻變為應用數學的分支。
其實,對經濟學的這兩個認知視角或認知階段及其認知差異也可以從經濟學說史中窺見一斑。古典主義時期,由于社會制度和市場機制還很不健全,人類的最大化行為主要與社會制度有關,因此,以斯密、穆勒和馬克思等為代表的古典經濟學主要探究公共領域的問題,關注人與人之間的互動關系,從而把經濟學當作一門具有強烈人文性的社會科學。同時,古典經濟學著力探究事物表象背后所隱藏的本質以及事物之間的相互作用機理,并以此為參照系來考察現狀以及剖析現象對本質的背離及其原因;顯然,由于本質本身體現了觀察主體自己的認知和觀察視角,本質也提供了已經被異化的事物回歸的基點,因而古典經濟學特別是仍然流傳至今的經濟學基本上是把經濟學視為一門規范性的科學。相反,隨著西方社會制度和市場機制的相對完善,人們就逐漸接受既定制度下的分配格局,并在此制度下尋求個人資源的最大化配置,因此,后來興起的新古典經濟學就逐漸把研究視角轉向了個人領域,關注個體如何理性地處理物的問題,從而把經濟學當作一門具有強烈客觀性的社會科學。也正是由于著眼于個體行為的分析,新古典經濟學開始把現存制度當成合理的存在,依靠直接的供求關系或者雙方的力量博弈來分析現狀的成因,并主要分析現存事物之間的功能聯系;并且,新古典經濟學側重于價格、貨幣等數字之間的邏輯分析,從而日益偏重于第二種路徑的研究,強烈主張經濟學的科學化之路。顯然,因為古典經濟學具有強烈的人文性特點,這種研究需要非常廣博的知識,需要知識的沉淀和積累,因而古典經濟學家基本都是整個社會科學領域的大家;相反,由于新古典經濟學具有強烈的科學性特點,這種研究需要的是嚴格的邏輯訓練和扎實的數理功底,因而新古典經濟學家基本都是出身于自然科學領域。
當然,需要指出,即使這里把經濟學歸為社會科學,也主要是強調理論發展過程中的科學化努力以及人們在社會認知過程中的演進性特征;但卻并不否認,在作為社會科學的科學特性與自然科學之間所存在的明顯差異,因為任何社會科學都有一個預設的目的,這個目的具有很強的主觀性。米塞斯就寫道,“當我們從外部接近自然科學的主題,我們觀察的結果是確立功能性的依附關系。關于這些關系的命題構成我們用以解釋自然現象的一般原理。一旦我們構建了這些原理的體系,我們作了我們能做的所有的事。另一方面,在人類行動的科學中,我們從內心理解現象。由于我們是人類,所以,我們能理解人類行動的含義,即行動者賦予他行動的含義。是我們能形成用以解釋性的現象的一般原理的正是對含義的這種理解”[5]。同時,需要指出的是,上述對經濟學中“人文性”和“科學性”的認知也體現在經濟學理論研究的兩個相應階段:“人文性”主要體現在第一階段,它需要以廣泛的知識為基礎對前定的目的首先進行判斷,并選取自身的研究目的和分析理念;“科學性”則主要體現在第二階段,它需要采取一定研究方法和分析工具對達到前定目的的手段進行分析。而且,這兩個階段所表現出來的特征和要求與自然科學都是不同的,因而我們在從事經濟學的理論研究時就必須加以注意:一是要明白每一個理論所設定的目的,并對這種設定目的進行判斷,這就需要非常廣泛的知識,顯然,這與自然科學很不相同;二是在目的既定前提下借助一定的工具和邏輯進行推理分析,即使如此,我們也要時刻提防把人的行為邏輯等同于物和數的邏輯,這也是與自然科學極不相同的。
可見,盡管從認識自然和改造自然這兩個目的上看,經濟學也是一門科學,成熟的經濟學可以為理解和改造社會提供一個相對系統的認知體系,但是,由于經濟學所研究對象的獨特性,其理論研究的程序和特點都不同于自然科學,因而就不能像自然科學那樣來限定經濟學的發展。一方面,經濟學需要對理想目的以及假設前提進行確認,而這體現了主體的認知和理想。所以,筆者強調,經濟學的理論研究首先是要形成對社會的認知,這也即是思辨性的思想,其關鍵在于對理論目的和理論前提的研究。另一方面,目的和預設確定之后,經濟學的理論研究還需要進行嚴密的邏輯進行分析以獲得更為廣泛的結論和認知,顯然,此時就需要借助各種分析和表達工具,但其表達中也往往使用了各種具有人文性的修辭。例如,麥克洛斯基就指出了潛藏在經濟分析過程中的三個命題:(1)“經濟學中的數學理論似乎具有暗喻的性質,而且是用文字表達出來的”。(2)“經濟學推理中的每一個步驟都是包含暗喻的”,(3)“甚至連正統的修辭的推理都是暗喻的”。而實際上,在麥克洛斯基看來,“經濟學不是通過求助于現代主義的科學方法論或是任何其他科學哲學發展出來的優先方法論來實現其合法化的。相反同其他無序的學科一樣,經濟學被合法化的過程就是檢驗其參與開放的進行中的對話或語言的程度,而每一個參與者都被置于哈貝馬斯所說的對話氛圍中。因此,在這樣的氛圍中,經濟學家們的任務就是說服觀眾,這其中包括同行的經濟學家和其他人接受自己的觀點”[6]。
三、經濟學的學科特性及其研究特色
上面的分析表明,經濟學理論研究的兩個階段都充滿了主體的認知,而要能夠形成自己的思想并在理論上有所創見,那么就需要豐富的知識素養:一方面,要對人類思想的發展過程作系統的梳理以能夠真正領悟人類所積累的思想,另一方面要對其他學科的知識作充分契合以對客體有更為全面而系統的認知。事實上,經濟學說史就已表明,像斯密、穆勒、馬克思以及馬歇爾等大師們所提出的那些看似淺顯的知識,都是建立在龐大的知識基礎上的,例如,正是在承襲前人知識的基礎上,斯密做了系統化的簡單表述,從而寫出了視為具有劃時代意義的《國富論》。相反,如果沒有對理論的正確認識,沒有廣博的知識,即使能夠建立比較優美而復雜的數理模型,它們也是流傳不遠的,實際上,這樣的研究也必然是盲人摸象,即使知其然也必不知所以然,即使發表了眾多的文章也仍然沒有自信,就像當前的那些學者一樣。正因如此,對經濟學的理論研究來說,厚積薄發式的研究途徑是基本的,只有通過積累深厚的科學知識和個人知識,才可能形成真正的認知,從而使得理論更具說服力;同時,才能形成合理的假定條件,從而在此基礎上建立合理的數理模型或者進行有的放矢的實證分析,否則,后續的一切行為都將沒有任何意義,至多成為一種我向思考的邏輯游戲或者材料堆積的數字游戲。
這可從兩方面加以解釋。一方面,影響社會經濟現象的因素本身就是復雜多樣的,甚至經濟現象本身也是人類主觀認識的反射,同一事實投射在不同人的意識中往往形成不同的認知;正因如此,社會科學的“科學”并非是確定不變的,相反必須將理論與主體的認知視角和認知目的結合起來。另一方面,經濟學研究的根本問題畢竟是由于需求、偏好、行為等由“人”引起的問題,這些東西都是經驗性而非先驗性的,從而也只有在基于人類實踐的經驗分析的科學中才可以真正實現理論與實踐的統一;正因如此,經濟學理論也必須具有經驗性的內容,經濟學的科學化必須建立在社會經驗的基礎上,正如實用主義創始人詹姆斯所說的,“唯有直接與生活發生關系的科學,才是真正的科學”[7]。事實上,正因為人們對社會現象的認知往往是基于主觀的理解,不同的認知會導向不同的行為,所以,哈耶克指出:“遵循規則或信奉共同價值,可以確保某種具有某些抽象特性的行動模式或行動秩序得到型構,但是,遵循規則或信奉共同價值卻并不足以決定這種行動模式的具體形式”[8]。也正因如此,我們說,經濟學的研究視角、分析手段是多種多樣的,而不僅僅是數理模型這一種方法,甚至這也不能是主要的研究路徑;事實上,哈耶克就把經濟理論研究與法學、政治哲學、社會哲學、倫理學、道德科學等聯系起來,而強烈反對經濟理論數學化。
顯然,正是因為經濟學本身具有強烈的人文性,從而才會形成迥異的經濟學流派,這些流派往往基于截然不同的引導假定,以致迄今為止經濟學各流派之間都無法形成一個“能夠結束所有爭論的最終標準或裁決者”;同時,由于引導假定本身是難以被證偽的,因而盡管經濟學的理論不斷變化以及每種思想也都在經歷重復的興衰輪回,但卻很少會完全消逝。事實上,不僅“弗里德曼的信念――經濟學中的一般性爭論和宏觀經濟學中的特定爭論都將通過實證檢驗而解決――尚未得到證實。同樣,熊彼特觀點――經濟學中的意識形態部分大都會被系統性拋棄――也沒有成為現實”。因此,經濟學中,“在對經驗證據、倫理因素、硬核命題、意識形態戒律的程度和形式等許多類似問題的解釋方面,依然存在巨大的差別。當然,并非只在經濟學中有分歧,在其他社會科學門類中分歧至少同樣廣泛、深刻和顯著。甚至連物理學也有著這種沖突,而且實際上,物理學比其通常看來的要‘軟’得多”[9]。也正是由于經濟現象本身的不確定性和主觀性以及經濟學的人文性,經濟學的科學性也不同于自然科學。麥克洛斯基強調,“如果經濟學希望模仿其他科學,即便模仿的是數學或物理學這樣偉大的科學,它也應當更加開放,以容納更多的談話方式”[10]。
然而,不幸的是,盡管從廣義上講,作為一個具有知識體系的探究學問的經濟學本身是一門科學,并且,這種科學本身是具有強烈人文性,但是,由于“科學”一詞首先出現在自然科學領域,并由此形成了自然主義思維,并拓展到社會科學領域。結果,時下流行的主流經濟學完全忽視了經濟學內在的這種學科特性:它不但舍棄了經驗性的內容,而且也因執著于數字的游戲而把理論與生活分裂開來,甚至連經濟學研究本身的基本目標也搞顛倒了。正因如此,厚積薄發式的學習和研究路線往往只是為非主流經濟學者所遵循,而主流經濟學則逐步走上了嚴密的專業分工道路,把經濟學僅僅視為對手段的實證或者手段與目的之間的功能聯系,從而日益偏重于成規定式的研究路徑。正是基于這種研究線路,主流經濟學試圖運用一些一般工具和原理來演繹分析絕大部分的經濟學問題,結果,正如布勞格指出的,“瓦爾拉斯崇拜的英雄是牛頓和拉普拉斯,而不是焦耳和赫姆霍茨。從早期到現代不斷激發一般均衡理論的提倡者的靈感不是‘科學至上主義’,而是完全數學化的目標”[11]。究其原因在于,西方社會中占支配地位的是自然主義思維,并在追求客觀主義的抽象化科學思維的指導下,這種自然主義思維進一步擴展到人類精神方面的領域。因此,西方主流的觀點往往認為,即使在生活世界“嚴格的科學性要求研究者必須小心排除一切作出價值判斷的立場,排除一切作為研究對象的人及其文化構造是理性還是非理性的探問。科學的、客觀的真理只是確證:物理和精神世界到底是怎樣的”[12]。
事實上,就當前西方社會而言,“對科學之上主義的不加思考的引入,(已經)成為了自20世紀20年代以來的大多數美國社會科學的特征”,并且,由于“在學術上對大陸哲學的摒棄,連同二戰以后統計學技術與自然科學實踐之間的混淆,(已經)造成了這樣一種印象,即由于自然和社會的內在統一性,‘科學’本身成為了一種適用于任何社會研究(無論是經濟學、文學批評或是人力資源管理)的普通程序”;特別是,“二戰以后,美國社會科學的霸權將任何有關自然科學和社會科學之間的區別的痕跡統統勾銷了”[1]。正因如此,當主流經濟學的困境逐漸暴露,而一些有識之士開始重新探究經濟學作為社會科學的性質的時候,絕大多數的人們已經不知道“爭論的問題是什么”,“社會”是指什么?究其原因在于,理性和科學在西方社會的發展已經導致了如此嚴重的演化謬誤:它把人類世界也視為一種靜止的狀態,而科學研究僅僅探詢如何將這種靜態世界擺弄得更有序途徑,因此,不僅是經濟學,甚至社會學等其他社會科學,也都在努力發揮理性的能量來設計和改造社會制度。
顯然,正是出于對科學的誤解以及理性的強調,整個社會科學界充斥了求新求變的氛圍,這在經濟學界尤其明顯。胡塞爾就曾指出,“如果科學只承認以這一方式客觀地可確證的東西為真的,如果歷史只教給我們精神的一切形態,人所依賴的一切生活條件、理想和規范,……它過去是如此,并將永遠如此的話,那么世界以及在其中的人的存在在真理上還能有什么意義呢?我們對此能平心靜氣嗎?我們能在一個其歷史無非為虛幻的繁榮和苦澀的失望的不盡鎖鏈的世界中生活嗎”[12]?也正因如此,西方主流經濟學極力模仿自然科學而加速走上了數量化的道路,國內那些唯西化是瞻的“主流”經濟學者也極力強調經濟學的數理化,認為只有這種經濟學才是科學和客觀的;但殊不知,現代主流經濟學大肆鼓吹它的科學性而不敢承認自身的內在缺陷,并為了維護其主流的話語權而刻意地用數學符號來掩蓋其內含的價值觀和主觀性,因而這些主流經濟學者的所作所為實際上恰恰使得經濟學退化為一門“偽科學”。 事實上,當今甚囂塵上的主流經濟學已經越來越符合"偽科學"的兩個基本特征:一是研究者明白它達不到其宣稱的那種科學要求卻極力宣傳它的“科學”性,二是研究者有意地回避其學說中缺陷或者用各種方式來掩蓋。
當然,需要指出的是,盡管筆者強調經濟學的主觀性、規范性以及推崇厚積薄發的思辨路徑,強調經濟學的研究需要注重經典文獻的梳理和推敲,但這并不是要像阿萊所批判的那種僅僅停留在“紙上談兵”層次上的詭辯游戲:“不斷使用誤操作性的概念、含糊不清和未經定義的語詞,那些詞的意思在分析中不斷變換,在不同作者那里也各不相同;分析中缺乏嚴格性;大量使用多少帶有比喻的表達方式,沒有精確的含義,誰想怎么用就怎么用,因此無人能提出異議;使用的表達方式伴有感彩”[13]。相反,它要求具有非常嚴密的邏輯一致性,同時要求與經驗事實相一致。事實上,筆者一直強調,經濟學的理論研究并不是不要數學,相反,要研究經濟學也必須充分夯實數學和邏輯的基礎,這是經濟學研究越來越需要專業化訓練的原因。一方面,由于數學在表達、交流和傳播上的精確性,因此,數學作為工具在經濟學的重要性日益凸顯,這是主流經濟學所強調的。另一方面,數學語言的運用也是經濟學中一場重大的“修辭學革命”,因為它在某種程度上成為聯結全世界經濟學者的一種共同話語標準,究其原因在于,近期的文獻大多是主流經濟學提供的,他們掌握了經濟學的話語權,其中思想的遞進也大多以主流經濟學的研究范式表現出來。
不過,盡管將經濟學知識上升到理論層面而運用數學是必要和有用的,但是,我們還是必須明晰地認識到,這并不意味著,“把一種理論建立在公理化的論述上就足以說明它在科學上是有效的”。特別是,要防止經濟學從傳統的文字描述走向數理化過程中的另一種極端傾向,因為正如杜蘭特指出的,每一真理都有可能發展成為謬誤;而每一美德都會因過分而成為邪惡,沒有什么比過分易于走到反面了。因此,我們對數學在經濟學理論研究中的作用必須有個明確的認識,即使通過使用數學來精練理論,也必須注意到條件的成熟性問題,否則必然會“欲速則不達”[14]。這正如科斯寫道的,“我對建立模型的問題知之甚少,并且我提出的觀點可能也不是真正重要的,但我認為,當你的知識特別貧乏時,你不可能很準確、很迅速地估計所發生的情況。……要是將你知道(或者你認為知道)的早期階段的變量簡單地納入你的模型中,事實上,這可能產生更多的誤導,將會阻止更有成效的研究成果的出現”[15]。顯然,就當前主流經濟學的數理化傾向而言,數學已經被嚴重濫用了,哈耶克寫道:“20世紀肯定是一個十足的迷信時代,其原因就在于人們高估了科學業已取得的成就;所謂人們高估了科學業已取得的成就,并不是說人們高估了科學在相對簡單現象的領域中所取得的成就,而是意指人們高估了科學在復雜現象的領域中所取得的成就,因為事實業已表明,把那些在相對簡單現象的領域中被證明為大有助益的技術也同樣適用于復雜現象領域的做法,是極具誤導性的”[8]。
可見,盡管我們常常把經濟學視為一門科學,但這與自然科學中對“科學”一詞的理解存在很大差異;正如布勞格指出的,“經濟學又是一門獨特的科學,不用說由于它研究的是人的活動、從而要用人的行為的原因和動機來解釋‘事情的原由’,這和物理學不同,而且也由于它致力于提供關于人的活動的嚴格的、演繹的理論而和社會學、政治學這樣的科學不同,因為在其他的人類活動學里而是缺少嚴格的、演繹的理論的。簡而言之,經濟學家的解釋是科學解釋大類里的一個特別的種,因此這種解釋也就呈現出某些疑難的特征”[16]。在這里,筆者認為經濟學的研究方法也與自然科學存在很大差異,不應該過分強調他的客觀性而抹煞其思辨性,例如,麥克洛斯基就特別強調無論是數學還是物理學都不是經濟學可借鑒模式,為此,他還對大行其道的現代主義科學哲學持深深的懷疑態度,因為這些哲學往往以物理學的方法論作為模式。那么,如果促使經濟學朝更為科學化的方向發展呢?豪斯曼建議,“第一,經濟學家應該參與越來越多的不同形式的經驗性工作:他們應該努力從‘典型的經濟數據’中學到更多的東西。第二,對于理論框架的選擇而言,這個學科應該更加開放,不應堅持認為它是一個‘獨立的科學’的現狀”[17]。
四、簡短結語
無論是在科學的內涵、研究的目的還是研究的方法上,經濟學與自然科學都存在很大差異:經濟學注重思辨性,其理論也帶有強烈的主觀性和規范性,研究方法更注重厚積薄發,注重知識的積累和契合,因此,盡管我們強調經濟學要朝科學化的方向發展,但其科學性的麥加并非就是以物理學為代表的自然科學。事實上,正如韋森指出的,按照最新版《新牛津英語大詞典》對“science”所作的定義,社會科學并不是真正的“科學”,而只是在一種在對“科學”一詞的“轉借”和“隱喻”(metaphor)意義上來說的;不過,那些想把經濟學變成一門實證科學的經濟學家們,卻試圖通過對人類社會中經濟現象的“觀察”、“實驗”以及與之相關聯的“(自然)科學(式)地”“推理”和“證明”,來把經濟學做得一種像物理學、化學那樣一種實證的“分科的知識體系”[2]。然而,當前的主流經濟學卻試圖以物理學等自然科學的理論特征來要求經濟學,從而嚴重誤解了經濟學的“科學”內涵,也窒息了經濟學的理論發展;以至布坎南說,“正因為我深信社會科學不同于自然科學,我發覺自己更贊同解釋學家的批評,而不贊同我的大多數經濟學家同事的意見,少數幾位屬于現代奧地利人學派的經濟學家除外”。而且,布坎南還重新解釋了科學家和藝術家的行為方式:科學家的行為是發現,他找出存在的事物,將想象力運用在探索過程中,他不宣稱也不應宣稱創造了某種新的東西;相反,藝術家盡管要用一定的材料,但他創造某種原來并不存在的東西,并且一旦藝術創造完成,每個人都對創作出的作品可以有不同的私人解釋方式。[17]在布坎南看來,社會科學的研究介于兩者之間,社會科學家的活動更加類似于藝術家而不是科學家,但他的動機與科學家而不是與藝術家相一致,他希望社會互動的改進最終將由人們在診斷結論和有效改革上取得一致的看法;同樣,布萊克則強調,從認識論的角度看,人文科學特別是文學批評所使用的中心修辭手段比如暗喻要優于自然科學,因而經濟學的科學化發展不能抹煞其人文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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