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2023-08-23 17:00:05
開篇:寫作不僅是一種記錄,更是一種創造,它讓我們能夠捕捉那些稍縱即逝的靈感,將它們永久地定格在紙上。下面是小編精心整理的12篇關于申訴的法律規定,希望這些內容能成為您創作過程中的良師益友,陪伴您不斷探索和進步。
關鍵字:教師申訴,行政行為,處理決定書
各級教育行政機關對所受理的教師申訴案件作出處理的唯一法定法律文書是《處理意見書》。
前面的話
近日按教師朋友提供的信息,通過Google搜索引擎查在互聯網(/asp/dzzw/TopMenu/banshizhinan/dudaoshi/01.doc)上查到《成都市教育局受理教師申訴指南》,從網址看該文件應掛在成都教育信息網上,但無法查到。而在成都教育信息網(/)上只查到:1998年9月3日《成都市教育委員會關于教師申訴若干問題的暫行意見》.這兩個文件在處理教師申訴的程序上適用法律方面存在很多問題,本文試作簡要評述。
一、再述教師申訴的法律性質
在《教師申訴行政制度中的若干思考》一文中已對教師申訴的法律性質作了基本闡述,在這里再作進一步討論。
1、教師申訴的法律依據:
教師申訴法律制度的建立,是我國《教師法》第39條所規定。1995年10月6日國家教委的教人[1995]81號《關于〈中華人民共和國教師法〉若干問題的實施意見》「八教師申訴對教師申訴案件的管轄、受理條件、以及處理程序、法律救濟措施等方面作出了簡要的具體規定。此后,依據該實施意見的「十、各地可從本地區的實際情況出發,制定《教師法》的實施辦法。的規定,各地對教師申訴作了相應的規定,如,《北京市教師申訴辦法(自1996年4月1日起施行)》及《關于辦理教師申訴工作若干規定》(1998年11月23日北京市西城區人民政府西政發[1998]22號文件印發根據2000年7月27日西政發[2000]30號文件修改)、《蘇州市教師申訴辦法(自2004年1月15日起施行)》、1995年4月26日四川省人大頒布《四川省實施<中華人民共和國教師法>條例》、成都市教育委員會1998年9月3日頒布并施行《成都市教育委員會關于教師申訴若干問題的暫行意見》、而后(注:具體日期不詳)成都市教育局制定了《成都市教育局受理教師申訴指南》等等。
各地所制定的辦法、意見、規定等規范性文件,均以《教師法》、《關于〈中華人民共和國教師法〉若干問題的實施意見》以及地方行政法規作為制定的法律依據。以此為據,我們完全可以這樣認為:1、教師申訴制度是教育行政機關依據我國教育法律法規所建立的、一項“特殊”的為保護教師合法權益的法律制度。2、教師申訴法律有著較為嚴格的主體、受理范圍、特定的處理行政機關、以及處理的程序與期限。3、對教師申訴案件作出處理是教育行政機關的具體行政行為,而不是教育系統內部的糾紛調解行為,更不是教育系統的內部事務。4、教育行政機關予以受理的教師申訴案件處理作出的文書《教師申訴處理決定書》是行政法律文書。5、提起申訴的教師對于教育行政機關所作出的具體個案的《教師申訴處理決定書》不服可以提起行政復議、與行政訴訟。
2、相關法律問題
(1)、關于教師申訴的受理機關:
依據《教師法》、《關于〈中華人民共和國教師法〉若干問題的實施意見》,教師申訴的受理機關應當是行政區域內的教育行政機關或人民政府有關行政部門,如政府法制局等。
(2)、關于教師申訴后提起行政訴訟的可訴性:
《關于〈中華人民共和國教師法〉若干問題的實施意見》「八教師申訴規定“(四)行政機關作出申訴處理決定后,應當將申訴處理決定書發送給申訴當事人。申訴處理決定書自送達之日起發生效力。”、“申訴當事人對申訴處理決定不服的,可向原處理機關隸屬的人民政府申請復核。其申訴內容直接涉及其人身權、財產權及其他屬于行政復議、行政訴訟受案范圍事項的,可以依法提起行政復議或者行政訴訟。”
不少人認為,根據教育部實施意見對于教師申訴“凡申訴內容不直接涉及其人身權、財產權”的不能提起行政復議或行政訴訟。這種觀點是錯誤的:首先,教師申訴必然是涉及教師合法權益,而此時的合法權益往往直接或間接的包含著教師的人身權或財產權,如果申訴教師的合法權益得不到保護與保障,必然損害其人身權或財產權。其次,2000年3月施行的《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執行〈中華人民共和國行政訴訟法〉若干問題的解釋》第一條有“公民、法人或者其他組織對具有國家行政職權的機關和組織及其工作人員的行政行為不服,依法提訟的,屬于人民法院行政訴訟的受案范圍。”的規定,司法解釋規定得非常明確,即只要是“國家行政職權的機關和組織及其工作人員的行政行為不服”即可提起行政訴訟。教育行政機關所作出的《教師申訴處理決定書》只能是行政行為,也只能是教育行政機關或人民政府的其他行政部門方可有權作出這樣的行為,其他行政機關和組織無此職權。第三、教育部的實施意見將教師申訴內容人為分為兩類是不合適的,這點各地方所制定實施教師申訴制度具體的辦法、意見與規定等規范性文件均已舍棄這種分類方式。《蘇州市教師申訴辦法》第16條規定“申訴當事人對申訴處理決定不服的,可以向原受理申訴機關的同級人民政府申請復核。申訴人對申訴處理決定不服的事項符合行政復議、行政訴訟受理條件的,可以依法申請行政復議或者提起行政訴訟。”而未舍棄了“申訴內容直接涉及其人身權、財產權”就充分說明了這一點。
(3)、關于教育行政機關作出處理的文書形式:
根據《教師法》、《關于〈中華人民共和國教師法〉若干問題的實施意見》規定,教育行政機關依法決定予以受理的教師申訴案件處理作出的文書形式是唯一的、即只能是《教師申訴處理決定書》。
(4)、關于教師申訴后提起行政訴訟的可訴性:
二、成都市教育行政機關“教師申訴”處理存在的問題:
1、《成都市教育委員會關于教師申訴若干問題的暫行意見》存在的問題
該暫行意見系當時的市教委,現在的市教育局依據《教師法》、《關于〈中華人民共和國教師法〉若干問題的實施意見》以及《四川省實施<中華人民共和國教師法>條例》所作的規范性文件。該暫行意見存在的主要問題:1、沒有規定教師申訴當事人對《不予受理決定書》與《教師申訴處理決定書》的任何救濟措施;2、未明確《不予受理決定書》與《教師申訴處理決定書》效力性質,其是否具有法律效力,對教師申訴當事人是否具有約束力均未作出規定。3、承擔義務的一方若不執行教育行政機關作的《教師申訴處理決定書》如何處理也未規定。這樣的暫行意見如何執行,其《教師申訴處理決定書》往往也是如同空紙一張,這樣情形即使教育行政機關作出了正確的處理決定,也不能切實有效的保護申訴教師的合法權益,這一點是不可置疑的,并且在成都市也有現實的教師申訴案例(老兵網-轉業干部配偶為何被成都大學除名)證明這一事實。
2、《成都市教育局受理教師申訴指南》存在的問題
該指南為成都市教育局依據《中華人民共和國教師法》和《國家教委關于〈中華人民共和國教師法〉若干問題的實施意見》所制定。文中的“市人民政府教育督導室”,即成都市教育局下屬的不具有國家機關法人資格的一個行政處(室)。該指南存在的主要問題:1、沒有對處理文書的要求作出規定;2、在正文條款中使用了《教師申訴處理意見書》。這一錯誤作法的性質非常嚴重,其一、直接違法了法律與地方行政法規“作出處理決定”的法律規定;其二、“意見書”與《決定書》在法律性質上、法律效力上、國家公文的類別上均是兩類截然不同的文書,使用“意見書”無疑將一個具體行政行為人為地變成了內部意見或建議,這樣的做法無疑將侵害教師申訴當事人的申訴合法權益、殘酷地、無情地剝奪申訴當事人尋求法律救濟的手段與途徑。3、使用“意見書”無疑推卸了教育行政機關保護教師與申訴教師合法權益的法定職責與義務、同時也逃避了承擔以行政方式要求過錯方(責任方)執行處理決定的法定職責與義務,充其量是個“督促執行”;4、在辦事流程圖的中送達與執行的辦事流程中,又載明為《教師申訴處理決定書》,而無前面文字表述中的《教師申訴處理意見書》,此時給教育行政機關的下屬具體經辦機構與人員有了使用文書的自由選擇權,即給有某些個人以權謀“……”或推卸責任的足夠空間。
結束語:
對履行教育教學職責專業人員的教師,教育行政機關正是通過依法管理、依法行政來規范教師的教育教學行為,維護教師合法權益,而教師申訴就是最能體現教育行政機關維護教師合法權益的行政救濟具體措施之一。行政復議或行政訴訟也是在教師合法權益受到侵害,教師在通過其他合法途徑無法達到維權目的的情況下,我國法律上設置最后一道司法救濟途徑。如果對于教師申訴不能行政復議或行政訴訟,那么教師申訴就是空話,沒有行政訴訟的法律救濟手段,教師申訴制度也就是空中樓閣,沒有任何意義。
教師申訴是我國法律針對教師這一具體主體的合法權益所特設的各項法律保護中的教師權益行政保護。也是一種行政法律救濟。行政法律救濟主要是通過相關的解決行政爭議的行政實體法和行政程序法的規定,賦予行政相對人了解行政機關做出行政行為的權利和為自己的合法權益進行陳述、辯解和獲得救濟的權利。《教師法》中的對于教師權益保護的行政法律救濟程序就完全體現在教師申訴制度上。應該強調指出,教師申訴制度不同于一般意義上的申訴制度,它是一項法定的申訴制度,具有行政法上的拘束力和執行力。
教師權益急需依法予以規制和保護,這是關系到我國教育事業盛衰成敗的大事,教師權益的正確、有效、合法地維護與行政、司法救濟途徑的設置與選擇是極其重要的,目前我國現行法律已有了相應法律制度框架,但尚需要明確的、具體的、具有極強的可操作性的法規加確定,對于不符合法律規定的地方行政規范性文件必須廢止、重置,若國家能以行政法規的方式作出統一規定將是全國廣大教師的佳音,也是正處于教師申訴期間當事人的福音。
參考文獻:
1、蘇州市人民政府令第46號《蘇州市教師申訴辦法》。
2、何寧湘《教師申訴行政制度中的若干思考》。
3、勞凱聲教授《教育政策與法律分析研究》。
新《民事訴訟法》規定當事人對生效判決、裁定不服的,向法院申請再審的時限是判決、裁定生效后六個月內,特定情形下自知道或應當知道再審事由之日起六個月內。超過法定時限申請再審的,法院將不予支持。新規定較之以前當事人申請再審的兩年時限,長度大大縮短。如此規定,是為了敦促當事人及時行使權利、節約司法成本,體現了修法兼顧司法效率與公正的價值追求。
當事人在民事裁判生效后,為了救濟自己的權利,可以向法院申請再審,也可以有條件地向檢察機關申請抗訴或者檢察建議。修改后民事訴訟法第209條規定當事人向人民檢察院申請檢察建議或者抗訴的,應當滿足下列條件:(一)人民法院駁回再審申請的;(二)人民法院逾期未對再審申請作出裁定的;(三)再審判決、裁定有明顯錯誤的。也就是說,當事人對于生效民事判決、裁定申請檢察監督,應以已向法院申請再審為前置程序。總體來看,該條的立法意圖還是科學的。但在操作上,該條沒有對當事人向檢察機關申請民事檢察監督的時限做出規定,難免讓人產生疑問:是否當事人向檢察機關申請檢察監督沒有時限限制?但是,如果當事人任何時間都可以向檢察機關申請民事檢察監督,就會出現這樣一個問題:當事人在法定時限內沒有向法院申請再審,依照法律規定其就喪失了申請再審的機會,而當事人仍可以通過檢察機關監督而啟動再審程序。設若如此,從某種意義上說就使得民訴法對當事人申請再審所設置的時限形同虛設,制度之間就形成了結構性矛盾。尤其是有些案件判決、裁定已經生效數年甚至更長時間,所涉法律關系已基本穩定,如果當事人仍可以申請檢察監督,這等于變相鼓勵了當事人怠于行使申請再審的權利,也有悖于民事訴訟法立法追求的效率與公正原則及督促當事人及時行使權利的立法本意,不利于維護法律關系的相對穩定、不利于社會和諧。
還應當指出的是,修法以前,民事訴訟法并未有當事人向檢察機關申訴的規定。雖然從法理上來看,檢察機關啟動抗訴一般應當以當事人申訴為前提,實踐中抗訴工作也多是基于當事人申訴辦理的,但是鑒于民事訴訟法未有當事人向檢察機關申訴的明確規定,因此無法確切的解讀出當事人向檢察機關申訴的訴權。修法之后,民事訴訟法明確規定了當事人向檢察機關申請再審或者檢察建議的條件和有關限制。從積極的角度看,這其實是明確了當事人向檢察機關申訴的權利,從而使當事人向檢察機關申訴成為了一種名正言順的司法訴權。向檢察機關申訴既已成為司法訴權,當然需要接受時限的限制,因為司法訴權的時間性是這種權利的通例。可見,修法后規定當事人申請檢察監督的時限非常必要。
二、對當事人申請民事檢察監督時限的以往做法
規定當事人申請檢察監督的時限,歷來是保證民事檢察工作順利開展的重要內容。2001年,最高人民檢察院《關于規范省級人民檢察院辦理民事行政提請抗訴案件的意見》中規定:“申訴人在人民法院判決、裁定生效二年之內無正當理由,未向人民檢察院提出申訴的案件,應不予受理。”同年,最高人民法院也在《關于當前審判監督工作若干問題的紀要》中規定:“原審案件當事人在原審裁判生效二年內無正當理由,未向人民法院或人民檢察院提出申訴的案件,人民檢察院提出抗訴的,人民法院不予受理。”雖然最高人民法院直接對人民檢察院的抗訴進行限制的做法并不妥當,但從兩家規定的內容來看,在當事人申訴應接受兩年限制的理解上還是趨于一致的。
2007最高人民檢察院民行廳《關于王慎文申訴案時限問題的答復》中再次明確,當事人申請監督的時限原則上與當時民訴法規定一致,統一為二年。這說明,修法之前,高檢院對當事人向檢察機關申訴的時限規定,原則上是比照當事人向法院申請再審的時限規定處理的。
需要指出的是,修法之前,檢察機關對當事人申請檢察監督的時限規定為兩年而不是三年、四年或者其他,原因是跟當時法律規定的當事人申請再審的時限相一致,而不是說兩年是一個可以或者應該固定化的時限。時限自身的長短,是立法綜合考慮當時影響立法選擇的各種因素最終確定的結果。因此,從發展的眼光看,時限長短當然是可變的。
三、當事人申請民事檢察監督的時限設定
在民事訴訟法修改之后,最高人民檢察院正加緊修改《人民檢察院民事行政抗訴案件辦案規則》等有關工作規定。在新擬定的《人民檢察院民事行政檢察監督規則》(征求意見稿)中,規定了當事人申請檢察監督時限的內容。具體是:“當事人對已經發生法律效力的民事、行政判決、裁定或者民事調解書向人民檢察院申請監督的,應當自人民法院裁定駁回再審申請或者再審判決、裁定發生法律效力之日起二年內提出。再審判決、裁定有下列情形之一的,應當自知道或者應當知道之日起二年內提出:(一)有新的證據,足以原判決、裁定的;(二)原判決、裁定認定事實的主要證據是偽造的;(三)據以作出原判決、裁定的法律文書被撤銷或者變更的;(四)審判人員審理該案件時有貪污受賄,,枉法裁判行為的。當事人超過前兩款規定期限向人民檢察院申請監督的,人民檢察院不予受理。”這一規定原則上沿襲了之前的二年時限的做法。
《意見稿》關于當事人申請檢察監督時限的規定,內容上比較細化,這較之以前是一大進步,強化檢察監督職權、保障當事人權利的意圖也很明顯。因此,值得贊揚之處頗多。但我們也認為,這其中最為核心的兩年時限段的規定,似有不科學之處。表現在:
其一,《意見稿》二年時限的規定,與民事訴訟法關于當事人向法院申請再審為六個月的時限相比,時間顯然過長,嚴重偏離立法精神。立法把當事人申請再審的時限由兩年縮短為六個月,應當說其中體現的追求司法效率和尊重裁判的既判力、程序的安定性的價值的意圖是非常明顯的。《意見稿》擬定的兩年時限,顯然不能體現這一立法上價值追求的變化。雖然說檢察監督具有一定的特殊性,個別案件也具有一定的特殊性,但其不足以產生把當事人申請檢察監督都視為具有特殊性的理解。即使從某些案件確實具有特殊性的角度考慮,也不應該不顧及效率問題。何況,按照新法的制度安排,當事人申請檢察監督已經是后于向法院申請再審的行為,效率的體現已經很低下,某種程度上已經把“特殊性”考慮進去了。在此情況下,更無理由適用較長的申請檢察監督的時限。
其二,《意見稿》兩年時限的設定,也不符合法律統一性的原理和精神。法律的統一性的一個重要要求是,相同或相似的法律規范,內容上應該是一致的,應該避免出現矛盾的內容。從當事人的角度而言,其向法院申請再審和向檢察院申請檢察監督,通常情況下要求的內容都是救濟自己的權利,兩向申請的性質是一致的。也就是說,兩者是性質高度一致的申訴權利。如此,立法既已規定當事人申請法院再審的時限是六個月,而《意見稿》卻把當事人向檢察機關申請檢察監督的時限設定為兩年,豈不是會產生沖突嗎?另外,民事訴訟法是基本法律,檢察機關的工作規定是司法解釋性質,顯然位序是不一樣的。從避免矛盾的要求看,顯然不可能要求立法的內容順從司法解釋。因此,調整《意見稿》的規定是適當的做法。
其三,從我國的司法實踐看,對于申訴案件而言,并非申訴的時間越長、次數越多就越能實現公正,案件辦理的質量就越來越高。《意見稿》在時限問題上隱含的追求并不一定能夠達到,甚至有適得其反的危險。另外,無休止的訴訟進程不僅使法律的嚴肅性、權威性遭到踐踏,也無謂地增加了訴訟成本,消耗了國家有限的司法資源,不利于督促當事人及時行使權利,不利于維護法律關系的穩定性。
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國家賠償監督程序若干問題的規定 為了保障賠償請求人和賠償義務機關的申訴權,規范國家賠償監督程序,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國家賠償法》及有關法律規定,結合國家賠償工作實際,制定本規定。
第一條 依照國家賠償法第三十條的規定,有下列情形之一的,適用本規定予以處理:
(一)賠償請求人或者賠償義務機關認為賠償委員會生效決定確有錯誤,向上一級人民法院賠償委員會提出申訴的;
(二)賠償委員會生效決定違反國家賠償法規定,經本院院長決定或者上級人民法院指令重新審理,以及上級人民法院決定直接審理的;
(三)最高人民檢察院對各級人民法院賠償委員會生效決定,上級人民檢察院對下級人民法院賠償委員會生效決定,發現違反國家賠償法規定,向同級人民法院賠償委員會提出重新審查意見的。
行政賠償案件的審判監督依照行政訴訟法的相關規定執行。
第二條 賠償請求人或者賠償義務機關對賠償委員會生效決定,認為確有錯誤的,可以向上一級人民法院賠償委員會提出申訴。申訴審查期間,不停止生效決定的執行。
第三條 賠償委員會決定生效后,賠償請求人死亡或者其主體資格終止的,其權利義務承繼者可以依法提出申訴。
賠償請求人死亡,依法享有繼承權的同一順序繼承人有數人時,其中一人或者部分人申訴的,申訴效力及于全體;但是申請撤回申訴或者放棄賠償請求的,效力不及于未明確表示撤回申訴或者放棄賠償請求的其他繼承人。
賠償義務機關被撤銷或者職權變更的,繼續行使其職權的機關可以依法提出申訴。
第四條 賠償請求人、法定人可以委托一至二人作為人代為申訴。申訴人的范圍包括:
(一)律師、基層法律服務工作者;
(二)賠償請求人的近親屬或者工作人員;
(三)賠償請求人所在社區、單位以及有關社會團體推薦的公民。
賠償義務機關可以委托本機關工作人員、法律顧問、律師一至二人代為申訴。
第五條 賠償請求人或者賠償義務機關申訴,應當提交以下材料:
(一)申訴狀。申訴狀應當寫明申訴人和被申訴人的基本信息,申訴的法定事由,以及具體的請求、事實和理由;書寫申訴狀確有困難的,可以口頭申訴,由人民法院記入筆錄。
(二)身份證明及授權文書。賠償請求人申訴的,自然人應當提交身份證明,法人或者其他組織應當提交營業執照、組織機構代碼證書、法定代表人或者主要負責人身份證明;賠償義務機關申訴的,應當提交法定代表人或者主要負責人身份證明;委托他人申訴的,應當提交授權委托書和人身份證明。
(三)法律文書。即賠償義務機關、復議機關及賠償委員會作出的決定書等法律文書。
(四)其他相關材料。以有新的證據證明原決定認定的事實確有錯誤為由提出申訴的,應當同時提交相關證據材料。
申訴材料不符合前款規定的,人民法院應當一次性告知申訴人需要補正的全部內容及補正期限。補正期限一般為十五日,最長不超過一個月。申訴人對必要材料拒絕補正或者未能在規定期限內補正的,不予審查。收到申訴材料的時間自人民法院收到補正后的材料之日起計算。
第六條 申訴符合下列條件的,人民法院應當在收到申訴材料之日起七日內予以立案:
(一)申訴人具備本規定的主體資格;
(二)受理申訴的人民法院是作出生效決定的人民法院的上一級人民法院;
(三)提交的材料符合本規定第五條的要求。
申訴不符合上述規定的,人民法院不予受理并應當及時告知申訴人。
第七條 賠償請求人或者賠償義務機關申訴,有下列情形之一的,人民法院不予受理:
(一)賠償委員會駁回申訴后,申訴人再次提出申訴的;
(二)賠償請求人對作為賠償義務機關的人民法院作出的決定不服,未在法定期限內向其上一級人民法院賠償委員會申請作出賠償決定,在賠償義務機關的決定發生法律效力后直接向人民法院賠償委員會提出申訴的;
(三)賠償請求人、賠償義務機關對最高人民法院賠償委員會作出的決定不服提出申訴的;
(四)賠償請求人對行使偵查、檢察職權的機關以及看守所主管機關、監獄管理機關作出的決定,未在法定期限內向其上一級機關申請復議,或者申請復議后復議機關逾期未作出決定或者復議機關已作出復議決定,但賠償請求人未在法定期限內向復議機關所在地的同級人民法院賠償委員會申請作出賠償決定,在賠償義務機關、復議機關的相關決定生效后直接向人民法院賠償委員會申訴的。
第八條 賠償委員會對于立案受理的申訴案件,應當著重圍繞申訴人的申訴事由進行審查。必要時,應當對原決定認定的事實、證據和適用法律進行全面審查。
第九條 賠償委員會審查申訴案件采取書面審查的方式,根據需要可以聽取申訴人和被申訴人的陳述和申辯。
第十條 賠償委員會審查申訴案件,一般應當在三個月內作出處理,至遲不得超過六個月。有特殊情況需要延長的,由本院院長批準。
第十一條 有下列情形之一的,應當決定重新審理:
(一)有新的證據,足以推翻原決定的;
(二)原決定認定的基本事實缺乏證據證明的;
(三)原決定認定事實的主要證據是偽造的;
(四)原決定適用法律確有錯誤的;
(五)原決定遺漏賠償請求,且確實違反國家賠償法規定的;
(六)據以作出原決定的法律文書被撤銷或者變更的;
(七)審判人員在審理該案時有貪污受賄、徇私舞弊、枉法裁判行為的;
(八)原審理程序違反法律規定,可能影響公正審理的。
第十二條 申訴人在申訴階段提供新的證據,應當說明逾期提供的理由。
申訴人提供的新的證據,能夠證明原決定認定的基本事實或者處理結果錯誤的,應當認定為本規定第十一條第一項規定的情形。
第十三條 賠償委員會經審查,對申訴人的申訴按照下列情形分別處理:
(一)申訴人主張的重新審理事由成立,且符合國家賠償法和本規定的申訴條件的,決定重新審理。重新審理包括上級人民法院賠償委員會直接審理或者指令原審人民法院賠償委員會重新審理。
(二)申訴人主張的重新審理事由不成立,或者不符合國家賠償法和本規定的申訴條件的,書面駁回申訴。
(三)原決定不予受理或者駁回賠償申請錯誤的,撤銷原決定,指令原審人民法院賠償委員會依法審理。
第十四條 人民法院院長發現本院賠償委員會生效決定違反國家賠償法規定,認為需要重新審理的,應當提交審判委員會討論決定。
最高人民法院對各級人民法院賠償委員會生效決定,上級人民法院對下級人民法院賠償委員會生效決定,發現違反國家賠償法規定的,有權決定直接審理或者指令下級人民法院賠償委員會重新審理。
第十五條 最高人民檢察院對各級人民法院賠償委員會生效決定,上級人民檢察院對下級人民法院賠償委員會生效決定,向同級人民法院賠償委員會提出重新審查意見的,同級人民法院賠償委員會應當決定直接審理,并將決定書送達提出意見的人民檢察院。
第十六條 賠償委員會重新審理案件,適用國家賠償法和相關司法解釋關于賠償委員會審理程序的規定;本規定依據國家賠償法和相關法律對重新審理程序有特別規定的,適用本規定。
原審人民法院賠償委員會重新審理案件,應當另行指定審判人員。
第十七條 決定重新審理的案件,可以根據案件情形中止原決定的執行。
第十八條 賠償委員會重新審理案件,采取書面審理的方式,必要時可以向有關單位和人員調查情況、收集證據,聽取申訴人、被申訴人或者賠償請求人、賠償義務機關的陳述和申辯。有本規定第十一條第一項、第三項情形,或者賠償委員會認為確有必要的,可以組織申訴人、被申訴人或者賠償請求人、賠償義務機關公開質證。
對于人民檢察院提出意見的案件,賠償委員會組織質證時應當通知提出意見的人民檢察院派員出席。
第十九條 賠償委員會重新審理案件,應當對原決定認定的事實、證據和適用法律進行全面審理。
第二十條 賠償委員會重新審理的案件,應當在兩個月內依法作出決定。
第二十一條 案件經重新審理后,應當根據下列情形分別處理:
(一)原決定認定事實清楚、適用法律正確的,應當維持原決定;
(二)原決定認定事實、適用法律雖有瑕疵,但決定結果正確的,應當在決定中糾正瑕疵后予以維持;
(三)原決定認定事實、適用法律錯誤,導致決定結果錯誤的,應當撤銷、變更、重新作出決定;
(四)原決定違反國家賠償法規定,對不符合案件受理條件的賠償申請進行實體處理的,應當撤銷原決定,駁回賠償申請;
(五)申訴人、被申訴人或者賠償請求人、賠償義務機關經協商達成協議的,賠償委員會依法審查并確認后,應當撤銷原決定,根據協議作出新決定。
第二十二條 賠償委員會重新審理后作出的決定,應當及時送達申訴人、被申訴人或者賠償請求人、賠償義務機關和提出意見的人民檢察院。
第二十三條 在申訴審查或者重新審理期間,有下列情形之一的,賠償委員會應當決定中止審查或者審理:
(一)申訴人、被申訴人或者原賠償請求人、原賠償義務機關死亡或者終止,尚未確定權利義務承繼者的;
(二)申訴人、被申訴人或者賠償請求人喪失行為能力,尚未確定法定人的;
(三)宣告無罪的案件,人民法院決定再審或者人民檢察院按照審判監督程序提出抗訴的;
(四)申訴人、被申訴人或者賠償請求人、賠償義務機關因不可抗拒的事由,在法定審限內不能參加案件處理的;
(五)其他應當中止的情形。
中止的原因消除后,賠償委員會應當及時恢復審查或者審理,并通知申訴人、被申訴人或者賠償請求人、賠償義務機關和提出意見的人民檢察院。
第二十四條 在申訴審查期間,有下列情形之一的,賠償委員會應當決定終結審查:
(一)申訴人死亡或者終止,無權利義務承繼者或者權利義務承繼者聲明放棄申訴的;
(二)據以申請賠償的撤銷案件決定、不起訴決定或者無罪判決被撤銷的;
(三)其他應當終結的情形。
在重新審理期間,有上述情形或者人民檢察院撤回意見的,賠償委員會應當決定終結審理。
第二十五條 申訴人在申訴審查或者重新審理期間申請撤回申訴的,賠償委員會應當依法審查并作出是否準許的決定。
賠償委員會準許撤回申訴后,申訴人又重復申訴的,不予受理,但有本規定第十一條第一項、第三項、第六項、第七項規定情形,自知道或者應當知道該情形之日起六個月內提出的除外。
第二十六條 賠償請求人在重新審理期間申請撤回賠償申請的,賠償委員會應當依法審查并作出是否準許的決定。準許撤回賠償申請的,應當一并撤銷原決定。
關鍵詞: 高等學校 教師權利 法律保障
一、高校教師的法律地位
我國1998年制定的《中華人民共和國高等教育法》規定:高等學校是指“大學、獨立設置的學院和高等專科學校,其中包括高等職業學校和成人高等學校”;1993年頒布的《教師法》第3條則對“教師”的概念作了明確闡述:教師是指“履行教育教學職責的專業人員,承擔教書育人,培養社會主義事業建設者和接班人、提高民族素質的使命”。
隨著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的蓬勃發展,高校從政府部門剝離,成為獨立的法人,教師的身份不再是國家機關工作人員,高校與教師在平等地位下簽訂聘任合同,由合同規定雙方的權利義務。由此,國內學者對高校與教師的法律關系產生了不同觀點:
有學者認為根據《高等教育法》的規定,高校實施教師聘任制后,由于聘任合同本身是在雙方地位平等原則的基礎上訂立的,其產生的法律關系取決于法律雙方的約定內容,表現為民事法律關系。“在法學理論上,將教師定位為勞動者,教師通過基于平等自愿的勞動合同與學校產生法律關系,把教師在教育教學工作中的權利義務明確化,將對教師的合法權益保護產生積極影響”[1]。
有學者認為,高校與教師之間不是純粹的民事法律關系,而是一種特殊的行政關系。因為公立高校是政府舉辦,以為實現教育公益目的而設立的。教師有權參加學校的管理,雖然教師不是公務員,但可以認定為國家工作人員[2]。
二、高校教師權利的法律保障現狀
教師的權利,就廣義而言,是指教師在教育教學活動中享有的國家法律賦予的為或不為一定行為的權利;就狹義而言,是指《教育法》和《教師法》及其他教育法律法規賦予教師的權利[3]。
高校教師的權利因特有的職業性,主要體現于教學、科研和高校管理之中。《教育法》第4章第32條至第34條規定,教師的權利主要包括:“享有法律規定的權利;國家保護教師的合法權益,改善教師的工作條件和生活條件,提高教師的社會地位;依法規定教師的工資報酬、福利待遇;國家實行教師資格、職務、聘任制度,通過考核、獎勵、培養和培訓,提高教師素質等”。《教師法》第2章第7條更加具體地規定了教師權利,以此為基礎,有學者將高校教師的基本權利簡單概括為:“進行教育、教學活動;從事科學研究與學術交流的權利;指導學生和評定學生的權利;按時獲取報酬的權利;對學校教學管理提出意見和建議的權利;參加進修和培訓的權利。”[4]
以上規定主要體現了教師所享有的一些實體性權利,為保障教師的各項實體性權利能夠真正得到實現,法律進一步規定了保障教師合法權益的有效措施。如《教育法》第8l條規定,侵犯教師合法權益造成損害應當承擔民事責任;教師的合法權益同時受到刑法的保護,如《教師法》第35、36條規定:“侮辱、毆打教師的,根據不同情況,分別給予行政處分或者行政處罰;造成損害的,責令賠償損失;情節嚴重,構成犯罪的,依法追究刑事責任。”“對依法提出申訴、控告、檢舉的教師進行打擊報復的,由其所在單位或者上級機關責令改正;情節嚴重的,可以根據具體情況給予行政處分。”“國家工作人員對教師打擊報復構成犯罪的,依照刑法第一百四十六條的規定追究刑事責任。”
《教師法》還明確規定了教師申訴制度,權益受到侵害的教師可以依照規定通過向上級教育行政主管部門申訴的方式尋求法律救濟。《教師法》第39條規定:“教師對學校或者其他教育機構侵犯其合法權益的,或者學校或者其他教育機構作出的處理不服的,可以向教育行政部門提出申訴,教育行政部門應當在接到申訴三十日內,作出處理。教師認為當地人民政府有關行政部門侵犯其根據本法規定享有的權利的,可以向同級人民政府或者上一級人民政府有關部門提出申訴,同級人民政府或者上一級人民政府有關部門應當作出處理。”除此之外,教師還可援引《行政復議法》、《行政訴訟法》和《國家賠償法》等救濟性法律獲得救濟。
三、現有高校教師權利保障制度存在的問題
1.高校教師法律地位比較模糊
《教師法》認為高校教師是履行教育教學職責的專業人員,這個名詞解釋說明了教師職業的專業性,但并未明確指出高校教師的法律地位。《高等教育法》第48條規定:“高等學校實行教師聘任制。教師經評定具備任職條件的,由高等學校按照教師職務的職責、條件和任期聘任。高等學校教師的聘任,應當遵循雙方平等自愿的原則,由高等學校校長與受聘教師簽訂聘任合同。”依據本條款,教師的聘任合同與普通意義上的一般勞動合同規定并未體現出性質差異。然而,不同的法律地位,其權利義務,特別是權利救濟的途徑是完全不同的。我國現行法律對高校教師法律地位界定模糊,使高校與教師之間法律關系無法確定,必然導致導致高校教師權利難以得到確切的保障。
2.立法內容過于籠統
雖然《教育法》、《教師法》都對高校教師權利范圍作出明確規定,但隨著我國教師人事制度改革的發展,舊的相關規定已不再完全適用現有的聘任制模式,許多與高校教師聘任制有關的問題存在立法缺失,尤其容易導致教師權利侵害的發生。
3.救濟渠道單一
目前我國教師的明確救濟途徑是《教師法》規定的教師申訴制度。但對教師申訴制度的內容規定得十分簡略籠統,例如教師申訴機關為“教育行政部門”,但關于教育行政部門針對教師申訴的機構設置、申訴流程、處理結果的效力、執行辦法等均沒有明確的規定,使得整個申訴制度存在一些漏洞,缺乏足夠嚴謹的法律依據。
四、完善高校教師權利法律保障的思考
1.明確高校教師的法律地位
高校教師的法律地位與相關法律的適用有著直接關系,是權利救濟方式所依據的基礎。當教師與所任職的高校發生糾紛時,究竟應當受到民事法律關系還是行政法律關系的調整,適用行政訴訟、行政復議等救濟手段嗎?關于這一問題,我們可以參考不同國家對教師的法律地位設定,結合我國現實狀況,進行適度的思考與借鑒。在法國、德國、日本,公立學校教師由政府聘用,教師的身份等同于國家公務員,其中,日本還把公立高校教師定位為“教育公務員”,專門制定《教育公務員特別法》進行調整;英美明確規定教師屬于公務雇員身份,即公務員身份與雇員身份同時存在。
我國法律沒有明確高校教師的法律地位。筆者認為,在實踐中高校教師屬事業單位工作人員,不受《公務員法》調整,同時教師聘任制決定了高校與教師之間存在雇傭關系,然而因教師本身職業具有特殊的公益性與公共性質,導致高校與教師之間既有民事法律關系,又存在行政法律關系,比較接近于英美兩國的情況。因此,“將教師作為特殊的公務員和特殊的勞動者看待、原則上關于教師的權利義務和權益保障適用特別法律規定,在法律無特別規定時,適用《公務員法》和《勞動法》的一般規定”[5]。這種觀點相對最適合于界定教師的法律地位,能夠比較全面地保障教師的合法權益。在具體操作上,可考慮通過專門的教育立法,區分教師與一般勞動者的概念,并對教師的權利、義務和管理作出更加細化的規范,尤其是與每位高校教師切身利益息息相關的教師聘任制問題與職稱評定問題,急需有更加具體的法律依據。
2.完善高校教師申訴制度
隨著高校人事制度改革的不斷深入,高校與教師之間不斷出現新形式的糾紛,加上《高等教育法》、《教師法》等法律制定時間過于久遠,其中規定的高校教師權利救濟方式早已不能滿足現代高校的需求。
在現有的法律救濟途徑中,教師申訴制度是經《教師法》確立的教師權利救濟的最主要方式,但由于《教師法》對申訴制度中的申訴流程等重要部分均未做出明確的規定,使該制度在實際操作中容易陷入困境。筆者認為,我國應在立法中體現對教師申訴制度更詳細的補充規定,內容包括教師申訴制度的具體處理機構、具體申訴程序、申訴有效期限、申訴處理結果的效力、處理結果執行辦法等。針對申訴受理機構規定不明確的問題,可以借鑒臺灣地區的做法,在各級教育行政機構中設立專門的申訴受理部門,用于獨立處理高校教師的教育行政申訴案件,一來提高糾紛解決效率,二來維持處理結果的客觀公正性,不斷完善高校教師權利校外救濟制度,使其與教育行政復議制度、教育行政訴訟制度一起,形成一條較為健全的教師權利校外救濟鏈條。
3.引入教育仲裁制度
仲裁是指當事人雙方在糾紛發生前或發生后,自愿簽訂書面協議,或根據有關的法律規定,將糾紛提交雙方所同意的第三者予以裁決,以解決糾紛的一種方式。教育仲裁制度是指學校、教師(或學生)將雙方在教育過程中發生的法律糾紛,提交給依法專門設立的教育仲裁委員會進行處理,最終作出對雙方均有約束力的裁決從而解決糾紛的制度。教育仲裁制度在國外已存在多年,頗有些成功經驗。例如美國的教育仲裁制度,一般發生在教師的招聘、晉升、職稱的評定,以及對教師行為的處理等環節上[6]。不同于行政機構的行政處理,仲裁機構與國家行政機關是沒有隸屬關系的,這就使仲裁制度具有相對獨立、公正、便捷的特點,在一定程度上可以排除教師作為弱勢群體所可能導致的不公平隱患發生。教育行政仲裁制度的引入或能有效解決高校與教師之間的內部糾紛。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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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鄭良信.教育法學通論[M].廣西:廣西教育出版社,2005:173.
[4]王春輝.高校教師基本權利的法律保護[J].遼寧高職學報,2003(3):2.
一、啟動模式
檢察機關對民事調解行使檢察監督權的啟動模式一般有兩種模式:一是依當事人申請啟動監督;二是檢察機關依職權啟動監督。在民事訴訟監督中,原則上應當以當事人申請監督作為基本模式,對檢察機關依職權監督的模式應受到嚴格的限制,在立法上采取列舉主義,明確劃定監督范圍,檢察機關自身則應采取審慎態度,恪守謙抑原則,除非法律明文規定,不宜依職權主動介入。[1]
1、依申請啟動監督
如果案件調解的內容不涉及國家利益、社會公共利益,而是僅僅涉及個體權益的案件,只有在公民、組織提出申請且符合檢察機關受理條件的情況下,檢察機關才啟動監督程序。具體講依當事人申請啟動監督程序應具備三個條件:一是當事人提出申訴。這是檢察機關介入監督的前提條件。根據“意思自治”原則,案件當事人對自己的民事權利和訴訟權利在法律規定的范圍內享有處分權。對當事人的處分權,檢察機關必須予以尊重。因此,檢察機關對案件提出抗訴,一般要以尊重當事人向檢察院提出申訴為前提,當事人沒有提出申訴的,一般不予抗訴。[2]二是當事人對申訴事項提出證據,體現了“誰主張、誰舉證”的舉證規則,這是啟動監督的重要條件。三是證據能夠證明調解違反了自愿或合法原則,案件處理在程序上嚴重違法,在實體上明顯錯誤。這是啟動監督的實質條件。
2、依職權啟動監督
民事審判權行使的一個重要特征是不告不理,即如果當事人不行,法院不會立即審理。民事檢察權是居中監督,不站在任何當事人一方的立場,是站在國家法律監督者的立場行使監督權,民事檢察權的行使不完全是不告不理,對于發生法律效力的裁判或調解損害國家或社會公共利益的,檢察機關應當依職權立案審查。[3]也就是說,涉及國家和社會公共利益的案件,檢察機關應當依職權啟動監督程序。因為在現有法律框架內,對國家和社會公益的損害往往缺乏適格的訴訟主體,在這種情況下檢察監督顯得尤為重要。2011年3月兩高《意見》明確了檢察機關可以對損害國家和社會公益的調解提出抗訴,這無疑是對現行法律的突破。體現了國家對某些私權的適度干預。具體講依職權啟動監督應具備兩個條件:一是調解損害了國家和社會公益;二是法官嚴重違法,即審判人員審理該案時有貪污受賄、、枉法裁判行為的。符合上述兩個條件之一的,即使案件當事人沒有提出申訴,檢察機關也應依職權提出抗訴。
二、審查方式
根據民事調解案件的特殊形式及調解結案的特點,檢察機關對民事調解案件的審查應當遵循以“書面審查為主,調查核實為輔”的原則。
1、以書面審查為主
根據民事訴訟關于“誰主張、誰舉證”的原則,當事人既然向檢察機關申訴,就應當提供申訴的理由和依據,故檢察機關在辦理民事抗訴案件中一般不進行調查。[4]對調解書內容無涉國家和社會公益,雖有錯誤但不至于嚴重違法,如法官違反自愿原則強制調解或變相強制調解;應回避的未予回避;在調解中明顯偏袒某一方當事人;當事人惡意串通損害他人合法權益等。這些案件需要當事人向檢察機關申訴為前提,需要當事人實質性舉證,檢察機關只需對當事人提供的證據并結合案件卷宗進行書面審查,一般不應介入調查。[5]體現了“私權自治”原則。
2、以調查核實為輔
檢察機關民事調解監督的來源除了當事人的申訴外,還有一部分是依自身職權。對依自身職權提出監督的,事先往往需要調查。如當事人惡意串通損害國家利益和社會公共利益,通常涉及案件標的真正權利人的確認;當事人進行虛假訴訟或虛假調解,侵占國有、集體或第三人財產的等都有調查核實的必要。筆者認為,對有下列情形之一的,檢察機關可以向當事人或者案外人調查核實:(1)人民法院發生法律效力的調解可能損害國家利益和社會公共利益的;(2)審判人員在審理案件時有貪污受賄、、枉法裁判行為的;(3)民事訴訟的當事人在原審中因客觀原因不能自行收集證據,書面申請人民法院調查收集,人民法院應當調查收集而未調查收集的;(4)民事審判活動違反法定程序,可能影響案件正確判決、裁定的。[6]
三、標準和范圍
《民事訴訟法》第182條規定:“當事人對已經發生法律效力的調解書,提出證據證明調解違反自愿原則或者調解協議的內容違反法律的,可以申請再審。經人民法院查證屬實的,應當再審。”可見,對調解再審的條件是違反自愿原則或者調解協議的內容違反法律。因此,筆者認為,對民事調解檢察監督的標準應當以違背自愿和合法原則為標準,對調解進行檢察監督的范圍原則上應與法院對調解案件的監督范圍一致。
1、對違反自愿原則調解的審查
調解制度的本質屬性及正當性基礎是當事人的合意。如果一方當事人或雙方當事人都堅持不愿調解,法院就不能強制調解或變相強制調解,否則,人民法院在調解活動中違背當事人真實意思,該調解就因缺乏當事人的合意而不合法。在司法實踐中如何審查調解是否違反自愿原則應結合以下因素考慮:一是一方當事人是否存在欺詐或者威迫行為,并直接影響到另一方當事人真實意思表示的。二是審判人員在調解過程中違反自愿原則強制調解或其他違反中立原則的行為。
關鍵詞:高校學生;權利救濟
中圖分類號:G652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3-2851(2010)12-0086-02
2003年12月,山東某高校學生王某因在學校的一次考試中作弊未被授予學士學位而向法院提起行政訴訟;2007年1月4日南京某高校學生傅晨因作弊曾三次狀告母校討學位。近幾年來,學生因受處分問題或學位授予問題等問題與校方發生糾紛對簿公堂的事情屢次發生,這種現象引起了社會的廣泛關注,也給教育界很多警示。這些案件一方面反映出大學生維權意識的增強,另一方面也反映出高校在管理制度和學生權利救濟制度的建設上存在種種缺陷。
一、高校學生權利的界定和權利救濟的涵義
(一)高校學生權利的界定。高校學生權利是指被規定或隱含在法律規范中,高等學校學生在法律關系中以作為或不作為的方式獲得利益的一種手段。高校學生一方面因公民身份而享有公民權利,另一方面是因高校學生身份而獲得了高校學生權。
高校學生的公民權利,包括憲法規定的公民基本權利和法律規定的其他普通權利。我國現行憲法規定我國公民享有平等權,政治權利和自由,信仰自由,人身權利及自由,批評、建議、申訴、控告、檢舉以及依法獲得賠償的權利,社會、經濟、教育和文化方面的權利,婚姻家庭方面權利等一系列基本權利。其他法律規定的普通權利主要有民法上的人格權、身份權、物權、債權以及知識產權等。
高校學生權,是指具有高校學生的特殊身份而享有的權利。高校學生的一般權利在我國《教育法》中作了規定。高校學生的特有權利根據《教育法》、《高等教育法》和《規定》的有關規定包括教育教學活動參與權與教育教學資源利用權、獲得公正評價權、獲得學歷學位證書權、獲得獎勵和資助權以及獲得救濟權。
(二)權利救濟的涵義。權利救濟指的是法律意義上的救濟,是對遭受損害的權利的一種補救和修正,是保證權利實現的重要途徑和措施,缺少救濟的權利將是空中樓閣,很難真正實現,正如法諺所云有權利必須有救濟,沒有救濟就沒有權利。本文分析公力救濟,按照給予救濟的機關不同,又可以行政救濟和司法救濟。行政救濟指的是通過專門的行政監督機關或上級行政機關等行政主體對行政行為進行審查,撤銷違法或不當的行政行為,對行政相對人進行權利救濟,主要有行政申訴、行政復議等;司法救濟是指人民法院通過訴訟的方式,實現權利的救濟,使被侵害的權利得到恢復的一種救濟方式,主要包括民事訴訟、行政訴訟、刑事訴訟等。
二、高校學生權利救濟的必要性
(一)對高校學生權利進行行政救濟是保障學生權利的需要。有權利必有救濟,沒有救濟就沒有權利。憲法和法律賦予高校學生的基本權利、民事權利,以及依據教育法律法規高校學生享有的特定權利,作為一種實體權利,有賴于立法者通過法律予以確認,有賴于行政權力的擁有者和執行者予以尊重和保護,并在法治行政和正當程序原則下依靠高校的作為得以實現,更有賴于法律救濟予以保障。救濟(無論作為手段還是權利本身),不僅是“當實體權利發生糾葛時”為實體權利提供解決糾紛或沖突的途徑,而且,由于實體權利的“可訴性”的存在,使實體權利的合法實現或實體義務的普遍履行成為可能。
(二)對高校學生權利進行行政救濟是促使高校依法行政的需要。《高等教育法》第十八條規定:“高等教育由高等學校和其他高等教育機構實施。”因此,高等學校作為法律授權的實施高等教育的機構,承擔著國家教育權的職能,擁有法律法規授權的諸如招生、頒發畢業證書、學位證書等行政權力,具有管理學生的法定職權。其招生、頒發“兩證”、退學等學籍處理行為和開除學籍等紀律處分行為都會對學生的聲譽、入學、畢業及未來發展產生重大影響。作為行政主體的高等學校,按照依法行政和正當法律程序原則行使職權,是高等學校的職責所在。以權利制約權力,作為控制行政權力的一個基本原理,在高等學校同樣具有理論和現實意義。學生通過行政救濟,借助行政機關或司法機關的力量,維護自己的權利,成為促使高校依法治校,合法、合理地行使職權的助推器。
三、我國高校學生權利救濟的現狀
近幾年來,我國的高等教育法制作為我國法制建設的一部分取得了較大的進步,《中華人民共和國教育法》、《中華人民共和國高等教育法》和2005年3月的《普通高等學校學生管理規定》等法律和規章的相繼頒布和實施,為我國高校學生權利救濟提供了一定的制度支撐。
(一)高校學生權利救濟的理論現狀。理論的發展是制度建設和實踐發展的先導。關于高校學生權利救濟的相關問題,理論界已作了一些有價值的探索。但面對高校法治化的迫切要求,高校學生權利救濟理論的發展還是相對滯后的,制約了高校學生權利救濟制度的建設和實踐發展。高校的準確定位是進行高校學生權利救濟的前提,但當前學界對高校的法律地位尚未達成共識。在高校學生權利救濟的一些其他理論上也存在較大的爭議。高校學生權利救濟有關理論的發展是促進高校學生權利救濟制度建設和救濟實踐發展的基礎,這種基本理論的不確定性成為制度建設和實踐發展的極大障礙,因此厘清高校學生權利救濟的有關理論乃當務之急。
(二)高校學生權利救濟的制度現狀。目前我國有關的法律、法規和規章對高校學生權利救濟作了一些規定,但還不完善。《教育法》第四十二條明確規定,受教育者有權“對學校給予的處分不服向有關部門提出申訴,對學校、教師侵犯其人身權、財產權等合法權益,提出申訴或者依法提訟”。新《規定》第五條規定:“學生對學校給予的處分或者處理有異議,向學校或者教育行政部門提出申訴對學校、教職員工侵犯其人身權、財產權等合法權益,提出申訴或者依法提訟。”上述規定為高校學生權利救濟提供了一定的制度保障,但對些救濟途徑如行政復議、行政訴訟能否在高校與學生的糾紛中適用缺乏明確的規定,還存在較大的爭議;對于高校學生申訴,學生申訴處理委員會的人員組成以及申訴與教育行政復議、教育行政訴訟的關系等方面的規定還不完善,影響了在實踐中具體運作。
(三)高校學生權利救濟的實踐現狀
在教育行政實踐和司法實踐中、對于高校學生權利的救濟還不充分,阻礙教育法治的實現。近年來大學生因權利被侵害,與學校發生糾紛的事件逐年增多,對簿公堂也屢見不鮮。但在大學生訴母校的很多案件中、法院往往作出不予受理或駁回的裁定,使學生權利缺乏應有的保障。以上情況表明,在高校能否成為行政訴訟的被告的問題卜還處于見仁見智的狀態,有待深入研究。日前,教育行政復議僅僅局限于對教育行政部門的具體行政行為提起的復議,據資料表明到目前還沒有對高校的處理處分行為直接提起行政復議的先例。
四、完善高校學生權利救濟的對策
(一)高校應轉變觀念,重視學生權利的實現
在中國的傳統教育中,學生屬于從屬地位,學生權利常常被漠視。在傳統思想的影響下,一些教育管理者的法律意識比較淡薄,盲目追求“高校自治”,高校學生管理規章制度的制定和高校學生管理工作的開展都以學校和管理者為主體,以學校和管理者的意志為轉移,這就一定會造成對學生權利的侵害。所以,高校一定要轉變觀念,重視學生權利的實現,積極推行學生事務公開制度和聽證制度。高校要通過電視、網站以及廣播等多種形式和程序公開學校教學、科研、管理、教育、改革發展等與學生權利密切相關的重大事務,以及涉及學生切身利益的重要事項,除黨和國家規定的需要保密的事項外,引導廣大學生積極參與到學校改革等過程中來,讓學生關注學校的發展,正確對待學校改革中的事物,合理合法地維護自身權利。
(二)現行高校學生權利救濟機制亟待完善
我國現行學生權利救濟的途徑主要有校內申訴、行政復議、行政訴訟三種救濟渠道,但都存在一些不足需要進行完善。
1.學生申訴制度的完善
各級教育行政主管機關應成立教育行政申訴機構,合理劃分教育行政申訴的管轄范圍,規范申訴的程序,完善教育行政申訴聽證制度。高校學生對高校作出的紀律處分不服或因高校侵犯其人身權、財產權、受教育權等合法權益提起申訴,受理申訴機構應當是教育行政申訴機構,否則學生遇到類似權利受侵害的情況便不知如何維權。同時,在高校學生行使申訴救濟權利的過程中,由于學生處于弱勢地位,教育行政機關不應對教育糾紛進行封閉式處理,只告知學生申訴處理結果,不告知申訴處理的程序以及學生依法享有的各項權利。因此,應通過申訴聽證會等制度,保證申訴處理的公正、公開,保障學生應有的知情權、申辯權等各項權利。
2.擴大行政復議的范圍
國家要對教育行政復議的復議內容、處理程序、受理部門、受理時限、處理結果等作出明確規定,教育行政部門必須充分履行行政復議職責,遵循公正、合法、及時、準確等原則,應避免各部門相互推諉或官官相護的狀況;應嚴格按照法律規定的職責權限,對學生申請復議的具體行政行為進行審查,判明其是否合理、合法,處理結果要清楚明了。
3.充分發揮行政訴訟在大學生維權過程中的作用
目前理論界認為司法可以干預高校事務的范疇有:入學、轉學、退學、畢業、學位授予、勒令退學、開除學籍、社會活動(涉及憲法規定的政治權利部分)等。因此,法律部門必須明確大學自主管理范疇和司法能夠干預的范疇;同時也要明確司法受理部門、具體審查程序、處理時限、最后結果等,都要以法律的形式確立下來。只有將高校管理的司法審查范圍及其學生的權利救濟在立法上作出明確規定,教育行政訴訟才能對學生權利救濟予以最徹底、最權威的保障。
4.正確使用民事訴訟救濟手段
高校與學生的關系不僅有隸屬型的,也有平權型的。當處于糾紛中的校生關系為平權型關系時,這種糾紛則應采取民事訴訟途徑,這樣才能更好地對學生進行權利救濟。如在教學管理過程中教師對學生造成的傷害,學校教學設施對學生造成的傷害以及因高校的管理活動而侵害到學生的隱私權等。在這些糾紛中,學生對高校提起民事訴訟更能實現權利的充分救濟。
(三)建立高校學生教育救濟途徑之間的合理聯系
校內申訴機構受理高校學生的申訴后到期后沒有處理的,學生可以向行政申訴機構提請申訴。行政申訴機構受理學生的申訴后,逾期未作處理的,學生可以向其所屬的上級教育行政主管機關申請復議,或根據不同的情況分別采取以下的救濟渠道:一是申請教育仲裁;二是對涉及侵犯學生人身權、財產權的行為,可以直接向法院提起民事訴訟;三是對高校對其作出開除學籍的處分或作出拒絕發放畢業證書或學位證書的決定不服的,認為嚴重侵犯其受教育權的,應當向上一級教育行政機關申請復議或向法院提起行政訴訟;四是學生對高校對其作出一般違紀處分不服的(但未嚴重侵犯其受教育權的),可向行政申訴機構再次申訴,行政申訴機構作出的處理決定應為終局決定。在建立起規范、有效的法律救濟制度后,鼓勵學生先窮盡申訴、復議的救濟途徑,再提起行政訴訟。
參考文獻
關鍵詞:民間借貸;糾紛;案件
經濟的快速發展,必然和資金的多寡產生密切的聯系,由于國家對金融機構的緊松政策規定和引導,資金的短缺有時不可避免,法人和個人、個人與個人之間的民間借貸行為自然日漸增多。伴隨著經濟的快速發展,法制建設也快速發展,公民法律意識逐漸增強,經濟生活中的很多民間借貸糾紛,通過民事訴訟的方式加以妥善解決成為一種合法有效的途徑。
近年來,沛縣院受理的民間借貸糾紛案件逐年增多,提請市院抗訴或者向沛縣人民法院發出再審檢察建議的案件,2009年2件,2010年4件,2011年5件,2012工作年度剛開始受理的第一件申訴案就是民間借貸糾紛。
我院受理審查的民間借貸糾紛申訴案件的訴訟標的各案不等,從案外人趙娟申訴的趙俠和陳梅的幾萬元,到案外人陳俠申訴的馬玉芹和朱紅法的幾十萬元,甚至案外人王福順申訴的張繼義和王高河的幾百萬元均有體現,反映出案件的重大性和復雜性。
一、 民間借貸糾紛申訴案件的類型分為兩類。
一類是針對法院的判決,另一類是針對法院的調解。申訴案件有兩點值得注意:一是,針對法院的調解案件占了民間借貸糾紛申訴案件的三分之二,而且我院2011年和2012年受理審查的民間借貸糾紛申訴案件均為調解結案;二是案件的來源除了當事人申訴外,第三人及案外人到檢察機關申訴的比重也大幅上升,2011年和2012年我院受理的民間借貸糾紛案件,100%均為案外人認為法院的判決或者調解侵犯了第三人的合法權利而申訴。
民間借貸糾紛申訴案件的激增,引起了我們檢察機關的高度關注和重視,通過依法審查民間借貸糾紛案件,針對案件出現的原因和現象,積極探索解決的辦法,在實踐中取得了良好的效果。
二、 民間借貸糾紛申訴案件出現的原因。
第一、法院的工作考核機制。近年來,法院系統對審判人員的考核業績的主要的指標是案件的調解結案率,這就導致法官在工作中片面追求調解而結案。第二、案多人少導致法官的審查不完整和不完善。隨著經濟的快速發展,民事訴訟案件特別是民間借貸案件日漸增多,但法院的審判人員面臨著案多人少的實際情況,而法律對審理期限又有明確的規定,于是審判活動中法官對證據的審查不完整而出現瑕疵。第三、當事人之間的惡意串通逃避債務。很多調解結案的民間借貸糾紛,當事人之間多具有親密的親戚朋友和同學戰友關系,采用虛假調解的方式予以結案,使自己的財產逃避被真正的債權人執行而惡意調解結案。因為當事人對證據的真實性、關聯性及合法性均無異議,法院為了案件的快速辦結,對當事人提供的證據也忽略了嚴格審查導致申訴案件發生。第四、法官在適用法律上確有錯誤。判決類的民間借貸案件,當事人特別是第三人(案外人)申訴的理由多是法官適用法律確有錯誤。事實上我們經過審查最后提起抗訴的理由也是判決適用法律確有錯誤。第五、法律對虛假訴訟規定的滯后。雖然民事、行政和刑事訴訟對妨礙訴訟行為如何進行處罰均有規定,但對于故意虛假訴訟卻沒有相應明確的規定。2002年10月24日《最高人民檢察院法律政策研究室關于通過偽造證據騙取法院民事裁判占有他人財物的行為如何適用法律問題的答復》規定:以非法占有為目的,通過偽造證據騙取法院民事裁判占有他人財物的行為所侵害的主要是人民法院正常的審判活動,可以由人民法院依照民事訴訟法的有關規定作出處理,不宜以詐騙罪追究行為人的刑事責任。根據該答復,虛假訴訟不屬于詐騙行為,不構成刑事犯罪。這類法律規定的滯后,給虛假訴訟者以可乘之機。
三、民間借貸糾紛調解結案案件的共性。
1、原、被告雙方當事人具有利益共同性。2、訴訟過程具有合謀性和非對抗性。民間借貸糾紛訴訟過程一般不具有對抗性,被告通常主動到庭,自動放棄答辯期等訴訟權利,對原告訴請的事實與證據也沒有任何異議。為迷惑法院和法官,當事人也會有“虛假”的對抗,但從不否定基本事實與證據的真實性,往往選擇還款期限、利息、違約金等非關鍵細節進行辯解。3、訴訟的內容具有財產性。訴訟的內容均體現債務的確認,以達到相對第三人的虛構債務、轉移財產之目的。4、訴訟雙方當事人多數自愿以調解方式結案。爭議的最終解決通常取決于雙方當事人的合意,因此民事調解很容易被虛假訴訟者利用。虛假訴訟的雙方當事人為盡快達到其訴訟目的,規避法官對詳情的審查,往往選擇調解結案,通過訴訟調解的合法形式掩蓋其非法目的。
四、解決虛假民間借貸糾紛的方法。
第一、加大對民間借貸糾紛案件的審查力度。檢察機關是憲法賦予法律監督職責的司法機關。對審判機關的審判活動依法進行監督也是民事訴訟法規定的職責,對法院違法的審判活動,案外人或者利害關系人申訴到檢察機關的,檢察機關要審查法院的審判活動是否對當事人的訴訟主張和證據的真實性、合法性、關聯性進行審慎審查,是否是違法調解,涉嫌虛假訴訟的,要堅決予以抗訴或者發出檢察建議予以糾正。
第二、運用科學的鑒定方法明辨是非。在沛縣院受理的民間借貸糾紛案件中,幾乎全部都是對借條進行司法鑒定辨別真偽后,再通過詢問雙方當事人突破案件。在疑是虛假的民間借貸糾紛訴訟中,對存疑的有可能損害國家、集體及第三人利益的偽造的證據,要及時委托中介的司法鑒定機構進行鑒定,使清者自清,濁者自濁,還事物以本來面目。當然司法鑒定機構的執業水準也決定著鑒定結論的權威,要規范和提高鑒定結論的準確性才能給司法機關以識別虛假訴訟的第三只“火眼金睛”。
第三、加大對虛假訴訟的懲處力度。從立法的角度對虛假訴訟的行為予以禁止,并對虛假訴訟的行為予以嚴懲直至追究刑事責任,使虛假訴訟者望而卻步,不敢以身試法。
一、國外刑事控告制度述評
(一)國外刑事控告制度簡述
許多國家將舉報視為發現和懲治犯罪的利器,在刑事訴訟中均不同程度地規定了控告舉報制度。其中法律對舉報人所享有的權利與對國家對舉報人所承擔的義務的相關規定明確具體:一是在控告主體上,出于同犯罪作斗爭的需要,均規定得較為廣泛。訴訟發生前稱為舉報人,訴訟發生后稱為證人。英國規定任何人均可直接向治安法院控告犯罪,或直接向警察局告發;日本的刑事訴訟法對控告主體的外延規定得較為廣泛,犯罪中的被害人及其法定人,可以獨立提出控告。在親告罪中,沒有人可以提出控告時,檢察官可以代為提出控告。同時規定任何人認為有犯罪情況,都可以告發;二是在控告方式上,大多數國家都規定了口頭和書面兩種方式。日本刑事訴訟法規定,控告或告發,必須用書面或口頭的方式向檢察官或司法警察員提出,并由其負責對口頭控告進行書面記錄;法國刑事訴訟法規定,任何人都有資格拘捕罪犯,扭送最近的司法警察官;三是在控告的受理上,各國不盡相同。英國《1964年警察法》規定,凡是從公民的告發中發現了犯罪,或者是根據警察或警方偵探發現了犯罪,就認為具備了開始刑事訴訟的證據,就可以開始偵查;法國刑事訴訟法第40條規定,共和國檢察官應接受告訴和告發,予以處理;第44條規定,共和國檢察官有權指揮駐在其管轄內各違警法庭的檢察院官員,他可以把告訴自己的違警罪通知各該檢察院官員并命令他們。必要時,他也可以要求并開始正式偵查。日本刑事訴訟法第242條規定,司法警察員在接受控告或者告發后,應立即將文件或有關證物送交檢察官。第258條規定,檢察官認為案件不屬于其所屬檢察廳的相應裁判所管轄時,必須將文件或證物一并移交管轄該案件的裁判所的相應檢察廳的檢察官。第260條規定,檢察官在對有控告、告發或請求的案件作提起公訴或不提起公訴的處置時,必須迅速將其意思通知控告人、告發人或者請求人。在取消公訴或將案件送交其他檢察廳的檢察官時,情況相同。第261條規定,檢察官在對有控告、告發或者請求的案件不提起公訴的場合,控告人、告發人或者請求人有要求時,必須迅速將不的理由告知控告人、告發人或者請求人;四是在舉報人保護問題上,各國均規定保護舉報人,保護舉報權利至上。比較而言,國外有些國家的舉報人制度較之我國有一些不同的地方:例如,對打擊報復舉報人或證人的懲罰力度就比較強。在這方面,美國的處罰明顯嚴于中國。如美國各州都將對證人進行打擊報復作為犯罪來處理,最高刑可至死刑,而我國最高刑為七年。另外,對舉報人的身份保密嚴密。德國《刑事訴訟法典》規定:“可以許可證人不對個人情況作出回答或者只告訴以前的身份。可以確定證人身份的文件要存放在檢察院保管。”新加坡《防止賄賂法》規定:“不得披露舉報人的姓名或者住址,或者任何可能導致舉報人暴露的事項。……對含有任何關于舉報人姓名、特征或者有可能導致舉報人暴露的記載,法庭應當將所有這類材料予以隱瞞,必要時予以涂去。”有些國家和地區還作了“知情不舉”為犯罪的規定。我國澳門特別行政區《公務人員廉潔操守指引》規定:“凡知情不舉或假裝不知情,即使當中并不涉及任何利益提供或收益,亦可被追究紀律責任。如果不檢舉是為了使某人得益,或為了損害某人利益,則也必須承擔刑事責任。”臺灣地區《“戡亂時期”貪污治罪條例》規定:“直屬主管長官對所屬人員,明知貪污有據,而予以庇護或不予舉發者,處一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會計、審計人員,因執行職務,對于貪污有據,不為舉發者,處一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
(二)國外刑事控告制度簡評
世界各國不僅擴大了控告主體范圍,嚴格受理程序,而且都較為重視對舉報人的保護,一般實行訴訟全程保護:第一個階段是對舉報人提供舉報前的保護,目的是預防,營造良好的舉報氛圍,讓舉報人打消顧慮;第二個階段是對舉報人提供舉報期間的保護,因涉及舉報人的諸多權利和有關國家機關的義務,對舉報人來說意義重大;第三個是對舉報人進行事后保護,政府對舉報人進行必要的幫助,使其在案件結束后工作生活不受影響。同時,在國外,對于公務員的一般瀆職行為的懲處非常嚴厲,對于泄露舉報人身份的泄密行為懲處非常很重。國外這種重視舉報人權利保護的理念值得我國檢察機關借鑒。
二、國外刑事申訴制度述評
(一)國外刑事申訴制度簡述
從國外的情況來看,申訴專員制度起源于1809年瑞典憲法規定的“司法申訴專員。(Justitieombudsman,簡稱Jo)”。按照有關法律的規定,Jo從有資格擔任最高法院或最高行政法院法官的人士中選任,以維護公民的自由和權利為使命。Jo任期為四年,可以連任且沒有退休年齡上的限制。但每年必須向議會提出年度報告并接受審查,不能獲得議會信任的Jo得以投票過半數的表決結果被免職。而現代各國的刑事訴訟立法都以專編或專章的形式規定了對已經發生法律效力的刑事判決、裁定發現錯誤進行重新審查處理的程序,具體分為再審程序和監督程序兩大類。其中再審程序是指對確定的裁判發現事實有錯誤而進行重新審理的程序,即審理的對象是事實上的錯誤;而監督程序是指發現確定的裁判有違背法律的錯誤而依法予以糾正的程序,即審理的對象是適用法律上的錯誤。大陸法系國家大都設置了再審程序,對申請再審的主體、理由、程序等都有明確的法律規定。大陸法系國家的再審程序以重在保障人權還是同時兼重維護社會安全為標準,分為法國式和德國式兩種。法國式的再審程序重在保護被告人的人權,再審僅限于為被告人的利益而提起,禁止不利于被告人的再審。德國式的再審程序兼重維護社會安全,再審既可為被告人的利益而提起也可為被告人的不利益而提起,不受被告人利益的限制。但是大陸法系國家根本就沒有監督程序這個名詞,多數國家稱之為“非常上告”。而英美法系國家由于采取當事人主義訴訟模式,認為事實、證據既經控辯雙方質證、辯論,并由陪審團判定,據此所作出的判決即視為真實,不得再行變更,因此未設置再審程序,但設置了類似監督程序的“人身保護令、禁審令”等訴訟程序之外的補救措施來糾正裁判錯誤,美國甚至允許被告人提起再審,體現出被告人權利保障的至上性。
(二)國外刑事申訴制度簡評
從世界各國的法律制度來看,普遍規定了刑事申訴制度,即對不服已經發生法律效力的判決、裁定而提出的刑事申訴,各國在法律上設立一定的訴訟程序予以處理。一般來說,國外刑事申訴制度的內容包括刑事申訴的主體、刑事申訴的理由、刑事申訴的期限(時效)、刑事申訴的處理程序等。綜合評析:一是刑事申訴主體有所限定。盡管范圍不盡相同,但多有所限制,一般限于與刑事判決、裁定具有直接或密切關系的人員。主要有被判刑人及其法定人;被宣告無罪的人、被害人及其法定人;被害人及其人;其他訴訟參與人等;二是各國對刑事申訴理由的規定不盡相同。如有的國家將所有刑事申訴主體都可以提出刑事申訴的各種理由概況、統一地規定在一起;有的國家則視是否有利于被判刑人而分別規定其刑事申訴理由;有的國家是根據新發現的情況和新的情況分別規定刑事申訴理由。盡管形式不一,但一般都包括原判決、裁定或決定存在事實方面的錯誤、法律方面的錯誤和司法官員方面的違法行為三方面內容;三是刑事申訴時效原則上不作限制,但對于不利于被判刑人的申訴卻有例外限制。從各國法律來看,對申訴期限大致分為刑事申訴不受時間限制、對刑事申訴的期限沒有規定或者沒有完全的規定、刑事申訴的期限按有利于被判刑人和不利于被判刑人分別規定;四是處理程序不盡一致。各國都規定了處理刑事申訴的程序,從規定的方式來看,各國對刑事申訴的處理程序主要有以下對所有的刑事申訴都采取統一的處理程序和根據刑事申訴的不同而規定不同的處理程序兩種類型。總體來看,由于世界各國的法律制度不同,對不服已經發生法律效力的判決、裁定的申訴的處理方面的規定也有差異,但對法院的錯誤判決,許多國家都在法律上設立了一定的訴訟程序以救濟錯誤的裁判(刑事申訴制度多規定在各國刑事訴訟法典的再審程序中),或有訴訟程序之外采取其他補救措施,以調和裁判的“既判力”與真實性之間的沖突。
而在刑事訴訟中,公訴則是的主要方式,自訴作為公訴的有效補充已被《刑事訴訟法》所確認。但對于刑事自訴案件檢察機關如何進行監督,《刑事訴訟法》中并沒有明確規定。
《刑事訴訟法》中雖沒有單獨明示檢察機關應如何監督自訴案件的審理,但我們在實際工作中應深刻理解法律的內涵,可以用以下幾種方式對自訴案件進行法律監督。
一、充分利用審判監督程序
《刑事訴訟法》第二百四十一條規定了對生效的判決、裁定不服的當事人可以向人民檢察院申訴;第二百四十二條規定了對五種情形的申訴案件,人民法院應當重新審判;第二百四十三條規定了上級檢察機關對下級人民法院已經發生法律效力的判決和裁定,如果發現確有錯誤,有權按照審判監督程序向同級人民法院提出抗訴,接受抗訴的人民法院應當組成合議庭重新審理。《刑事訴訟法》的這些規定,既包括公訴案件,又包括自訴案件。檢察機關對刑事訴訟中自訴案件的監督方式,在此與民事、行政訴訟中檢察機關對自訴案件的監督方式是一致的。
這一方式是目前檢察機關對所有的自訴案件進行監督的一種有效手段。但這一手段的監督范圍較窄,只能對已經生效的判決裁定,當事人或其人申訴的自訴案件在審判監督程序中進行監督,而對其它程序如、審判、調解、執行等程序的執法行為無法有效監督。對于自訴案件檢察機關不可能像公訴案件那樣通過審查批捕、審查而對整個案件的辦理進行法律監督,因而需要其他手段來強化、補充。
當前,就是要充分利用好審判監督程序。當事人及其法定人、近親屬認為人民法院已經發生法律效力的判決、裁定確有錯誤,向人民檢察院申訴的,人民檢察院刑事申訴檢察部門應當依法辦理。通過受理申訴、審查人民法院的判決、裁定等活動,監督人民法院的判決、裁定是否正確。人民檢察院認為同級人民法院第一審判決、裁定有下列情形之一的,應當提出抗訴:(一)認定事實不清、證據不足的;(二)有確實、充分證據證明有罪而判無罪,或者無罪判有罪的; (三)重罪輕判,輕罪重判,適用刑罰明顯不當的;(四)認定罪名不正確,一罪判數罪、數罪判一罪,影響量刑或者造成嚴重社會影響的;(五)免除刑事處罰或者適用緩刑、禁止令、限制減刑錯誤的;(六)人民法院在審理過程中嚴重違反法律規定的訴訟程序的。
當事人及其法定人、近親屬認為人民法院已經發生法律效力的刑事判決、裁定確有錯誤, 具有下列情形之一的,應當按照審判監督程序向人民法院提出抗訴:(一)有新的證據證明原判決、裁定認定的事實確有錯誤,可能影響定罪量刑的;(二)據以定罪量刑的證據不確實、不充分的;(三)據以定罪量刑的證據依法應當予以排除的;(四)據以定罪量刑的主要證據之間存在矛盾的;(五)原判決、裁定的主要事實依據被依法變更或者撤銷的;(六)認定罪名錯誤且明顯影響量刑的;(七)違反法律關于追訴時效期限的規定的;(八)量刑明顯不當的;(九)違反法律規定的訴訟程序,可能影響公正審判的;(十)審判人員在審理案件的時候有貪污受賄,,枉法裁判行為的。
當事人及其法定人、近親屬向人民檢察院申訴的,人民檢察院刑事申訴檢察部門應當依法辦理。對已經發生法律效力的刑事判決、裁定的申訴復查后,認為需要提出抗訴的,報請檢察長或者檢察委員會討論決定。人民檢察院刑事申訴檢察部門對不服人民法院已經發生法律效力的刑事判決、裁定的申訴案件復查終結后,應當制作刑事申訴復查通知書,并在十日以內通知申訴人。經復查向上一級人民檢察院提請抗訴的,應當在上一級人民檢察院作出是否抗訴的決定后制作刑事申訴復查通知書。對按照審判監督程序提出抗訴的申訴案件,人民檢察院認為人民法院作出的判決、裁定仍然確有錯誤的,由派員出席法庭的人民檢察院刑事申訴檢察部門依法辦理。
二、切實加強立案監督
《刑事訴訟法》第二百零四條規定了自訴案件的范圍,其中第三款規定:被害人有證據證明對被告人侵犯自己人身、財產權利的行為應當依法追究刑事責任,而公安機關或者檢察機關不予追究被告人刑事責任的案件。
在上述自訴案件中,對于公安機關作出不立案處理的案件,可以首先進行立案監督程序。即公民接到不立案通知后依法申請復議,經復議決定維持的,根據《刑事訴訟法》規定,被害人如果仍認為公安機關不立案決定錯誤的,可向人民檢察院提出。此時人民檢察院應要求公安機關說明不立案理由,認為理由不能成立的應通知公安機關立案。公安機關接到通知后應當立案,如果公安機關仍不立案,被害人就可根據已經掌握的證據直接向法院自訴,檢察機關對公安機關的不立案行為進行調查處理。被害人及其法定人、近親屬或者行政執法機關,認為公安機關對其控告或者移送的案件應當立案偵查而不立案偵查,或者當事人認為公安機關不應當立案而立案,向人民檢察院提出的,人民檢察院應當受理并進行審查。
人民檢察院接到控告、舉報或者發現行政執法機關不移送涉嫌犯罪案件的,應當向行政執法機關提出檢察意見,要求其按照管轄規定向公安機關或者人民檢察院移送涉嫌犯罪案件。人民檢察院控告檢察部門受理對公安機關應當立案而不立案或者不應當立案而立案的控告、申訴,應當根據事實和法律進行審查,并可以要求控告人、申訴人提供有關材料,認為需要公安機關說明不立案或者立案理由的,應當及時將案件移送偵查監督部門辦理。
人民檢察院偵查監督部門經過調查、核實有關證據材料,認為需要公安機關說明不立案理由的,經檢察長批準,應當要求公安機關書面說明不立案的理由。
有證據證明公安機關可能存在違法動用刑事手段插手民事、經濟糾紛,或者利用立案實施報復陷害、敲詐勒索以及謀取其他非法利益等違法立案情形,尚未提請批準逮捕或者移送審查的,經檢察長批準,應當要求公安機關書面說明立案理由。公安機關說明不立案或者立案的理由后,人民檢察院偵查監督部門應當進行審查,認為公安機關不立案或者立案理由不能成立的,經檢察長或者檢察委員會討論決定,應當通知公安機關立案或者撤銷案件。
偵查監督部門認為公安機關不立案或者立案理由成立的,應當通知控告檢察部門,由其在十日以內將不立案或者立案的理由和根據告知被害人及其法定人、近親屬或者行政執法機關。人民檢察院通知公安機關立案或者撤銷案件的,應當依法對執行情況進行監督。
三、嚴厲懲治自訴案件審理過程中的職務犯罪
審判人員在審理自訴案件過程中徇私枉法、徇情枉法、貪污受賄、枉法裁判,構成犯罪的,檢察機關可通過查辦、懲治職務犯罪,對自訴案件進行法律監督。懲治職務犯罪是對審判人員的一種具有普遍性的監督手段,它并不是監督自訴案件辦理的特有方式,因而我們應從一般意義上認識它對自訴案件的監督作用,這是檢察機關對自訴案件進行法律監督的重要渠道。司法腐敗是最大的腐敗,因為它踐踏了社會的最后一道公平正義防線,必須深刻認識其危害,加大查處和打擊力度.
依照通常的定義,民事再審程序即審判監督程序,是指人民法院對已經發生法律效力的判決、裁定,發現確有錯誤,依法對案件進行再審的程序。[2]再審程序不同于一、二審程序,再審程序既不是民事案件審理的一級程序,也不是審理裁決民事爭議的一種獨立程序。而是一種特殊的救濟程序。一審和二審程序的啟動是基于當事人行使其權和上訴權。權直接源于當事人的訴權,上訴權源于程序基本保障權。為了維護和保障當事人的訴權,保障和實現公民、法人受公正裁判的最基本權利,一審和二審程序的啟動均不要求有既存的事實理由。即使要求有理由,這種理由也是一種以當事人主觀判斷為轉移的理由,法院在啟動一審或二審程序時,并不對這些理由進行實質性的審查。與此不同,再審程序作為一種特殊的糾錯和救濟程序是在一般救濟手段即一審或二審程序終結之后,對已經發生法律效力,但仍有錯誤的民事判決和裁定加以糾正的程序,即可以通過撤消已經生效的判決和裁定,以再次審理來保障民事爭議解決的公正性。由于是對已經發生法律效力的裁判的否定,這就意味將破壞已經穩定的法律關系,導致所謂通過裁判的訴訟終結實際上并不存在。因此,為了保持法律裁判的穩定性和權威性,作為一種事后的補救程序,就要求該程序的啟動應有嚴格的限制,否則,也會影響民事爭議解決的效率。科學地設定提起民事再審的事由是為了在實現再審程序目的--對實體正義和程序正義的追求--與保障生效裁決穩定性以及爭議解決效率性之間求得一種衡平。民事再審事由即法院審查應否啟動民事再審程序的理由或根據,是打開再審程序之門的"鑰匙"。[3]
依照大陸法系國家民事判決效力的理論,法院的判決已經發生法律效力以后,該判決便具有了形式上的確定力。判決所具有的這種形式上的確定力,使得任何法院都無權撤消或變更該判決。另一方面,已經發生法律效力的判決還具有實質上的確定力,即既判力。既判力既要求后訴法院在審判中受前訴法院確定判決內容的拘束,同時還禁止雙方當事人對確定判決的內容予以爭執,即提出任何形式上的異議。[4]一般來講,已經確定的終局判決具有了形式上的確定力和既判力這樣的雙層保護,就使得被判決的法律關系處于一種穩定態。而再審的啟動無疑將打破這種雙層保護殼,其理論依據是該判決本身欠缺使既判力正當化的根據。再審事由的存在就是對判決既判力正當化的直接否定。因此,法院可以在當事人指出再審事由后,通過再審否定原判決。[5]這種理論的深層基礎是國外的現代法治理論。該理論認為,當事人有權獲得法院公正的裁判。這既包括實體上的,又包括程序上的。所獲得的裁判沒有體現實體上和程序上的公正時,該裁判就沒有正當性,應當予以否定。[6]與此不同,我國訴訟法學者通常認為,再審的提起是基于"實事求是,有錯必糾"的理論或認識。[7]應當再審的判決、裁定并不是基于該判決、裁定缺乏既判力的正當性,而是因為該判決、裁定存在錯誤。因此,再審事由的基礎是原判決、裁定的錯誤。對這種"錯誤"的認識,過去只限于判決、裁定實體上的錯誤,現在,隨著人們程序正當理念的樹立,判決、裁定的所謂"錯誤"的認識包含了法院在判決、裁定過程中的程序性錯誤。從再審的直接目的在于否定錯誤或不正當裁判這一角度來講,無論國內國外,人們的認識并無二致。
我國現行的再審在制度構成上也與大陸法系各國所實行的再審制度有所不同。在大陸法系國家,再審程序的開始是基于當事人的再審訴訟請求,沒有當事人的再審訴訟請求,法院不能主動以職權啟動再審程序,因此,在這些國家的再審制度中,再審事由成為當事人再審之訴的理由。在我國,再審的提起主體是法院,而不是當事人。再審事由是法院啟動再審的理由和根據
民事再審事由與一審所要求的訴訟理由不同,時所要求的理由是當事人主張成立的根據,不是一審程序啟動的程序性理由,而再審所要求的理由是再審程序啟動的程序性理由。當事人在時即使沒有實體上的理由,只要符合的形式要求,一審程序就應當啟動。再審事由作為法院啟動再審程序的根據,法院就有權利進行審查,再審事由在理論上是一種客觀存在的事實,因此,不以申訴人和法官的意志或主觀判斷為轉移。
由于再審事由是再審程序啟動的根據,因此,在現行的再審體制下,再審事由一旦法定化也將對當事人的申訴和人民檢察院的抗訴有直接影響,這種影響表現為當事人提起申訴和人民檢察院提起抗訴時,必然也要以再審事由為依據。因此,即使今后繼續維持現有的申訴和抗訴制度,再審事由的法定化也有利于規范申訴制度和抗訴制度。
二現行民訴法中的再審事由及缺陷
民事訴訟法第177條規定,各級人民法院院長對本院已經發生法律效力的判決、裁定,發現確有錯誤,認為需要再審的,應當提交審判委員會討論決定。該條第2款規定,最高人民法院對地方各級人民法院已經發生法律效力的判決、裁定,上級人民法院對下級人民法院已經發生法律效力的判決、裁定,發現確有錯誤的,有權提審或者指令下級人民法院再審。根據該條,可以理解為法院提起再審的理由即再審事由是原判決、裁定"確有錯誤"。但何謂"確有錯誤"該條中并不明確,進一步的說明,可以在民事訴訟法第179條中找到。第179條中規定,當事人申訴的場合,人民法院應當提起再審的再審事由有五種。即1、有新的證據,足以原判決、裁定的。2、原判決、裁定認定事實的主要證據不足的;3、原判決、裁定適用法律確有錯誤的;4、人民法院違反法定程序,可能導致影響案件正確判決、裁定的;5、審判人員在審理該案件時有貪污受賄,,枉法裁判行為的。同時,民事訴訟法第185條也規定,最高人民檢察院對各級人民法院已經發生法律效力的判決裁定,上級人民檢察院對下級人民法院已經發生法律效力的判決裁定,發現有該條規定的情形之一的,應當按照審判監督程序提出抗訴。這些情形是:1、原判決、裁定認定事實的主要證據不足的;2、原判決、裁定適用法律確有錯誤的;3、人民法院違反法定程序,可能影響案件正確判決、裁定的;4、審判人員在審理該案件時有貪污受賄,,枉法裁判行為的。根據民事訴訟法第186條的規定,人民檢察院提起抗訴的案件,人民法院應當提起再審。因此,人民檢察院提起抗訴的事由實際上也是再審的事由。檢察院抗訴的事由與當事人的申訴事由相比,除了當事人申訴事由中的第1項在檢察院的抗訴事由中沒有之外,其他全部相同。[8]
從再審的司法實踐、民事方式改革的發展、再審制度的目的以及再審制度的有效運行來看,現行民事訴訟法關于再審事由的規定尚欠不足。
其一:關于法定再審事由的表述不夠準確、合理,主要有以下幾點:
1、關于"有新的證據,足以原判決、裁定的"。
所謂新的證據應當理解為在原審程序沒有提出的證據。這包括三種情況:第一種情況,當事人在原審程序中沒有發現該證據,因而不可能提出該證據;第二種情況,當事人知道存在該證據,但因無法收集而沒有提出。此種情況也包括當事人雖然向法院提出證據線索,但法院沒有收集該證據或沒有收集到該證據;最后一種是當事人持有該證據,但因各種原因而沒有提出,例如,未能充分認識其證據的重要性和關聯性。因上述兩種情況當事人沒有提出的證據,在原判決、裁定生效以后提出的,經法院審查足以原判決、裁定的場合,當屬于再審事由,法院應提起再審。但還存在第三種情況,這種情況比較復雜。現在有不少法院在民事審判方式改革中推行證據失權制度,即在法院指定或確定的期間或期限內沒有提出的證據,不得在以后提出,即使提出也不具有法律效力,即法院將不予采納,作為裁判的依據。現在有的法院,例如廣東省高級法院規定在庭審前沒有提出的證據,在以后不得提出。即使在沒有明確規定證據失權制度的許多法院中,也存在法官在庭審的法庭調查時,確定當事人以后提出證據的時限,如必須在一周以內提出證據,如未提出,法院將不予采用。證據失權的合法性盡管在學術界尚存爭論,[9]由于證據失權制度有助于提高訴訟效率,實現訴訟時間上的經濟性,促進訴訟的進行,因此,有其存在的必要。如果證據失權制度合法化,則現行民事訴訟法所規定的這一再審事由就不夠準確。如果不對何謂"新的證據"加以界定,就可能與證據失權制度相沖突。在證據失權制度化后,對"新的證據"的限制可以是,當事人在法律規定的時間或訴訟階段無正當理由而沒有提出來的證據除外。也就是說,即使是原來沒有提出來的證據,而且也能夠原判決、裁定,但由于已經失權,而不能成為有效的證據,當事人就不能在申訴中以新的證據理由要求提起再審。當然,證據失權對我們原有的一些觀念造成沖突。因為從實體正義的角度來看,新的證據足以原判決、裁定的,就應該作為再審的理由。但如果程序正義的角度觀,既然程序已經規定了證據失權,即使該證據是真實的,也因為沒有證據效力,而不再具有法律上的意義。[10]
2、關于"原判決適用法律確有錯誤的"。
原判決、裁定在適用法律上確有錯誤,根據再審糾錯的基本目的,應當提起再審,原則上構成再審事由。問題在于原判決、裁定適用法律確有錯誤作為一項具體的再審事由就不夠明確。該事由的規定不過是"原判決、裁定確有錯誤"的簡單展開。"原判決、裁定確有錯誤"可以直接展開為"原判決、裁定認定事實確有錯誤"和"原判決、裁定適用法律確有錯誤"。然而這種簡面的展開并沒有給予我們更具體的,有助于判斷是否應當提起再審的標準或根據。
原判決、裁定適用法律確有錯誤仍然是比較原則和含糊的表述。"適用法律有錯誤"總體上可以解釋為法院適用的法律不正確或不準確。大體上有以下情形:1)應當適用此法,卻適用了彼法;2)應當適用此法的此款,卻適用了彼法的彼款或此法的彼款;3)應當適用新法,卻適用了舊法。4)應當適用舊法,卻適用了新法;5)存在應當適用的法律,卻沒有適用。6)適用了已經廢除或尚未生效的法律;7)斷章取意地適用該條法律規定等等。
法官適用法律,首先要理解法律。如何適用法律也就有一個如何理解法律規定的問題。我們并不否認法律規定的客觀真理性,作為判決、裁定的大前提,人們在立法時總是要求法律的規定是明晰,無歧義的,但法律規定有時并不是像數學公式或定理那樣非常明確(實際上有些復雜的數學公式或定理也會因人們的理解不同,而發生歧義,只是這種現象不像社會科學領域那樣突出。),由于人們對法律規定的語義往往會有不同的理解,因此法律規定的內容就因認識主體的不同而具有了相對性或不確定性。這一點在審判實踐當中是經常發生的。實際上法官們在接受法律教育時獲得的法學知識(包括方法)以及生活實踐的認知也都存在差異。不同的法官對法律的理解也自然會存在差異。這種差異往往與法學知識水平的高低沒有直接關聯。[11]因此,如果以法官個人的理解來判斷原判決、裁定是否存在錯誤就有可能導致再審提起的隨意性。筆者并非指責現行民事訴訟法對此規定的錯誤,只是指明這樣的規定不利于更好地把握再審的啟動。如果能夠十分明確、具體地規定再審的事由將能夠有效防止再審啟動的隨意性。
其二、忽視了違反了程序正義作為再審事由的獨立存在。
在再審事由方面,議論最多的莫過于民事訴訟法關于"人民法院違反法定程序,可能影響案件正確判決、裁定的"的規定。這里涉及的問題是,在理論上,作為再審的事由是否一定要求有可能影響案件正確判決、裁定這樣的限制。按照現在民訴法的規定,雖然違反了法定程序,但如果沒有影響判決、裁定的正確性就不能提起再審。這樣限制的依據顯然是因為判決、裁定在實體上是正確的。這種理解也是基于民事訴訟法規定的"確有錯誤"中的錯誤是指實體上的錯誤,而不是指程序上的錯誤。否則,就不會將違反法定程序與判決、裁定的正確性加以分離。隨著人們對程序正義獨立價值認識的加深,這種限制就存在了問題。依照民事訴訟法關于再審事由規定可以發現,違反法定程序不能成為再審的事由,所有事由都是以實體正義為基準的,這樣一來程序正義的獨立價值實際上就不存在,所謂程序就只能仍然依附于實體,而只具有工具價值。從程序正義、實體正義與法律正義的關系來看,法律正義應當是程序正義與實體正義的統一。訴訟的任何結果都只能從該結果是否充分滿足程序正義和實體正義,只要有一個方面沒有得到滿足,這個結果就不是正義的,是不合法的。對結果的合法性,不能只看是否滿足實體正義,僅從實體上來加以考察。這正是程序正義論所要強調的。再審程序作為一種糾錯救濟程序,如果也只強調實體正義,而忽視程序正義,則必然動搖一審、二審程序的程序獨立價值。因此,筆者認為,違反法定程序應當獨立成為再審事由,具有自己的獨立地位。即不管是否會影響案件的正確判決、裁定都應當可以提起再審。判決、裁定形成過程中的瑕疵已經轉化為其自身的瑕疵。
其三、現行民事訴訟法的有關規定遺漏了應當作為再審事由的諸多事項。例如,無權審判的法官參加了審判;當事人在訴訟中被剝奪辯論權;作為判決、裁定根據的主要證據是虛假的等等。遺漏了重要的再審事由對于正確有效地運行再審制度,達成再審制度的目的自然是不利的。
三國外再審事由的比較
在大陸法系國家的民事訴訟法中大都設置了再審制度以保證在法院的錯誤判決已經發生法律效力后仍能得到糾正。同樣,基于再審程序的特殊性,各國對于再審程序的提起也設置了法定的再審事由。通過對一些國家法定再審事由的比較,將有助于我國再審制度的完善。
奧地利民事訴訟法典是大陸法系國家中比較具有代表性的民事訴訟法典。已經發生法律效力的判決,在奧地利有兩種方法,一種是通過提起判決無效之訴;另一種是提起再審之訴。在該法典的第5編就規定了無效及再審之訴。從我國再審的概念來認識,奧地利的無效之訴也應當屬于再審制度的范疇。
在奧地利民事訴訟法中,無效之訴和再審之訴提起的根據有所不同。無效之訴提起的根據有兩個:其一,作出該判決的法官,對該案件已經不能行使法律上的職務;其二,在訴訟程序中,人沒有進行,或者應當有法定人或法定代表人代為進行訴訟,但該法定人或法定代表人卻沒有進行訴訟,在他人實施訴訟行為后,又沒有得到法定人或法定代表人的合法追認。(奧地利民事訴訟法第529條)
依照奧地利民事訴訟法第530條的規定,盡管法院已經對本案作出了裁判,終結了訴訟程序,但如果有本條所規定的事項的,根據當事人的申請,可以再次審理。這些法定的事由在奧地利民事訴訟法中屬于"再審的要件",具體包括以下幾項:
1、作為裁判依據的文書是偽造或變造的;
2、證人、鑒定人或對方當事人在其詢問中作了虛假陳述(屬于刑法288條規定的有責虛假陳述),而法院的裁判又是根據這些陳述作出的;
3、法院的裁判是在當事人的人、對方當事人及人實施了下列應受處罰的行為情況下作出的,這些行為是,搶奪(刑法第134條)、欺詐(刑法第146條)、偽造文書(刑法第223條)、偽造特別保護的文書(刑法第224條)、偽造認證(刑法第225條)、間接制作違法文書或認證、藏匿文書(刑法第229條)、移動界標(刑法第230條);
4、法官在裁判時或以前作出某一個裁判時(該裁判成為本案裁判的依據)違反職務上的義務,并應受到刑法的處罰,而法官的這些行為因與本案訴訟的關系,會給當事人造成不利的影響;
5、作為裁判基礎的刑事裁判已被其他確定判決所取消;
6、當事人發現對同一請求或同一法律關系已經作出的確定裁判在再審程序的當事人之間創設了新的權利,并且當事人還可以利用這種新創設的權利。
7、當事人發現了新的事實和證據方法,如果過去的訴訟程序提出這些事實或證據方法的話,法院將會作出對自己有利的判決。[12]
德國的再審是通過兩種特殊的訴訟請求來實現的,一是取消之訴,一是回復原狀之訴。不同的訴,要求有不同的法定事由,這些事由均可以統稱為再審事由。取消之訴的事由為:
1、作出判決的法院不是根據法律的規定組成的;
2、依法不得執行法官職務的法官參與了裁判,但主張此種回避原因而提出回避的申請或上訴沒有得到許可的除外;
3、法官因有偏頗之慮應行回避,并且回避申請已經被宣告有理由,但該法官仍參與裁判;
4、當事人一方在訴訟中未經合法,但當事人對于訴訟進行已明示或默示地承認的除外。
提起回復原狀之訴的事由為:
1、對方當事人作出了宣誓陳述,判決又是以其陳述為基礎,而該當事人的此項陳述違反了真實義務屬于應受處罰的行為;[13]
2、作為裁判基礎的證書是偽造或變造的;
3、判決系以證言或鑒定結論為基礎,但該證人或鑒定人的行為(作證或鑒定過程中的行為)違反真實義務,屬于應受處罰的行為;
4、當事人的人或對方當事人或其人犯有與訴訟案件有關的罪行,而判決是基于這種行為作出的;
5、參與判決的法官犯有與訴訟案件有關的、不利于當事人的,違反其職務上義務的罪行;
6、判決是以某一普通法院、或原特別法院或某一行政法院的判決為基礎,而這些判決已由另一確定判決所撤消;
7、當事人發現以前就同一案件所作的確定判決,或者發現了對當事人有利的文書,依據該判決或文書當事人就能夠得對自己有利的判決。
日本民事再審制度與德國和奧地利有所不同,即沒有像德國那樣,將否定確定判決的訴訟分為取消之訴和回復原狀之訴,也沒有像奧地利那樣分為無效之訴和再審之訴,而是以再審之訴加以概括。日本民事再審制度的再審事由包括:
1、沒有按照法律規定組成判決法院;
2、根據法律規定不能參與該判決的法官參與了該判決;
3、欠缺法定權[14]、訴訟權或人在實施訴訟行為時沒有獲得必要的授權;
4、參與判決法官在該案件的審理過程中實施了職務上的犯罪行為;
5、因他人實施了應受刑事上懲罰的行為使當事人自認(強迫自認)或妨礙了當事人提出對判決產生影響的攻擊和防御方法;
6、作為判決證據的文書或其他證據材料是偽造或變造的:
7、證人、鑒定人、翻譯或已宣誓的當事人、法定人的虛假陳述成了判決的證據。
8、作為判決基礎的民事、刑事判決以及其他裁判或行政處分被以后的裁判或行政處分變更;
9、對判決有影響的重要事項在判斷時被遺漏;
10、被申訴的判決與以前的確定判決相抵觸。[15]
比較三國民事訴訟法關于再審事由的規定,可以將其再審事由的內容加以歸納為以下幾類:第一類,裁判主體本身構成的不合法;德日奧三國均規定,如果作出判決的法院或法官在主體資格上不合法的,可以提起再審之訴。這包括法官沒有作出該項判決的權力(這當中有包括應當在本案中回避的法官沒有回避)和作出判決法院是違反構成的。第二類,在原審訴訟中沒有實現合法的。例如,人沒有沒有進行或未經合法。第三類,判決所依據的證據不合法。例如,證據材料是偽造或變造的。證人、當事人等等的陳述是虛假的。第四類,判決的根據已經變更或被否定。例如,作為本判決依據的民事刑事判決或行政處分已經變更。第五類,原審訴訟中有可能影響判決公正性的其他因素。例如,外部因素影響了當事人提出攻擊或防御的方法,應當判決的事項被遺漏等等。通過三國再審事由的比較,可以發現再審事由主要以維護判決的實體正義為中心,只要會影響判決的實體正義的事由都應將其納入再審事由。輕微的單純違反程序性規定的事項似乎沒有作為再審事由。這與大陸法系的實體正義中心主義或追求實體真實的理念有直接的關系。
四我國民事再審事由的重構
在重構我國民事再審制度時,筆者認為法院對已經發生法律效力的判決不宜以其職權主動提起再審程序,而只能依據利害關系人的再審之訴,是利害關系人行使了再審之訴的訴訟權利,才使法院能夠根據訴訟請求開始對已經生效判決的審查,并在該再審之訴具有再審事由時,才進入再審程序。[16]因此,再審事由就成了再審之訴的理由。
筆者以為,在將再審事由法定化時應當注意以下幾點:
1、法定的再審事由應當是具體和明確的。現行民事訴訟法在規定法院提起再審的事由時,就沒有具體化,而是抽象地規定為"確有錯誤"。盡管在規定當事人申訴的場合時,具體規定了法院應當再審的根據,但這兩條的規定似乎表明,當法院以職權主動提起再審時,其提起再審的事由是法院依職權自由裁量,而不受民事訴訟法第179條關于當事人申訴事由規定的限制。因為判決裁定有"錯誤"當然比第179條規定的事由要寬泛。而且這里所指的"錯誤"又沒有指明是實體性錯誤,還是做出裁判的程序性錯誤。不管原審判決是否存在錯誤,提起再審對當事人都存在著直接的利害關系。在現實中,試圖通過"關系"提起再審的情況時常發生,即使是原審判決實際上確有錯誤,但要糾正這種錯誤也需要通過關系啟動再審,這樣就使不正當的手段也具有了目的上的正義性,使不正當的行為具有了道德上支持,于是不正當行為也就很難抑制和消除。寬泛、含糊地規定"確有錯誤"實際上是一種"無意創租",[17]從而導致"尋租"的發生。因此,明確再審事由,并將其法定化,就可以在在一定程度上抑止法院的工作人員不正當行使再審啟動裁量權,也就同樣抑制了利益關系人的"尋租"行為。
另外,能否在法律條文規定中將再審事由的原則表述為原判決、裁定"確有錯誤",同樣是值得商榷的。雖然大多數提起再審的判決或裁定都是因為確有錯誤,但有的判決、裁定應當提起再審卻還不能直接認為是有錯誤。例如,當事人在原審程序中沒有提出該證據,且有正當理由,在原判決、裁定生效后,當事人發現或找到了足以原判決、裁定的新證據,并申請再審的場合。當事人在原審程序中沒有提出該證據,法院在原審程序中依據雙方當事人提出的證據作出的判決、裁定就不能認為是錯誤的。《最高人民法院關于民事經濟審判方式改革問題的若干規定》第38條也規定,"第二審人民法院根據當事人提出的新證據對案件改判或者發回重審的,應當在判決書或者裁定書中寫明對新證據的確認,不應當認為是第一審裁判的錯誤。"依據同理,因有新的證據而提起的再審,也就不應當認為是原審裁判的錯誤。當然,也許有人會從認識論的角度認為,只要法院的原審裁判與案件的真實事實不一致,就是錯誤。但這種認識僅僅注意到了認識論的理論層面,而沒有注意到法律制度約束的層面。從法律制度約束層面,有時法院的裁判可能與案件事實存在不一致的情形,但如果存在權利失效或失權時(例如訴訟時效、主張和證據失權),在法律上就不能認為法院所做出的裁判是錯誤的。鑒于此,我認為沒有必要將再審事由作"原判決、裁定確有錯誤"這樣的抽象原則性規定,而直接規定具體的各項再審事由。在法律規定上可以用這樣的表述:"原判決、裁定有下列再審事由的,應當予以再審"。如果對原審裁判有錯誤的表述質疑成立,則應當進一步考慮再審是否應當稱為糾錯機制或制度的問題,筆者認為還是稱為"糾錯和救濟"機制或制度比較妥當。法律上的"救濟"包括了通過程序對權利人正當權利缺損的補救。權利人正當權利缺損的發生往往并不是由于某一主體的主觀過錯所致,因此,其原因難以歸結為一種主體上的錯誤。但基于法律的正義性要求,又必須對這種非人為過錯所造成的權利缺損進行補救。再審制度也就應當具有這種救濟功能。依照這種認識,當有新的證據,足以原裁判時,法院所提起的再審,在性質上就是一種法律上的救濟。
2、再審事由的規定與再審的客體有直接關系。按照現行民事訴訟法規定,再審的客體既包括判決,又包括裁定。這樣的規定是只得商榷的。根據民事訴訟法第140條的規定,明確適用于裁定的有10項。除此之外,在實踐中還有許多事項是適用裁定來解決的。顯然對這些事項的裁定是否都應當納入再審的客體范圍是存在疑義的。最高法院《關于民事訴訟法若干問題的意見》第208條規定,對不予受理、駁回的裁定,當事人可以申請再審。該條的表述有些含糊,既然民事訴訟法已經明確規定對裁定可以提起再審,那么最高法院再做這樣的解釋就有兩種可能,其一,意味著只有這兩種裁定才能提起再審。對其他裁定不能提起再審。但最高法院的解釋又沒有加以限制。其二,意味著對兩種裁定可再審性的肯定。澄清人們對兩種裁定是否具有再審性的模糊認識。筆者以為,應該在今后修改民事訴訟法時在民事訴訟法中明確加以規定只有不予受理和駁回的裁定才能提起再審,其他裁定不得提起再審。因為不予受理和駁回的司法行為涉及當事人的基本訴權問題,所以,應當給予當事人提起再審的機會。
3、違反程序性規定的判決、裁定是否都作為再審事由應當慎重考慮。再審制度作為一種糾錯機制,是程序正義的在法律上最后保障手段。因此,再審制度應當糾正的裁判錯誤,當然也應當包括對程序性錯誤。但程序正義的實現,包括消極的實現(通過糾正違反程序正義的錯誤,保障程序正義的實在化)都要受到各種條件和因素的限制。程序正義的實現是相對的。"有錯必糾"也是有條件的。程序正義實現的相對性主要體現在實現的成本與實現的價值平衡上。程序正義實現的合理性表現在實現成本與實現價值比是處于一種均衡態。從基本原理上講,程序正義的實現與訴訟的經濟性(包括物質上的經濟性和時間上的經濟性)存在著天然的緊張關系。因為任何目標、要求的實現過程都將是物質和時間的投入,是一種耗費。再審的糾錯必然是事后救濟,為了糾錯將有更大的物質和時間上的投入。加之確定判決、裁定多數已經經歷了一審二審程序,訴訟成本已"變本加厲"。所以必須謹慎考慮確定法定的再審事由,以便做到程序正義實現的相對合理性,即適當的實現成本與實現價值的均衡比例。從法經濟學的原理來看,啟動再審這種成本很高的程序來糾正并不嚴重的程序性違法是不值得的。實際上,不僅程序違法的場合如此,判決違反實體法時也是如此。在權利的內容表現為一定量的存在時,判決與實體法規定的不一致如果只是較小的差異,在實務中是不太容易提起再審的。另外,再審畢竟是一種訴訟終結后的特別救濟程序,人們對它的啟動必須要考慮裁判的安定性問題。如果,只要出現程序性違法就可以啟動再審程序,將必然影響正常訴訟程序和法院裁判的安定性和穩定性。根據再審制度設立的目的、再審制度的有效運作、再審的成本,借鑒國外法律中關于再審事由的規定,筆者認為我國再審事由應從以下幾個方面加以規定:
1、裁判主體的不合法。
裁判主體不合法又具體包括:1)裁判機構不合法。主要指合議庭組成不合法。2)法官對本案沒有審判權。既包括審理和判決的法官本身不是合議庭的法官或不能成為獨任法官,也包括應當回避的而沒有回避的法官。3)參與該案的法官在審理該案件的過程中實施了職務上的犯罪行為。包括接收當事人的賄賂等。從法理上講,人民有接受合法裁判的基本權利。這也是合法裁判的最基本的要求。所謂合法裁判也包含裁判者的合法性。
2、裁判根據不合法。
裁判根據不合法包括兩個方面:事實根據和法律根據。
事實根據方面具體包括:1)作為裁判基礎的證據材料是虛假或不真實的。虛假證言、偽造或變造的書證、勘驗筆錄、鑒定結論等等。對于作為裁判依據的有些證據在程序上存在不合法的,是否也構成再審的事由,應當加以分析。證據不合法主要包括證據材料取得的不合法和證據認定程序的不合法。例如違法收集的證據和沒有經過質證的證據材料等等。如果能夠判斷這些證據材料屬于主要事實的證據時,應當可以提起再審。根據最高人民法院的司法解釋,違反收集和沒有經過質證的證據(材料)不能作為判案的依據。法院在原審判決中以這些不能作為證據的材料作為判案的依據顯然是違法的。但如果只是證明間接事實的證據材料,從控制再審啟動的司法政策角度考慮不宜作為再審事由。2)原判決、裁定認定事實的主要證據不足的。3)應裁判的重要事項有遺漏。4)當事人的自認是在他人實施違法行為的情況下被迫作出的。
法律根據方面包括:1)作為原判決、裁定依據的判決和裁定已經被撤消或變更(該判決、裁定的這種變更使得原判決、裁定如果依變更后的判決、裁定為根據的話,其判決、裁定的內容將與原判決、裁定的結論不一致)。2)作為原判決、裁定依據的行政處分被撤消。3)原判決、裁定無明確的法律根據。
3、法院嚴重違反法定程序。
如前所述,現行民事訴訟法關于再審事由規定的一個缺陷是忽視了程序正義的獨立性,因此,在設置再審事由的規定,應當充分考慮這一點。從程序正義的獨立性視角考慮,應當把與實體正義的實現無關聯的程序性違法作為獨立的再審事由。問題是否只要違反法定程序的都可以成為再審的事由呢?如何理解"法定程序"這一概念呢?從字面上理解,所謂"法定程序",一般是指法律所規定的過程。"違反"在這里強調的是一種對法定行為過程的不可逆轉性和存在的否定。例如,沒有經過開庭審理、沒有合法傳喚被告到庭、沒有對重要的證據進行質證等等。但如果僅僅這樣理解違反程序仍然陷于局限性。因為民事訴訟法(廣義的)中的有關規定并不都是關于程序過程要求的規定。有相當一部分是關于程序性問題的規定。所謂程序性問題的規定不同于關于程序過程要求的規定。程序性問題是相對與實體問題而言的,不直接涉及實體權利義務。這些程序性問題的規定也體現了民事訴訟的程序正義性,例如,關于管轄的規定。因此,在將違反程序正義作為再審事由時,應當對違反程序正義的內容加以具體的規定,而不是抽象地設置一種不具有操作性的原則。具體規定盡管有可能遺漏一些在理論上應當作為再審的事由,但其好處在于便于司法操作。像民事訴訟法現在所規定的"違反法定程序,有可能影響案件正確判決、裁定的",在實踐中就給予了司法者相當的自由裁量余地,不便于對司法的合理性加以判斷。
作為一種基本的程序規范形式,民事訴訟法應當最集中地體現程序正義,并保障程序正義的實現。因此,以現實的態度來對待程序正義,就可以發現追求和實現程序正義的最佳途徑,就是貫徹執行民事訴訟法。實際上是否違反程序正義的認定就轉化或具體化為對違反民事訴訟法規定的認定。違反民事訴訟法就是違反程序正義。是否符合程序正義,如果從司法的角度看,判斷的基準只能是民事訴訟法的有關規定。那么,問題就轉化為,是否只要原審判決、裁定違反民事訴訟法的規定,就應當成為法院提起再審的事由呢?民事訴訟法作為一種規范體系,主要制約法院和當事人及其他訴訟參與人。通過許可或禁止行為主體作為或不作為。民事訴訟法對行為的規范當然要考慮如何實現和體現實體公正和程序公正。在設置行為規范時,為了保證行為規范能得以實施和具有實際約束力,立法者還必須考慮同時設置保障規范,明確違反行為規范的法律后果。但應當注意,法律不可能對行為主體的任何行為規范都設置相應的法律后果,其中包括對行為人的制裁、對行為人已實施行為結果的否定,后者在民事訴訟法當中占有相當大的比例。
從理論上講,行為主體的違反行為規范要求所應承擔的法律后果與行為主體行為的法律意義是一致的。從違反法律規范的角度看,法律后果的大小、輕重程度與違反規范行為所招致的影響有關。這里所指的法律后果的大小輕重程度,并不僅指某種行為主體所要承擔的法律責任的大小,包括對已實施行為法律效果的否定程度。即行為人違反了程序法的規定時,有權糾錯的主體應當在何種程度上對行為人的行為加以否定。假設程序法的規定完全體現了程序正義,那么,在訴訟中,訴訟當事人和裁判者違反程序法的規定,就是違反了程序正義。違反程序正義將導致兩方面的錯誤結果,即違反程序正義本身的錯誤和因為反程序正義所可能帶來的實體上錯誤,有時,違反程序正義的錯誤與實體上錯誤往往沒有必然的因果關系。違反程序正義的行為也是一種錯誤,那么按照"有錯必糾"的原則,必然應對這種程序上的"錯"加以糾正,也就是對行為的結果予以否定,以體現和維護程序正義。
在這里由于沒有實體正義這樣的參照系,因此,在探討將哪些違反程序法規定的事實作為再審事由時,就必然要考慮將違反程序法行為的嚴重程度加以排序,其理就是前述關于程序正義實現的相對性。[18]只有嚴重違反程序法規定的行為才能適用通過訴訟成本很高的再審程序來加以糾正。解決這一問題的難度在于如何界定哪一些違反程序法規定的行為(包括作為和不作為)是嚴重的,哪一些是比較輕的。如果人們的認識是從程序正義的獨立價值這一視角出發的話,則不會只考慮是否影響實體公正的程度問題。這里涉及從什么角度來考量的問題。大體上應該有三種理路:其一,從程序違法是否構成對基本程序權利和程序利益的侵害。當事人基本程序權利和基本程序利益所以稱為"基本",就已經說明了權利和利益的重要性。這又進一步將問題推進到何謂界定"基本程序權利和基本程序利益"這個層面。其二,從程序正義的基本要求來考量。[19]沒有滿足程序正義的基本要求,在邏輯上很自然地推出沒有滿足基本要求的就應該加以糾正,以便最終得到滿足。與第一種路徑一樣,也會將問題引導到何謂"基本要求"的探討上。當然,程序正義的基本要求要比基本程序權利和基本程序利益的涵蓋面要廣。幾乎所有的基本程序權利和基本程序利益都可以被程序正義的基本要求所包容。但程序正義的基本要求卻沒有基本程序權利和基本程序利益那樣容易明確。民事訴訟法中對基本程序權利和基本程序利益一般都有較明確的規定。而程序正義的基本要求比較抽象,不容易直接推出將其作為再審事由與法律根據的邏輯聯系。其三,將兩者結合起來加以考慮,綜合評價其作為再審事由的科學性。認為第三種思路是最可取的,如果將其具體化,則嚴重違反程序法的,應包括以下幾種情形:
1)違反民事訴訟法的規定,沒有給予當事人陳述或答辯的機會。包括應當開庭審理的案件卻沒有開庭。沒有通知當事人到庭參加訴訟。當事人參加訴訟,陳述和答辯自己的主張是民事訴訟程序中最基本的權利,法院違反民事訴訟法的規定,剝奪其基本訴訟權利的,應當提起再審。
2)違反專屬管轄。專屬管轄的特性是它的排他性。之所以規定排他性,在于一旦違反專屬管轄會將導致比違反其他管轄的規定有更嚴重的利益損失。既然肯定其排它性,就應該使這種排他性具有實在的作用。但由于我國民事訴訟法中沒有規定違反專屬管轄的法律后果(主要是指國內案件)。因此,無法區別專屬管轄與其他管轄在法律上的不同后果,導致專屬管轄實際上沒有專屬性。對于法院沒有管轄權的場合是否都可以提起再審,是值得研究的問題。在司法實踐中,原審法院違反民事訴訟法關于合同案件的管轄規定的,最高法院也曾經以此為由提起了再審。[20]而許多情況下即使管轄有錯誤也不會提起再審。
3)無訴訟行為能力的當事人沒有通過法定人直接進行訴訟。
4、當事人有新的證據,足以原判決、裁定的,但當事人在原審訴訟中以遲延訴訟為目的,故意不提出該證據的除外。現行民事訴訟法從實體正義角度雖然考慮到了在有新的證據,足以原判決、裁定的情形,但卻沒有考慮證據失權的情況給予限定。[1]清華大學法學院教授
[2]王懷安主編:《中國民事訴訟法教程》,人民法院出版社1992年版,第323頁,
[3]在大陸法系的民事訴訟理論中,民事再審事由也被認為是原裁判所存在的瑕疵,正是因為原裁判存在著無法治愈的瑕疵,所以才導致通過再審,宣告原裁判的無效。參見(日)上村明廣:《再審事由》(石川明、高橋宏志編集:《注釋民事訴訟法(9)》有斐閣1996年版,第18、19頁。
[4]參見(日)中野一郎等編:《民事訴訟法講義》,有斐閣1995年版,第474頁。
[5]參見(日)兼子一等:《條解民事訴訟法》,弘文堂,1995年版,第1267頁。
[6]參見(日)上村明廣:《再審事由》(石川明、高橋宏志編集:《注釋民事訴訟法(9)》有斐閣,1996年版,第21頁。)
[7]參見柴發邦主編:《民事訴訟法學》(修訂本),法律出版社,1987年版,第379頁。
[8]從合理性上講,檢察院抗訴事由與當事人申訴事由應當一致。既然當事人申訴時,有新的證據,足以原判決、裁定,法院應當提起再審,那么,當檢察院遇有此種情形時,也應當提起抗訴。因為按照我國的檢察理論檢察院抗訴目的就是糾正法院的錯誤判決,因此,當檢察院發現有的證據,足以原判決、裁定時就應當提起抗訴。
[9]關于證據失權的合法性問題,學術界存在爭論。持肯定論者認為,證據失權的合法性可以從民事訴訟法的誠實信用原則中找到根據。當行為人以遲延訴訟為目的不提出證據時,就違反了誠實信用原則。筆者認為,證據失權盡管沒有明確具體的法律規定,但從權利行使的正當性上也是可以找到根據的。法律所賦予的任何權利都要求其權利人予以正當行使,如果不正當行使權利,自然就發生權利失效。
[10]參見張衛平:《論民事訴訟中失權的正義性》,載《法學研究》,1999年第6期。
[11]按照四方法律形式主義或規則主義的觀點,法律具有確定性和結果的唯一性。整個法律運作就如同一臺加工機床,只要提供一定的材料,就會產生確定的產品。這種法律觀在現代法制形成過程中曾占據過主流的地位。韋伯就認為只有形式主義的法律才適合資本主義的發展。但這種觀點受到了來自社會學法學和現實主義法學的極大沖擊。這些學者提出了"法律不是邏輯,而是經驗","法律是不斷變化的規則"等觀點,指出了法律本身及適用的不確定性。見王晨光:《從"錯案追究制"看法律運行中的不確定性》(梁治平編:《法律解釋問題》,法律出版社,1998年版,第252-256頁。)
[12]奧地利民事訴訟法530條規定,如果當事人沒有發現新的事實和新的證據方法是由于自己的過錯所致,則不能構成再審事由。
[13]法律出版社1984年的《德意志聯邦共和國民事訴訟法》一書中將該法第580條第1款第1項譯為"對方當事人宣誓作證,判決即以其證言為基礎,而該當事人關于此項證言犯有故意或過失違反宣誓義務的罪行",有欠妥之處。(該書第166頁-167頁)該項中的"宣誓作證"應為"宣誓陳述",是指當事人在宣誓之后所做的陳述。在德國民事訴訟中,當事人在本訴中是不作為證人作證的。
[14]日本民事訴訟中法定人的含義與我國不同,其法定人的含義不僅指我國法律中的法定人,還包括我國法律中所規定的法定代表人。
[15]日本于1996年對實施長達百年的民事訴訟法進行了世紀性大修改,但關于再審事由的規定卻沒有任何改動,可見日本民事訴訟法關于再審事由的規定是經得起時間和實踐推敲的。
[16]筆者認為,法院不宜作為再審程序啟動的主體。其一,再審雖然是一種比較特殊的程序,但再審程序仍然是民事訴訟程序的一個組成部分,應當適用民事訴訟的當事人處分原則。再審程序的啟動是因為當事人積極地處分了自己的申訴權。只要這種權利的行使是符合條件的,法院就義務開始再審程序。法院的決定是對當事人申訴是否符合條件予以審查的處理。其二,法院在整個民事訴訟中的基本地位應當是中立的裁判者。中立本身就表明了中立者應當是消極被動的,法院以職權主動啟動再審程序將破壞這種中立的立場。裁判者的中立性是程序正義的基本要求。中立不僅應表現在裁判過程中的超脫,也體現在程序啟動的被動消極方面。積極以職權啟動,就不能使法院超然于當事人之上。法院如果以職權主動啟動再審程序,勢必將自己推到再審結果有利的一方,而無法保持與雙方當事人之間的等距。也難以吸收不利一方當事人的不滿,有損法院的中立形象。法院的公正形象中就包含著中立的形象。離開了中立就沒有了公正,法院裁判的社會說服力就在于法院的公正形象。從民事訴訟體制改革發展來看,如果承認我國民事訴訟的基本模式從職權主義向當事人主義轉化,就應當在再審程序的啟動上改革現有的方式,把啟動權交給當事人,以當事人的再審之訴啟動再審程序。現在存在的一種傾向是,意圖給法院加掛一些社會干預職能,使裁判機關變成具有多種職能的國家機關。即使有的職能很少發揮,但在觀念上也必須保留。這樣往往造成法院社會角色的沖突和緊張。裁判的中立與職權干預就是其表現之一。
民事訴訟法之所以賦予法院啟動再審程序的職權,在認識觀念上,"有錯必糾"是其主要根據。有錯必糾就意味著不管是通過當事人的申訴發現錯誤,還是法院自己發現其錯誤,法院都有義務或責任加以糾正。人們常常會問:如果沒有當事人的申訴或檢察院的抗訴,法院自己發現了判決的錯誤,也不能提起再審程序加以糾正嗎?問題在于我們在認識這一要求時,忽視了有錯必糾的實現所受到的制約。我們不能為追求一種價值觀念的實現,而破壞另一種價值觀念的存在。有錯必糾的具體實現方式和程度對應顧及民事訴訟中處分原則、法院在訴訟中的中立性、當事人在訴訟中的主體性。不能把某種十分理想的觀念絕對化。就像刑事訴訟中上訴不加刑的原則一樣,為了顧及被告的上訴權,就要犧牲對真實的追求。
[17]按照經濟學家的觀點,在"尋租社會"里,"租金"有三種:權力主體的"無意創租"、"被動創租"和"主動創租"。"無意創租"的基本喻義包含了不恰當權力干預和權力不當裁量所造成的勢差。參見賀衛等:《市場經濟與轉型期經濟中的尋租比較》,載《經濟科學》1999年第6期。
[18]應當注意,明確再審事由并非沒有缺陷,其缺陷在于由于再審事由以外的違反程序法的行為不能得到糾正,從而有可能放任違反程序法的行為。
一、高校的行政主體地位
在大學生和高校的權利義務關系中,高校的主體地位與權利義務關系的性質具有決定性的影響。高校的行政主體地位,可能導致學生與高校間的關系成為行政法律關系。在學理上,行政主體是指享有國家行政權,能以自己的名義行使行政權,并能獨立地承當因此而產生的相應法律責任的組織。通常人們所把握的行政主體是指行政機關和法律、法規授權的組織。除行政機關外,行政主體的具體形態包括行政機構及其他社會組織。其他社會組織包括:行政性公司、事業單位、依據授權歐諾個時一定行政職能的企業單位以及被授予一定行政職權的社會團體、群眾性組織及其他社會組織。③那么,高校能否歸入這類行政主體的范疇呢?以甘露訴暨南大學案為例,這一案件被定性為行政訴訟案件,并最終做出行政判決,說明法院認可高校的行政主體地位。同樣,各級法院在審理過程中均認為,高校系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教育法》的規定,有權對受教育者進行學籍管理,實施獎勵或者處分。可見,從法院的立場看,高校系接受授權的行政主體。筆者認為,判斷高校是否具備行政主體地位,應當看其是否具備了行政主體地位的相應要件。通常認為,行政主體地位的成立需要三個要件:享有國家行政權、以自己的名義行使行政權以及承擔由此產生的相應法律責任。而對高校來說,其根據《教育法》與《高等教育法》等一系列法律的授權,首先具備了國家行政權的要件。如上所述,本案中,廣東省廣州市中級人民法院終審判決認為,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教育法》的規定,暨南大學有權對受教育者進行學籍管理,實施獎勵或者處分。這即可認為是授權具備國家行政權的一種表現。我國《教育法》第28條規定:“學校及其他教育機構行使下列權利:(一)按照章程自主管理;(二)組織實施教育教學活動;(三)招收學生或者其他受教育者;(四)對受教育者進行學籍管理,實施獎勵或者處分;(五)對受教育者頒發相應的學業證書……”該規定簡要列舉了高校在日常管理中的相應職能。筆者認為,如果高校根據這些職能而進行的行為滿足行政行為的特征,就應當認定為行政行為。高校進行這種行為,也應當認為形式國家行政權的一種表現。學理上通常認為,行政行為具備公共服務性、從屬法律性、裁量性、單方意志性、效力先定性和強制性等特征。從高校的職能來看,其辦學顯然具備公共服務的性質;其依據法律規定,制定校規校級,對學校進行日常管理并進行辦學,本身也具備法律從屬性;學校根據單方面的裁量與認定,可以對學生進行處分、記過、留校察看、開除學籍等單方面的決定,顯然具備裁量性和單方意志性的特征。此外,學校對學生的處理規定,在被判決宣布撤銷前,本身具備約束力,假定其符合法律規定,因此也具備相應的效力先定性。當然,學校做出的處罰等行為也顯然具備強制性。因此,筆者傾向于認為,學校根據法律規定行使其職權的行為系行政行為。高校在辦學活動與日常管理中確實行使的是相應的國家行政權。其次,高校以自己的名義行使此種行政權,至為顯然。我國《高等教育法》第三十條規定:“高等學校自批準設立之日起取得法人資格。高等學校的校長為高等學校的法定代表人。高等學校在民事活動中依法享有民事權利,承擔民事責任。”該條款已經明確高校行使其職權時的獨立法人資格。其行使上述國家行政權,也確實系以自己名義獨立行使,并承擔相應的法律后果。因此,筆者認為,高校能夠以自己的名義行使行政權以及承擔由此產生的相應法律責任,滿足行政主體地位所應具備的后兩個要件。綜上所述,筆者認為,高校應當具備行政主體地位。高校對學生行使行政權的行為,也應適用我國《行政訴訟法》等相關法律規范,認定為行政法律關系。
二、高校行政行為的可訴性問題研究
如上所述,高校對學生行使行政行為,雙方之間的權利義務關系屬于行政法律關系。由于行政行為本身的特征和后果,法律應當提供司法途徑為學生權益提供司法保護。這就是說在應然層面上,學校對學生進行的行政行為應當具備可訴性。在本案中,甘某僅僅因為校方的一紙處分,就喪失了在大學繼續接受教育的機會;而且由于喪失了五年光陰,不愿再完成大學學業,返回學校繼續讀書。可見,學校的行政行為本身由于具備裁量性與單方意志性等特征,稍有不慎就可能對學生的一生造成重大影響,繼而改變學生的整個人生軌跡,影響其生存發展的權益。在這種情況下,如果司法途徑不能對這類可能造成嚴重后果的單方行為進行糾偏,就難以保障學生的權益不受非法與不當的侵害而獲得應有的待遇和補償。因此,司法應當對高校的行政行為進行約束,為大學生權益提供救濟的途徑和渠道。這是可訴性問題在應然層面上的一階理由。此外,《普通高等學校學生管理規定》第5條第五項與《教育法》第42條第四項———該項規定僅涉及人身權、財產權的侵害———的規定賦予了學生在不服校方行政處分,認為其侵害自身合法權益的情況下的向校方乃至教育主管部門等行政主體的申訴權。盡管申訴權不同于與受案的相關規定,而條文中涉及的“依法提訟”也應當視為轉介條款而不具備單獨的適用效力。但是這些關于申訴的規定也凸顯了行政行為違法甚至失當的現實可能性以及糾偏與救濟的迫切性。因此,這些規定仍然為校方行政行為的可訴性在應然層面上提供了比較強有力的二階理由。而在實務當中,高校行使行政權力的行為納入行政法律規范的適用范疇,是大勢所趨。就以本案為例,甘某不服學校的處分,認為侵害自身合法權益,遂向人民法院提訟。人民法院依法對本案進行審理,并作出行政判決。回顧大學生維權案件的發展歷程,這類行政訴訟案件已經早已不是先例,而成為慣例。早在甘露訴暨南大學案發生的十年之前,田永就曾經自己的母校北京科技大學,并最終根據行政法律規范作出了相應的審理和判決。這說明,我國司法系統已經開始為大學生權益的維護提供司法上的救濟途徑。高校對學生行使行政行為不當,侵害學生合法權益的案件,在實然層面也具有可訴性。
三、大學生權益的維護與救濟途徑體系
(一)行政訴訟如上所述,大學生在與高校的地位中出于被動與弱勢地位,高校對學生進行的行政行為也理應收到行政法律規范的約束。學生作為行政相對人,其權益應當和可以通過司法途徑而加以維護。司法救濟是大學生權益維護中最為核心的一種途徑。這種途徑同其他各種途徑一并,構成了大學生權益的維護體系。
(二)行政行為本身的規范落實在廣泛意義上,特別是在行政訴訟案件中,行政行為本身與行政相對人通常處于對立地位,行政行為的落實構成對相對人的保護而非侵害,似乎違反常理。然而,學校行使行政權力系法律授權,本身也有比較嚴格的規范可循。這些規范的設計初衷,也是希望行政職權的行使能夠正當、合法與規范,進而既保障行政職權能夠順暢運行,有保證相對人的合法利益不受侵害。因此,行政行為本身嚴格按照行政程序加以規范的落實,可以在一定程度上避免行政行為的不當造成大學生權益受侵害,進而構成大學生權益維護的一種途徑。在甘露訴暨南大學案中,校方于2006年6月1日將調查談話通知單送達給甘某母親趙小曼,并于當天就甘某違紀事件進行調查。6月2日,暨南大學華文學院向暨南大學學生違紀處理委員會辦公室建議給予甘某開除學籍的處分。此后,暨南大學研究生部向學校領導提交有關給予碩士研究生甘某開除學籍處理報告,建議對甘某作出開除學籍的處理。暨南大學此后將違紀處理告知書送達給甘某母親趙小曼,并制作了告知筆錄。在這一過程中,行政程序的規范性比較有力地保障了行政行為過程中的程序正義,體現了行政程序的規范性。這對于大學生權益維護,即便不能說難能可貴,但也至少是必不可少的。因此,行政程序的規范落實對于行政行為本身的糾偏作用,應當構成大學生權益維護途徑體系當中的一個基礎的部分。
(三)申訴與行政復議我國《普通高等學校學生管理規定》第5條第五項規定:“對學校給予的處分或者處理有異議,向學校或者教育行政部門提出申訴;對學校、教職員工侵犯其人身權、財產權等合法權益,提出申訴或者依法提訟”。解釋上應當認為該條款規定了學生在不服校方處理決定,認為其侵害了自身合法權益的情形下,向學校或者教育主管部門申訴的權利。而這種權利顯然相比于行政程序本身的規范行使,對行政相對人來說具備更強的主動性。在行政糾紛當中,行政相對人通常采取申訴的手段來維護自身的合法權益。在本案中,甘露與其母親趙小曼在接到學校開除處分的處理結果后,第一時間遞交了申訴材料,啟動了申訴程序。可見,申訴占據了大學生權益維護途徑體系當中相當首要的地位。有學者認為,現在高校在處分學生違紀行為的過程中申訴制度十分薄弱,難以起到實質性的作用,而行政復議制度也僅僅是流于形式。④這其實對于大學生權益維護是極其不利的現象。筆者認為,要解決這一問題,就需要從外部形成更加強大的倒逼機制,為申訴與復議制度的完善提供足夠的動力。因為,作出行政行為的行政主體由于行思維模式以及主觀立場上的原因,對于自己作出的決定主動性意愿不強;而一套強大的司法系統如果能夠發揮作用,對行政行為的錯誤進行追究,那么也必將促使行政主體在行使行政職權的過程中更加謹慎,力所能及地避免錯誤的發生。至于行政復議,必然與申訴程序相輔相成,相伴而生,共同構成維護大學生權益的一道屏障。至于行政復議的適用范圍,學界一般認為,根據我國《行政訴訟法》第37條的規定,凡是可以提起行政訴訟的行政案件,都可以申請復議。⑤因此,在申訴無果的情況下,行政相對人通常也會訴諸復議制度來維護自身的合法權益,促使行政主體在行使行政職權的過程中更加謹慎和負責。當然,正如前文提到,行政復議制度在實際執行中也有流于形式的傾向。這更凸顯了行政訴訟作為行政糾紛的終局性解決方案的重要性;也凸顯了大學生維權體系的系統性,即只有通過各種途徑相互組合,相互影響與相互制約才能把每種途徑的作用最大限度地發揮出來。
四、結語:大學生維權,道阻且長
通過甘露訴暨南大學一案的全過程,我們能夠清晰地體會到一個孤零零的行政相對人面對一整套行政職權系統時的弱小與無助。能夠救濟他的途徑是如此至少,以至于他們會在走投無路的時候選擇和自己的母校對薄公堂;選擇在青春的大好年華當中放棄學業和繼續深造的權利。或許在個案當中,人們可以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上隨意指責他人“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但讓我們想象,如果如此深重和慘痛的代價,只是由于一個錯誤,連挽回的余地都無從談起,那么我們思考更多的就必然應該是大學生個體權益如何得到周全的維護與救濟。大學生擁有自己的權利和義務,這些權利可以通過一整套由行政行為的規范執行、申訴、復議乃至提起行政訴訟等途徑共同構成的系統來加以維護。而這套體系越是走向健全,就越是符合每位大學生的期待,也就越是高校行政管理良策善治的一種體現。甘露訴暨南大學案或許只是一個良好的開始,未來恐怕還會有更多“甘露”來拷問我們的行政與司法,讓大學生維權的事業在不斷的斗爭中向前推進,為高校管理的法制前景增添希望。
作者:鄧溥單位:北京大學法學院
關 鍵 詞:再審程序,重構再審,再審之訴
所謂再審程序,指為了保障法院裁決的公正,使已發生法律效力,但有錯誤的判決、裁定得以糾正而特設的一種再審提起和審理程序,也叫審判監督程序。我國現行民事訴訟法(以下稱民訴法)規定的再審程序盡管對糾正確有錯誤的裁判和維護當事人的合法權益起到了積極的作用,但該程序在實際中發揮的作用還遠未達到令人滿意的程度。隨著審判方式改革的進一步深入和訴訟制度的不斷完善,隨著人們法律意識的不斷增強和依法治國建設社會主義法治國家進程的不斷推進,有必要認真總結和反思我國民事再審程序的經驗和實踐,改造與重構民事再審程序。
一、我國民事再審程序存在的問題
現行民訴法實施以來的實踐表明,再審程序中的問題非常突出。一方面,不少明顯存在錯誤的裁判仍無法通過再審程序獲得糾正,此謂“申訴難”;另一方面,有些案件卻被不必要的拿來再審,裁判的穩定性和權威性也因此受到嚴重破壞,[1] 此謂“再審濫”。實則法院、當事人都對此很有意見,對再審程序進行改造、完善成為現實要求。
1、申訴與申請不加區分。作為憲法保障下的公民的申訴權利在民訴法中的延伸體現,便是請求案件再審的權利。[2]這種權利,正如憲法所保障的其他任何公民權利一樣,當需要通過司法程序獲得救濟之時,必然要按照司法的特定來設計并行使。所謂憲法規定的公民申訴權利應不受限制的主張,既是對憲法本身的曲解,也與現代司法理念不相符。然而,長期以來的審判實踐中,當事人一方面可以直接向法院申請再審,另一方面又可以申訴方式通過多種非法定渠道要求對生效裁判進行復查以及再審,對這種申訴沒有時間等任何條件的限制,以致于各級法院門前時常為這些申訴群體擁擠不堪。
2、職權色彩過于濃厚。這從審判監督程序的名稱即可看出來。原本審判監督程序的法律價值,在于回應當事人對生效裁判不服的申訴愿望。但是,由于現行審判監督制度下,只有人民檢察院的再審抗訴權以及人民法院的自行決定再審權可以直接啟動再審程序,致使當事人的申訴愿望常常被無限期擱置,申訴權大有形同虛設之感,當事人對此極為不滿。
3、審級不合理。我國現行的民訴法規定,當事人可以向原審法院或其上一級法院申請再審。按照最高人民法院的有關規定和審判實踐,實際上大多數案件都是由原審法院再審或先由原審法院復查,當事人對原審法院的再審或復查結果不服的,再向上一級法院申請再審。這種做法理論是想減輕上級法院的壓力,及時處理再審案件。實際上不僅達不到目的,還帶來了一些其他問題,首先,不利于保護當事人的訴訟權利和實體權利。因為由原審法院糾正自己的錯誤就如同由病人自己切除自己身上的病灶一樣困難,這是非常樸素的道理。[3] 而且人民法院作為一級審判機關,自己撤掉自己代表國家所作出的具有法律效力的判決、裁定,理論上還有一定障礙。其次,延長訴訟時間,增加訴訟成本。從審判實踐上看,不論再審或復查結果如何,當事人一般都不會就此止訴,不是原申請再審人就是對方當事人繼續向上一級法院申請再審。這顯然增加了許多重復勞動,無謂地增大了訴訟成本,不符合訴訟經濟原則。
4、再審無次數限制。我國民訴法未規定再審的次數限制,司法實踐中反復再審的情況也時常發生,一個案件經過一審、二審、再審、再再審,甚至次數更多,翻來倒去,這表面上看來似乎是“有錯必糾”,實際上是十分有害的。就訴訟程序來講,再審程序不是一種普通程序,而是一種特殊程序,它是對可能有錯誤的判決的一種救濟,這種救濟應當是有條件、有限制的,而不應是無止境的。[4] 否則,不利于權利義務關系的穩定,不利于保護對方當事人的合法權益,當事人尤其是民事訴訟的當事人,其訴訟的重要目的是要通過司法手段將自己與對方當事人發生紊亂的權利義務關系確定下來,以期使爭議的訴訟標的盡快恢復到正常的流轉之中。而這種“確定”必須具有穩定性才有實際意義。判決、裁判生效后,雙方當事人之間的權利義務關系就確定下來了,根據這一“確定”,他們都可以安排和進行下一步的社會生活和社會交往。但是,如果判決、裁定生效后,可以無限的再審,實際上等于生效的裁判沒有法律約束力,終審不“終”,這勢必使這種權利義務關系的穩定性遭到極大破壞,使當事人在社會生活中永遠處于不安全狀態,這對當事人權利的正常行使無疑形成了巨大威脅。同時,也有損于法律和人民法院判決的嚴肅性。總之,再審無次數限制,無論從理論上還是實踐上都是講不通的,也是十分有害的。
5、未審先定。按照我國現行民訴法的規定,本級人民法院院長對本院生效的判決、裁定提起再審程序和最高人民法院對地方人民法院對地方人民法院,上級人民法院對下級人民法院生效的判決、裁定提起再審程序的前提,均是對原判決、裁定“發現確有錯誤”,當事人對發生法律效力的調解書提出證據證明調解違反自愿原則或者調解協議的內容違反法律的,也是“經人民法院審查屬實的”應當再審,這里顯然有個矛盾,尚未提起再審程序進行再審,何以知道原判決、裁定“確有錯誤”?怎么能對當事人申請再審的依據和理由“審查屬實”?顯然,這是“未審先定”的表現。
二、立法指導思想的更新
通過以上弊端的分析,不難看出弊端之產生固然有立法技術、司法者素質等原因,但其根源在于“實事求是、有錯必糾”的指導思想的偏頗。
實事求是、有錯必糾在一般意義上無疑是對的,但是當把這一思想不加分析的運用到民事訴訟程序上去時,其正確性就不再是絕對了,如果把它強調和運用過頭了,真理可能會變成謬誤。實事求是、有錯必糾意味著司法機關無論什么時候發現生效裁判的錯誤都應當主動予以糾正,對當事人來說只要他認為生效裁判有錯誤就可以不斷地要求再審。如果完全按照這一指導思想來設置再審程序,那么糾紛的解決將永無盡頭。[5]
立法指導思想偏頗必然反映在再審程序的設置上,它在程序上的具體表現是:(1)法院可以主動發動再審,撤銷其認為確有錯誤的判決,不僅上級法院可以通過再審撤銷下級法院的判決,原審法院也可以通過再審撤銷自己的判決。(2)對法院和檢察機關發動再審無期限的限制。民訴法對當事人申請再審規定了兩年的期限,要求當事人在判決、裁定發生法律效力后兩年內提出,但卻未為法院和檢察機關提出抗訴規定期限,這就使得法院和檢察機關只要認為生效裁判確有錯誤,無論過多長時間都可以發動再審。(3)允許當事人未經上訴直接申請再審。在實踐中,一些當事人雖然可以通過上訴對一審裁判聲明不服,但他們卻放棄上訴,等到裁判生效后申請上級法院再審或申請檢察機關抗訴。對當事人這種舍近求遠,直接申請再審或抗訴做法法律未作禁止。
因此,欲改造我國的民事再審程序,首先就需要轉換和更新原有的立法指導思想;樹立兼顧糾正錯誤裁判與保持生效裁判穩定的新的指導思想。
三、改造民事再審程序的具體原則
由上所述,民訴法立法指導思想必須更新,新的指導思想應體現以下原則:第一,再審條件應有嚴格的限制,以避免再審程序的頻繁啟動,影響判決的既判力;第二,當事人在再審程序中享有訴權和處分權,再審原則上應當由當事人提起;第三,對實踐中存在爭論,法無明文規定的情況,再審法官如與原審法官認識不一致,應不與改判。[6] 以上原則具體表現在改造民事再審程序中為:
1、有限再審原則。如前所述,正是由于無限再審弊端的存在,致使當事人通過多種渠道、以多種理由并以申請再審、申訴、伸冤等多種方式無止境的挑戰者司法權威,而當同一案件可以反復審理以及多次裁判成為普遍現象之時,人們對司法權威的崇拜必然淡化。[7]如此,司法權威則難以保障司法手段作為社會糾紛的最終解決機制,而一個糾紛最終解決機制受到懷疑與挑戰的社會,其秩序的穩定同樣令人懷疑。正是基于現行再審程序的弊端帶給社會這樣的不良沖擊,因而必須將再審程序有限化。
2、再審之訴原則。長期以來民訴法對于當事人引發再審程序的權利予以輕視,致使當事人原來受憲法所保護的申訴權在程序法中卻未能明確加以規定,在司法實踐中亦得不到應有的對待。當事人將其難以引發再審程序的怨恨集中與法院,并積極主張檢察院以及人大代表甚至黨政領導對法院施加個案監督,法院審判工作面臨從未有過的被動局面。為此,應將當事人的申訴或者說申請再審的權利,按照訴權的模式重新定位,在即將完善的再審制度中,合理設計當事人提請再審之訴的形式與實質要件,規范法院按正當程序管轄,受理并審理再審之訴是否成立,因而決定案件是否重新審理的規則,同時明確提請再審之訴的當事人預交訴訟費用并承擔敗訴風險的義務與責任。總之,以當事人的再審之訴原則為指導,不僅可以扭轉法院審判工作由于再審程序所帶來的被動局面,而且切實維護當事人本應享有的申訴權。
3、再審回避原則。再審程序最為特殊之處,是其僅為針對既判效力案件而事后適用的復核審理程序,案件既判效力的存在是再審程序適用的前提。[8] 正因如此,適用再審程序所面對的,除了原案當事人之間的糾紛關系外,還存在原裁判終審法院及法官與再審法院及法官之間的沖突與對抗關系。這種雙重矛盾關系的存在,決定了再審程序的適用必須與原裁判終審法官乃至終審法院相回避,以保證再審程序適用前提的公正,而這也是任何人,任何機構面臨與自己有可能發生利益沖突的案件應當回避的司法價值理念的必然要求。
與此同時,再審之訴是否成立的審查工作,也不應當由先行申訴立案的部門繼續擔負,自立自審同樣與現行司法改革立審分立的目標發生沖突。現行申訴與再審案件立審分立機制之所以總是難以劃清界限,究其根源,在于將再審程序狹隘地理解為重新審理或重新審判的程序,因而將再審程序中最為主要的發動再審之訴亦即現行的復查程序不視為正當的再審程序,這與再審程序意在回應當事人申訴愿望而并非當然引發案件重新審判的根本價值理念是相違背的。因此,再審回避原則,亦必然要求再審案件的立審分立,但分立的界限與標準,必須將再審發動之訴是否成立的審查亦即現行的復查程序視為正當的審理程序,并按正當的程序規范之,這是以正當程序保障當事人再審訴權的法律要求。
四、重構我國民事再審程序的立法建議
(一)重構再審程序的發動方式
我國現行民訴法規定了三種發動再審的途徑:法院、檢察院啟動再審程序,當事人申請再審。在發動再審的三種主體中,法院和檢察院享有充分的發動再審的權利,且均沒有時間的限制,這使得再審程序的規定過于原則,再審程序的發動就有了很大的隨意性,并因此而成為滋生司法腐敗的一塊土壤。[9] 鑒于此,重構再審程序不得不重視再審程序的發動主體及相互之間的關系,在理論界和實務界主要有四種觀點:第一種觀點認為,我國發動再審程序的主體中,法定機關特別是法院應處于主導地位,而檢察院處于一種附屬地位,當事人申請再審與申訴并無大的區別。這種觀念和做法形成于計劃經濟時代,表現為強調國家對民事法律的干預,忽視當事人的訴權與處分權,在法院系統是一種占主流地位的觀點,司法實踐中大部分法院實際上也正是這樣做的。第二種觀點是章武生先生過去提出的發動再審應以當事人申請再審為主,以人民法院、人民檢察院提起再審為輔,且它們之間在發動再審上應有所分工。當事人在法律規定的范圍內自由處分自己的民事權利和訴訟權利是民訴法一個重要原則,當事人這種處分只要不違反法律,不損害國家、集體和他人合法民事權益,即使裁判有錯誤,當事人不申請再審,人民法院、人民檢察院也不應主動干預。[10](P364)通過現行法頒行的司法實踐來看,保留法院發動再審權弊端很大,因沒有相應的制約措施,很容易被濫用,這種觀點日益受到學術界的批評。于是景漢朝、盧子娟等提出了要廢除法院、檢察院發動再審的權利的第三種觀點。他們認為,現行民事審判監督程序途徑過多且不合理,法院自身監督和人民檢察院抗訴監督沒有必要。[11] 第四種觀點是李浩先生提出的取消法院依職權發動再審,完善檢察機關的抗訴監督,建立再審之訴。[12] 其允許檢察機關對一般民事案件仍享有抗訴權的主張值得商榷。因為這會導致許多案件通過檢察院又移向法院,影響裁判的穩定性。
基于上面的認識,隨著市場經濟的確立,人們訴訟觀念的改變,我們認為應該重構再審程序發動主體,完善再審程序。筆者認為:
1、取消人民法院的自行決定再審權。確保人民法院司法公正以及樹立司法權威的一個基本前提是人民法院應處于中立者地位,然而人民法院憑決定再審權自行啟動再審程序,使得人民法院難以保持中立者地位,不符合訴審分離的原則。[13]且,司法實踐中,人民法院之所以決定再審,絕大部分基于當事人的申訴,既然已經賦予當事人憑申請再審啟動再審程序的法定權利,那么繼續保留人民法院自行決定再審權是沒有必要的。為此,應取消人民法院的再審決定權。
2、弱化人民檢察院的民事抗訴權。民事案件的特點在于都是私權利益爭議的案件,賦予人民檢察院對民事案件不受限制的廣泛抗訴權力,使得人民檢察院作為國家利益法律代表人的主體地位變得模糊起來。司法實踐中,諸如人民檢察院抗訴出庭的身份、調查取證的權力,抗訴與申訴以及申請再審的關系等,皆難以得到滿意的解答。為此,應在完善民事再審程序中規定,人民檢察院提出民事抗訴,應當是生效裁判的結果危害到國家利益或社會公共利益。
3、建立再審之訴(下文詳細論述之)
(二)關于再審之訴若干重要制度之設計
隨著改革開放的深入,特別是市場經濟的發展,我們對社會主義性質的認識也逐步深化,承認了商品經濟的存在,反映在立法上,正式頒行的民訴法增加了當事人申請再審的規定,但是,在司法實踐中,當事人申請再審即使符合條件,也很難引起再審程序,原來的申請難變成了申請再審難。為充分發揮當事人申請再審的作用,建立再審之訴,筆者提出自己的拙見:
1、強化當事人的申訴權利。當事人對生效裁判不服,享有申訴的權利,這是民訴法所認可的,而且民訴法還明確將申訴表述為申請再審。但長期以來,當事人的申訴權一直得不到應有的對待,甚至受到輕視,當事人對此極為不滿。世界范圍內,較為一致的做法,是將當事人對生效裁判不服的申訴權利定位于再審之訴,即按照訴權的模式定位申訴權利。為此,合理設計當事人提請再審之訴的法律要件,規范法院按正當程序管轄,受理并審理再審之訴等環節,應成為修正再審程序予以重點關注的內容。
2、重新規范再審事由。民訴法第179條對人民法院應當提起再審的案件規定了五種情形,又稱五種再審事由,其中有部分再審事由規定得不夠具體、規范,過于簡單,容易產生理解上的分歧,應予以進一步規范。比如:
(1)本條第一款規定:有新的證據足以推翻原判決的,人民法院應當再審。這里的“新的證據”概念不確定,是指“新提供的證據”,還是指“新發現的證據”,所謂 “新提供的證據”是指生效裁判作出前當事人已經收集和掌握由于各種原因而沒有提供的證據,包括新發現的證據;而“新發現的證據”則僅僅是指由于客觀原因在生效裁判作出前沒有發現、收集的證據,于生效裁判作出后才發現、收集的證據,如損害賠償案件中因科技的進步原因,原來不能或無法作出鑒定,現在可以作出技術鑒定的,或者有新的鑒定結論證明原鑒定結論是錯誤的。筆者認為構成再審事由的“新的證據”應該是“新發現”的證據,而在生效裁判作出前已經發現和收集的證據沒有提供的不得作為再審事由。這樣規定不僅符合兩審終審制的原則,而且也與我國民事審判方式改革中即將建立的舉證時效制度相一致。
(2)本條第二款規定,人民法院違反法定程序,可能影響案件正確判決、裁定的,應當再審。這一規定將違反法定程序和裁判結果實體上的錯誤聯系起來,并且將實體上的錯誤作為再審的必備要件,即如果只違反法定程序,但沒有影響裁判結果的正確性就不能提起再審,也就是說僅僅違法法定程序不能成為再審理由。筆者認為任何公正合法的裁判結果必須同時滿足實體上的正確和程序上的正確,只要有一個方面不符合,這個裁判結果就是不合法的、不公正的,這是司法公正的實質性要求。再審制度作為一種糾錯機制,不僅要糾正實體上的錯誤,同時也應該糾正程序上的錯誤;可以說,通過再審程序糾正錯誤是程序正義在法律上的最后保障手段。因此建議將違反法定程序也單獨列為再審事由,不管其是否可能影響案件的正確裁判。
3、實行再審一審終審制。2002年9月份最高人民法院作出了關于再審一審終審制的規定。再審終審權問題,不僅是我國司法界普遍關注的問題,而且也是“入世”后,國際社會非常關注的問題。許多國外人士擔心的不是中國的司法是否公正,而是中國到底有沒有終審的裁判,法院作出的裁判何時才算有效。因此,這個司法解釋的出臺,是大勢所趨。從理論上講,申請再審人在再審中一旦再次敗訴,從心理學上講,其息訴可能性也將增大。
4、設立申請再審無理承擔責任制度。這促使當事人慎重行使申訴權。所謂申請再審無理承擔責任就是由申請方承擔敗訴的經濟責任。即由申請人在申請再審時先交納一定金額的訴訟費等值的保證金,以保證再審勝訴。否則,要承擔經濟責任。這要緣于以下兩個理由:一是設立該制度能夠防止一些當事人為逃避交納訴訟費故意不上訴而走再審的路子;二是有法律可以借鑒,如德國法律規定,當事人提起申訴后,如果案件維持了原判,申訴人要負責償還啟動再審程序的全部費用。[14]
總之,民事再審程序的改造是一項十分復雜的系統工程,既要考慮對個案的糾正,又要考慮對社會整體秩序的維護;既要注意司法的公正性,又要注意裁判的嚴肅性和穩定性;既要借鑒外國的經驗,又要研究我國的國情。要從大局出發,從宏觀著眼,進行深入的調查、研究和充分的理論論證,使再審程序的改革與完善建立在科學的基礎之上。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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